第10集
尹丽川、马郁、吴靖2023-03-03 16:2510,716

10-1,程如英 墓前 日 外

程如英的墓碑静静伫立在墓园的一角。

没有杂草,墓地打扫得很干净,墓碑前有一束新鲜的雏菊。

方原、尤筱竹、丁木木几个人走上前去。

方原放下手中的鲜花,与程如英的遗像默默对视。

10-2 ,墓园 日 外

几个女人从墓园里走出来。

方原:我还是想不明白……开学时如英说她刚从西班牙回来,可文昊说她妈妈从没去过西班牙……

尤筱竹:是有些蹊跷,可人都不在了,去没去过还重要吗……

方原:整个假期我一直没见过她,她去哪儿了?为什么一回来就出事了?……如果那会儿我能多关心她一点……

尤筱竹(叹气):说什么过去的事情也无法再改变了。

方原:如果那天我能追出去……

尤筱竹:你看墓碑前的鲜花,文昊爸爸一直都在怀念她,如英也算是值得了。

方原:可我记得如英只喜欢马蹄莲……

丁木木(半自言自语):也许她遭受过不为人所知的痛苦……不知道她有多痛……才决心解脱。

方原和尤筱竹有些诧异。

出片名:《我的名字》

10-2A,方原新家厨房/方原家走廊 日 内 【增加场次】【增加丁木木告知方原程如英流产信息】

厨房里,方原将程如英送给她的那套餐具收拾进橱柜中。

方原看着盘子,陷入思考。

<闪回>

10-2

丁木木(半自言自语):也许她遭受过不为人所知的痛苦……不知道她有多痛……才决心解脱。

10-2B

闪回待拍

方原家走廊,丁木木和方原在说话。

丁木木:……那谱子里夹着一张出院小结,如英姐的,说……引产掉了一个孩子,六个月大,你知道这事儿吗?

方原讶异的神情。

<闪回结束>

方原盯着手里的盘子。

10-3,丁木木家 日 内

丁母指着桌上的一个信封。

丁母:齐涛早班飞机走的,这是他留下的生活费。他说处理完深圳的事就回来。

丁木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沉默的听着。

丁母:齐涛还说——深圳那边说不定有朋友在美国,能帮我找到老赵要钱……

丁木木(再难忍耐,发作道):妈!这些我都知道了!你车轱辘话说半天了!欠他这么多,我们怎么还啊——

丁母:哎呀,你这说的什么话!一个女婿半个儿,咱是一家人啊!我跟你说,你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情,就是找了齐涛。我劝你呀不要再去给人教课了,当年有机会留在北京你去了深圳,现在老公孩子都有了,又跑去给别的小孩当老师?你呀也就有个好老公任你折腾……

丁木木实在无法忍受母亲的唠叨。

丁木木:妈,我先去上课了。

丁母从厨房追出来。

丁母:对了,你有个快递。

丁木木拿起拆开看了一眼,放进包里。

丁母(好奇的):这是什么呀?

丁木木: 柯敏独奏音乐会的门票。

丁母:她都办独奏音乐会了?上大学她弹得还不如你呢……不过你现在也挺好,女人干得再好,都不如嫁的好……

门已经“砰”一声关上了。

丁木木站在楼道里,长出了口气。

10-4,程如英家琴房 下午 内

丁木木正在指导文昊弹琴。

丁木木:你需要更专注。演奏是再创作,要全心全意进入作曲家的世界。

手机震动,是丁母打来的。

丁木木按掉电话,接着说。

丁木木:你对这首曲子的熟悉程度还不够,快要比赛了,我们得加强练习……

丁母又一次打来。

文昊:你接电话吧,老师。

丁木木:那你自己再练一遍。

丁木木起身,一边走出房间一边接电话。

丁木木:喂妈,我上课呢——

丁木木顺手关上了琴房的门。

丁母(os):木木,刚齐涛给我打电话,他已经替我把钱还给银行了……

丁木木(神色复杂的):……回来再说吧——

忽然,房间里传来高声的尖叫。

丁木木吓得放下手机,紧张地推门去看。

丁木木:怎么了文昊?

文昊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哭着。

赵阿姨跑了进来。

赵阿姨:昊昊!昊昊!

丁木木和赵阿姨安抚着文昊。

丁木木:文昊没事吧?

赵阿姨:自从她妈妈过世,她就时不时会大喊大叫。可怜哦……

丁木木愣在原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10-7,房产中介门店外 日 外

中介小哥送尤筱竹夫妇出门。

尤筱竹开心的搂着刘丰胳膊。

尤筱竹:咱家的房卖得真顺利!比咱们预估的还多了十万!新房的定金也交了,等房东回来一签,你的孝心也尽到了,我也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刘丰也喜笑颜开,同时信心满满。

刘丰:媳妇儿,这次的房子委屈你了,相信我,以后一定给你整套你满意的!

尤筱竹: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咱先把现在这套拿下!

10-8,学校老师办公室 日 内

数学王老师坐在金璐对面,神色严厉。

王老师:您这位家长可真不好约。

金璐(少见的低声下气):不好意思老师,我最近身体不好,跟医院躺了一周……

王老师瞥了眼打扮艳丽的金璐。

王老师:三年级是最关键的一学年,解超然的数学再不提升,四年级就跟不上了。

金璐:是是是,我已经给他报了辅导班,保证期末考提高成绩。

王老师:光靠辅导班还不够,家长也得盯着!

金璐忙不迭地点头,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王老师杯中加水。

王老师皱眉,伸手挡住。

王老师:我自己来就行。

金璐讪讪地收回手。

金璐(低声下气):您说得对,我会多监督超然的。

10-9,金璐画廊 下午 内

金璐躺在沙发上在跟瑞秋交代去法国事项。

金璐:去巴黎你第一要看好老徐,别让他丢了,第二要学会判断,老外说一幅画interesting的时候,你就不用理他,基本没戏……

金璐电话响,一看手机显示,赶紧接起电话。

金璐:喂您好……啊?超然没去辅导班?……好,我知道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我提前请假,给您添麻烦了。

金璐惊讶地挂断电话,立马拨了前夫老解的电话,对方手机关机,她一时心慌意乱。

瑞秋:金姐,怎么了?

金璐(紧张起来):我得去找趟孩子。

瑞秋:医生不是不让您乱跑吗?

金璐又给老解拨电话,无人接听。

10-10,金璐前夫解守望画室外 黄昏 外

金璐赶到前夫老解的画室,这是一座近郊的院子。

门铃声一直在响,却没人回应,金璐只好使劲敲门,同时不停拨打着老解的电话。

系统提示音(OS):您好,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金璐正焦急万分,突然看到老解和超然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老解扛着鱼竿,吹着口哨。超然拎着小桶,试图模仿爸爸吹口哨却吹不出来,鞋子还湿漉漉的。

金璐一阵火起,但身体又不敢剧烈运动,只能撑着腰对父子俩嚷嚷。

金璐:为什么不接电话?!

老解:啊?哦,手机没电了。

金璐:我让你送他去辅导班,你带他去玩?

老解:超然说上那课没意思……

金璐转头(冲超然):那你说什么有意思?捉虫子有意思?钓鱼有意思?

超然往老解身后靠了靠,拉住他的衣角,求救。

老解:孩子难得放松一下……

金璐(气得打断):他说不想上课你就不让他去?你知道辅导班的课时费多贵吗!你当我成天伺候艺术家挣钱容易是不是!

老解(叹气):你看你,怎么现在满口都是钱……

超然凑近老解,揪着他的衣角。

老解(打开门,对超然):儿子,去收拾东西啊。

超然不情不愿的走进屋,老解和金璐站在门口说话。

金璐(依然在怒火中):超然数学不及格,学校老师都找我好几次了!下次挨骂你去!凭什么找家长就是找妈!有你这么当爸的吗,你好不容易陪他一次就陪成这样?!

老解:孕妇果然火气大,跟你以前怀超然的时候一模一样。

金璐(瞪起眼):谁把我的八卦到处传?你还有脸提以前?我怀超然时候你在哪儿呢?!

老解:我在哪儿?我那会儿不是在忙事业嘛!

金璐(冷笑):孩子发烧还在外面喝酒叫忙事业!

老解:孩子爹是谁呀?

金璐:管着么?反正不是画画的!

老解:甭管谁,得对我儿子好啊。

金璐:肯定比亲爸强!——

说完她忽然愣住,超然站在门厅,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10-11,金璐车上 黄昏 内

金璐开着车,超然坐在后排,系着安全带。

金璐看着后视镜里,超然看着窗外。

金璐犹豫着,对超然解释。

金璐:宝贝……妈妈有件事跟你说——你要有妹妹了。妈妈肚子里有了小宝宝。

超然:爸爸跟我说了。

金璐:你不会生妈妈气吧?妈妈很爱很爱你……

超然(一歪头):我想要弟弟!我不要跟女孩玩,女孩喜欢的都是公主什么的!就齐潇潇还行,她也喜欢超级英雄。

金璐:是啊,女孩也有喜欢超级英雄的。你记得贝贝熊一家的故事么?熊哥哥和熊妹妹是最好的朋友……

超然:也行吧,就多个小跟班呗,李可为就叫李可遇小尾巴。

金璐(放松笑了):嗯,当哥哥超酷的!

她开着开着车,忽然抑制不住,停下车,拉开后座车门,使劲抱着超然要亲。

超然(惊讶又假装嫌弃的):妈妈你干嘛!……

金璐:我怎么那么喜欢你!

10-12,金璐家 夜 内

金璐躺在沙发上,超然在她跟前茶几上做数学题。

超然拖着腮,冥思苦想。

超然(哭丧着脸):妈,我真不会做。

金璐:你给我念一下题,我告诉你怎么做。

超然念:小明去河边打水,带了一个4升的桶,一个9升的桶,现在要从河中打正好6升水带回去,他应该怎么办?

金璐皱着眉想了半天。

金璐:……能去买个6L的桶吗?

超然鄙视地看着金璐。

金璐:要不……打电话问你爸?

门铃响。

王阿姨去开门。

林宇翔在门口。

林宇翔(大声):给你打包了唐宫的乌鸡汤。

金璐:你放下吧,我没空聊天,要陪超然做数学题。

林宇翔放下外卖正要离开。

金璐(突然转念):哎——林宇翔,你高考数学多少分来着?

10-13,金璐家 夜 内

林宇翔辅导着超然数学题,纸上已经列满了算式。

林宇翔(耐着性子):原理就是,9+9-4-4-4等于6,明白了么?

金璐(叉着腰在旁边):这不已经写清楚了么?!我都听明白了!

超然(愣愣的):9升的桶……6升水……倒掉……

金璐(气得打了超然一下):加减乘除你都不会了?!

林宇翔也崩溃的闭上眼,半晌,他喘了口气,拿过一张白纸,开始画。

林宇翔:再来一遍!这是第一桶9升的水,我们打满,然后倒进这个4升的桶里,9升的水还剩多少?5升对不对?再把4升桶里的水倒掉,9升桶里的水再倒进4升桶……

金璐喘着气回到一边沙发上,拿起乌鸡汤吃着。

超然趴在椅子上数,扭来扭去,啪的一下,把一沓算草纸碰掉了,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林宇翔(有点急):你能不能坐好!

金璐(不禁):哎你别对我儿子那么大声啊!

林宇翔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去捡草稿纸。

超然又扭了扭屁股,无意间勾到林宇翔的凳子,林宇翔一个屁股墩坐到了地上。

超然:电表叔叔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林宇翔坐在一地草稿纸里,看了眼沙发上喝鸡汤的金璐,心累。

10-14,尖峰传媒——办公区(应为会议室) 日 内 0.3页

其他人在会议室讨论方案。

方原把细化的方案打印出来,拿给寻小白。

方原:口碑传播的方案已经做完了。

寻小白:你就搁这吧,我等会儿看。

方原:电子版已经同步发你邮箱了,我细化了发布渠道,并且找了一些公众号……

寻小白(打断):知道了,我自己会看的。对了,王导那边有个片场花絮的硬盘,珊姐叫你过去取一下。

方原:现在?下午两点不是去甲方公司提案吗?我叫个闪送吧。

寻小白:硬盘必须亲自取,这点电影圈的规矩都不懂吗?花絮泄漏了算谁的?

方原(看了下时间):赶不上会议怎么办?

寻小白:开会你又不用发言。(对思思和马丁)你把珊姐挑出来的slogan再整理一下,马丁,项目书的底色换一个,她说一会要跟我们再对一遍。

方原深吸一口气,拎起包就往外走。

10-15,出租车上 日 外

方原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手机上地图。

出租车司机:这一来一回至少得两个半小时。

方原:我必须两小时内赶回来。

出租车司机:那不可能,现在啊我们想绕路都绕不了了,都得听导航的——您看,写着呢,这来回时间。

方原: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师傅您把导航关了。

出租车司机:您确定不要导航?

方原(点头):我来给您导航。

方原指挥着司机在小胡同里穿梭。

10-17,咖啡厅 日 内

刘丰走进一家咖啡厅,和两个资方代表面谈电影剧本的修改。他看起来已经讲得口干舌燥,拿起茶杯,一口喝完。

刘丰:总而言之,咱们修改后的方向是文艺公路奇幻!很治愈!

代表甲:特别好!方向就这么定了,不变了,哈哈。现在呢是这么个情况,我们请了一位资深策划老师,这几年他参与的项目都是爆款,票房累计有几十亿了。

刘丰(皱眉):谁呀?

代表甲:呵,金海老师……

刘丰(鄙夷的笑):他!哪都有他,投机!

代表乙(语气温和):刘老师,我们很尊重您的创作,故事核是不会变的,只是想换一个市场更能接受的壳,所以接下来我们内部会根据金老师的意见重新调一稿。

刘丰伸手拿起杯子想再喝一口,意识到杯子空了,重重往桌上一放。

刘丰:你们重写,那我干什么?

代表乙:(立刻叫来服务员)哎服务员,再来一壶茶!(转过头来对刘丰微笑)您改了这么久挺辛苦的,刚好休息一下。

刘丰将茶杯推到一边,情绪激动。

刘丰:那这还算是我的原创吗?!

代表甲面对生气的刘丰,依然很镇定。

代表甲:当然,我们保护原创,今天合同也带来了,确保您的编剧署名权,价格我们就按之前备忘录签的,您看下。

刘丰把合同一推。

代表乙想要说什么,被代表甲按住。

代表甲:公司只是想让项目更快推进,毕竟人家经验丰富,知道现在的观众爱看什么。

刘丰被对方的话激怒,声音不自觉变大。

刘丰(质问):爱看什么?一帮人窝会议室里三天不睡觉编出来的烂戏?什么电影火就要去学习、借鉴?去他的借鉴,那就是抄袭!要点脸吧,我干不出来这种丑事!

代表乙:别激动,刘老师,有什么不妥咱们都可以聊。

刘丰:最大的不妥就是不相信我这个编剧!这剧本我真情实感地改了三年,每个场号每个人物我都倒背如流!你们凭什么找一个根本不懂剧本内核的人,花一天时间提五十页纸的意见让人改!你们到底懂不懂创作!

刘丰把茶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收进双肩包。

代表甲(揶揄的语气):我们这不是找了懂的人来指导,大家用作品说话,您都多少年没出过作品了,和市场早就脱轨了……我这么说您别不高兴,市场就这样。

刘丰:市场?那只是你不懂戏的借口罢了。不要高估了你的审美,更不要低估了观众的智商!

代表乙把合同强塞给刘丰。

代表乙:合同您拿回去,这个项目公司很看好,我们也是为了出爆款。

刘丰提着包站起来,差点撞到过来添水的茶楼服务员。

10-18,尤筱竹家 日 内 【茶楼外改家里】

刘丰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有未接来电显示是“老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电时,收到尤筱竹发来的微信。

尤筱竹(微信文字):今天得加班,晚点回家。

刘丰编辑回复内容:我刚见完资方……

刘丰想了想又全删掉,收起手机,面色沉重。

10-19,某电影公司会议室 日 内 【10-16删除后改方原迟到进入】

长长的会议桌。

一边坐着吴珊、寻小白和同事们,一边坐着几位甲方代表,看起来充满疑虑。

方原匆匆跑进会议室,寻小白已经打开电脑,正准备开始讲解方案。

方原低头道歉后,在角落坐下。

吴珊瞪了一眼方原。

寻小白在讲解宣传方案。

寻小白:我们的主要受众人群是20-30岁的女性,她们面临着社会压力和家庭难题,对影片内容极易产生共鸣,我们希望能抓住这部分群体,实现出圈。

甲方制片人:如果卖女性,卖情感,会不会太模糊,让很多观众认为这是一部文艺片被劝退呢?

寻小白:因此我们建议选择长线发行策略和口碑管理,以全职妈妈这一群体为突破口,邀请她们作为最早一批观影用户,打造优良口碑。

甲方制片人质疑的口气:我想知道怎么能出圈?

寻小白:这些是我们选择的一些育儿和女性公号,会组织她们进行第一批联合观影和营销。

甲方制片人:我的问题是,怎么才能确保出圈?

会议室气氛一时有点僵,一直低头做记录的方原也抬起头。

寻小白有点不知如何作答,求助似地看向吴珊。

吴珊正在思索。

方原犹豫片刻,鼓起勇气开口。

方原:亲子社区公号妈妈营粉丝2000万+,主讲喂养知识的棉花糖妈妈,3000万+;小背包爸爸,1500万+,这些公众账号的粉丝活跃度都在100万以上,粉丝年龄段和我们的目标受众高度重合。我列举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除了跟上述公号建立了合作意向,我们还掌握着100多个妈妈群的直接联络方式,这可以成为我们第一轮地推的核心目标观众。妈妈在陪孩子上补习班、兴趣班的空闲时间都会聚集交流,每晚都会在群里交换信息,按传播学理论,信息覆盖面极为宽广,传播指数不容小觑,也就是说——有出圈的可能。

吴珊(接过方原的话):我们不能确保出圈,凡是提前说一定能出圈的都是忽悠您呢——但是我们能保证影片的精准营销和口碑发酵,最大程度提升出圈的可能性。

甲方制片人听进去了,开始了交头接耳的讨论。

10-21,电影公司电梯 日 内 【景可改办公区或走廊】【1010删除】

吴珊和团队走进电梯。吴珊看了一眼寻小白。

吴珊(斥责):你怎么做的准备?差点把案子给跟丢了。

寻小白(窘迫):对不起,珊姐。

吴珊(转而对方原):方原,你跟小白一起负责这个案子。

寻小白:珊姐……

吴珊(不容置疑):不要再出差错。

电梯门开。

吴珊径直走了出去。

10-22,尖峰传媒——办公区 日 内

思思把椅子挪过来,靠近方原。

思思:方原姐,你可以啊……

这时寻小白忿忿地走到他们面前,“啪” 地扔给方原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寻小白:详细预算也你来吧!珊姐要求所有的渠道——

方原拿起文件夹,看了一眼, 又放下。

方原:之前这个项目是由你来负责,现在是我们共同负责,珊姐才是我的领导,她有什么安排,会直接跟我说,你没有权力安排我。

寻小白一时气短,转头瞪思思。

寻小白:你,媒体都联系完了?

思思:早联系完了,媒体单都发你了。

寻小白一时语塞,愤懑的坐回工位。

10-25/26,老城区某路口,黄昏 外【合并10-26内容】

下班时间,老城区某狭窄的路口。

长长的车龙,看不到头。

老蔡的车也在其中。

老蔡着急地按着喇叭。

老蔡:怎么那么堵车,人那孙子怎么选在这么堵的地方?

李诚:他说王曼今天在这块儿有什么录影,说方便。

老蔡:他倒是方便了,我这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脚都抽筋了……

李诚:快了,导航显示前面一公里出口处就到了……

李诚电话响。

李诚:杨凯文给我来电话了。(接起)喂杨老板?

杨先生(OS):不好意思呀,直播换地方了,咱们换地方吃,在广顺南大街。不见不散啊!

李诚:又换地方了?

李诚挂了电话,跟老蔡面面相觑。

老蔡(皱眉):这孙子成心的吧?

李诚(叹气):……走吧,我给重新导航。

10-27,马路边/培训中心/演奏厅 黄昏 外/内 (分AB场)

马路边。

丁木木沮丧的接着中介电话。

丁木木(无力地辩解):不是我要降价,那家的女孩资质很好,但家长一直缠着我讲价,我……说不过她。

中介小秦:您好歹是专业院校毕业的,这点钱还不如去给人做美甲呢!你这样会扰乱价格体系的好不好?要不你以后自己找活儿吧,别跟我们合作了,我们没法管理!

丁木木无助地站着,一个路人玩着手机,不小心撞到丁木木身上,手上的咖啡撒了丁木木一身。

路人:对不起对不起……

路人离开,丁木木颓然站在大街上,她低下头看着裙子上的污渍,大片咖啡渍显得特别刺眼。

丁木木:小秦,别别别……都怪我……

中介小秦:你说你——你干脆义务教学得了!

丁木木低头挨训。

小秦挂了电话。

车声刺耳。

丁木木从包里掏出请柬,是晚上钢琴独奏音乐会的票。

她叹了口气,站在路边打电话。

丁木木(迟疑的): 喂—— 柯敏啊,我晚上可能去不了了……

电话那头也是一片嘈杂。

柯敏(OS):木木,什么?听不清,你快点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给你留了最好的票。你到哪儿了?(对别人)啊?再走一次台?好的好的。(对丁木木)不跟你说了。一会见!

丁木木郁闷的挂了电话。又低头看了一眼裙子,把挎包往前拉了拉,能勉强盖住污渍。

10-28,金璐家书房 夜 内

林宇翔在辅导超然数学。

林宇翔:你看啊,长加宽括号乘以二,是长方形周长,正方形边长相等,边长乘以四,等于正方形周长……

超然(看着他):修电表叔叔,你是妈妈肚子里小宝宝的爸爸么?

林宇翔一怔,放下笔,看着超然。

林宇翔(伸出手):是的。咱们正式认识一下好不好?我叫林宇翔,咱俩可以做朋友么?

超然犹豫着。

林宇翔:做朋友就是有来有往。你把周长和面积公式背熟了,期末考试及格了,我就带你去迪士尼玩。

超然眼睛一亮,跟林宇翔握手。

超然:说话算话!

10-29,金璐家门口 夜 内

金璐疲惫的回到家。

客厅没人,也听不到超然玩玩具的吵闹声。

她走到书房门口往里看。

林宇翔和超然并肩坐在书桌前,超然老老实实在写作业。

林宇翔看到金璐,冲她笑了笑。

林宇翔:你回来啦。(看了下表)那我撤了。

金璐:……数学做完了?

超然:做完了妈妈!我在做语文呢!

林宇翔(点头):超然今天数学表现不错,有进步!

林宇翔起身走到门口,掩上门,轻轻拍了拍金璐,他忽然停住。

林宇翔:其实……我语文成绩也挺好的。

金璐略怔了怔,明白过来,唇边不自觉浮起笑意。

林宇翔(见状也微笑了,凑近,低声说):我再去给他看看语文作业。

金璐摸了摸林宇翔的脸,把他的眼镜往上推了推。

金璐:辛苦林老师!

林宇翔笑望着金璐,折返回书房,坐在超然身边。

金璐默默靠在门边,注视着眼前的场景,心生安慰。

10-32/33,城外某饭店 夜 外 【合并10-33 景改停车场或路边】

李诚、老蔡停好车,下车往前走了几步。

老蔡:好家伙,过来一个小时。再不吃饭,我要低血糖了。

李诚拍着老蔡的肩膀,苦笑着以示安慰。

电话又响。

李诚看了眼来电显示“杨凯文”,沉默接起电话,只是嗯了两声,放下手机。

两人沉默半晌。

老蔡:老李,要是再折腾我们,我也支持你,这活儿咱们不干了。没这么耍人的!

李诚(深呼吸):算了,人家没准是真忙,谁让人红呢。物随心转,境由心造,何必气着自己。

老蔡(诧异的):你是看什么励志鸡汤了么?

李诚看着前方,笑而不答。

10-35,尤筱竹家客厅 夜 内

尤筱竹进门回家。

小睿和赵丽花都睡了,家里昏暗,只开了一盏小灯,刘丰躺在沙发上,闭眼戴着耳机听音乐,脚下有几个啤酒空瓶。

尤筱竹走过去,本想关灯,眼神落在脚下垃圾桶里揉成一团的两页纸上,她看到了熟悉的合同字样。

刘丰仍闭眼听着音乐。

她看看刘丰,把合同捡出来,一看是编剧合同,狐疑的拿到灯下看。

尤筱竹开心的摘掉刘丰耳机。

尤筱竹:老公!这合约没问题啊,有几条可以再改一下……

刘丰醉眼迷蒙,瞟了一眼,夺去合同,重新揉成一团扔掉。

尤筱竹(呆住):你喝多了?你干嘛?每期付款期限都写得很清楚,这资方挺靠谱的!

刘丰:靠谱?你普及过我版权署名权,签了我就不是唯一编剧了,很可能都不是第一编剧,只是拿点钱……

尤筱竹:我去帮你谈第一编剧署名权!

刘丰(摇摇头):他们还请了别人,那孙子每次都会窃取别人的成果,签了我就不再是这故事的缔造者了,失去了剧本掌控权,我不可能签。

尤筱竹:我去谈嘛——你写了不还是为了拍出来么?这资方第一笔就打百分之二十……

刘丰(带着醉意):筱竹!这是钱的事儿么?

尤筱竹:对咱家现在……就是钱的事啊……

刘丰(沉浸在自己情绪中):为了那点破钱,我已经把我最爱的本子,改了七稿了!……我不想再妥协了,不想再浪费生命了,你别劝了,我不可能签!

尤筱竹(也急了):破钱?咱们房子已经卖了老公,买新房不需要钱么?没房子我们住哪儿啊?

刘丰(烦躁的):房子房子,真是一地鸡毛!我不想说了,睡觉!

尤筱竹(崩溃):这不是你要换房么?

刘丰拿被子蒙住头,拒绝再听。

10-36,尤筱竹家 卧室 卫生间 夜 内

尤筱竹闷闷地走进卧室,卧室,赵丽花已睡熟,发出鼾声。

尤筱竹更郁闷了,她走进卫生间,将门反锁。

她打开水龙头洗脸,忽然委屈极了。

10-38,小咖啡厅 夜 内

柯克走进咖啡店,走向吧台。

他注意到窗边有个熟悉的身影,转头去看,随即后退两步,走了过去。

柯克:木木?

丁木木慌忙抹泪,回头,看到柯克。

柯克这才发现,丁木木眼睛红红,身前摆着三个空啤酒罐,和一张音乐演奏会的门票。

10-38A,小咖啡厅 夜 内 【增加场次】

柯克和丁木木坐在桌前,两人各拿着一罐啤酒。

丁木木:二十二岁临考乐团的前一天,我买了张车票,离开了北京离开了我妈。我当时想,放弃音乐我应该不会后悔。可收到小敏独奏会的邀请函,我好像发现自己是后悔的。小敏开独奏会的音乐厅,就在我们小时候上钢琴课的路上。那时候我们总说,以后一定要在那儿开演奏会。现在她梦想成真,我……连走都不敢走进那个音乐厅了。(顿了一下)我是不是不该放弃……

丁木木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

柯克递给她一张纸,丁木木紧紧攒在手里。

丁木木:我选错了路吗?

柯克:我喜欢爬山,经常去爬同一座山,但每次都会选择不同的路线。虽然每条路上的风景都不一样,到达山顶那一刻的喜悦却是一样的。木木老师,你没有放弃,你只是选择了更想要的东西。

柯克拿起啤酒罐,碰了碰丁木木的啤酒。

柯克:木木,开心点,不要错过沿途的风景。

丁木木笑了,拿起啤酒罐,喝了一口,啤酒罐已经空了。

丁木木:酒没了,我去买。

柯克(起身欲拦):我去吧。

丁木木:你总是照顾潇潇,应该我请你的。

丁木木起身,身上的包挂在椅子上,愣了一秒后她又继续往前走,却被拽倒,摔坐在椅子上。

柯克笑了。

丁木木(不好意思的笑着):对不起……我太笨了,晕晕乎乎的。

柯克:(笑得更加灿烂):很可爱啊。

丁木木愣神,刚想笑出来,随即想到什么。

丁木木:……算了吧,太晚了。(顿了顿,补充道)潇潇还在家等我,我先回去了。谢谢你,柯克。

木木起身离开。

柯克注视着木木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10-39,尖峰传媒办公区 夜 内

方原拿起手机走到走廊里。

方原和孩子们视频。

可遇:妈妈, 你还不回来?

方原(内疚的):妈妈今天又得加班,对不起了。

孙阿姨从孩子们手里拿过手机,走到另一间房。

孙阿姨(脸色不悦):可为妈妈,你已经连续两天晚回来,这时间怎么算呀?

方原(不好意思的):抱歉抱歉,我明天一定按时回来,给你添麻烦了。

10-40,尖峰传媒 办公区 夜 内

方原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

寻小白趴在桌上,手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

方原走过小白工位,看到她手边放着一盒止疼药。

寻小白强撑着直起身,取了一片止疼药正准备吃,却被方原叫住。

方原:这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方原从自己包里翻出一个痛经贴,上前放在小白桌上。

方原:用这个吧,效果好,没副作用。

小白转过头来看着方原。

方原:……小白,我不想树敌,我只想把项目做好,多拿提成。

寻小白:……抓紧时间干活吧,我可不想加班加到半夜。

两人没再说话,办公室里响着敲击键盘的声音。

10-41,某饭店 夜 内

李诚和老蔡总算来到第三处饭店。

推开包厢门,王曼的经纪人杨先生和助理端坐在包厢里。

杨先生:蔡老板,李老师,你们总算到了。

李诚:王曼呢?

杨先生:王曼录完节目有点不舒服,累了就先走了,咱们吃也是一样的,坐,请坐。

李诚和老蔡对视一眼,两人入座。

杨先生:我是台湾来的,不太懂大陆的规矩。听说晚到的要罚酒三杯是不是?

老蔡:嘿嘿,我们都换三次地方了。

李诚(拉住老蔡):没事儿,按规矩来,我先自罚三杯。

李诚拿起桌上的一瓶红酒(植入广告),往杯子里倒了三杯。

他拿起来,依次喝干。

杨先生(面露微笑):李老师,豪气!来来来,先吃菜!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缓和了下来。

10-42,某饭店 夜 内

酒过三巡,几个人都有点喝多。

杨先生:我呢,来大陆时间不长,对大陆的娱乐圈也不是那么熟悉,李老师的歌我真的没听过不了解,但是王曼说她喜欢,我说那好,就试试跟李老师合作吧。合作了呢,就是朋友了对不对,听说李老师前一阵家里有些变故。男人嘛,总是不容易的。

李诚脸色微微变了变。

杨先生(举杯):来来来,再喝起来——

李诚老蔡也举起杯附和。

杨先生也喝了酒,放下杯子,接着聊。

杨先生:可那天王曼哭着跟我说,说你跟她一起喝酒,是要算工作时间的,要算钱哦。她很生气。

老蔡:杨总,那是个误会。

杨先生(摆摆手):我不生气。真的,我一点都不生气。我对王曼说,李老师给你做的歌,要是能让别人从兜里掏出钱来,那我们给李老师付钱,请他喝酒,有什么问题!

杨先生从兜里掏出一沓现金拍在桌上。

杨先生(笑眯眯的对李诚):我们一个晚上光直播卖货的营业额就100万。这点钱真不算什么。但是李老师,你的歌卖钱了吗?过去卖过钱吗?现在能卖钱吗?将来能卖出钱吗?

李诚强忍着没有发怒。

老蔡:杨先生……

杨先生:卖不卖钱我就问……

老蔡:咱们不聊这个话题了……

杨先生:不卖钱你摆什么谱?! 你一个Loser !

李诚一把揪住杨先生的衣领。

李诚:你说什么?

李诚一拳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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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拥抱(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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