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墓地 日 外
墓碑。
程父搀扶着程母,安慰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她,不时抹泪。
前来祭奠的人们也红着双眼,依次缓缓上前,送上鲜花,跟逝者告别。
张群、文昊站在一旁,依次握手,致意。
方原往前走,看到对面而来的丁木木,两人眼神相遇,方原略惊讶,彼此沉默点头招呼。
轮到方原、尤筱竹、金璐,三人对着遗照深深鞠了一躬,献上白花。
照片上的程如英端庄清秀,英气勃发。
张群双眼红肿,显得苍老了许多。
方原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泪水悄然滑落。
方原:节哀。
张群点点头。
方原:如英最后接的那个电话,查到了吗?
张群(微微点头):是一家公司,和如英没什么交集,估计是打错了。
(HR电话加到4-2)
方原(难过自责):那天我看着如英走出去,以为她只是想去车上找衣服……对不起,我当时不该先回来的,就该跟着如英,说不定还能拉住她……她怎么会……
张群(叹息):警方已经结案了,是如英突然跑上了环线……车辆没有责任。逝者已逝。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让孩子恢复平静的生活。
张群怜惜地看一眼身旁的文昊,文昊表情木然,既不哭也不说话。
方原领会到张群的用心,点点头,转身离开。
4-2,墓地外街道 日 外 【增加HR电话信息】
金璐开车,三人沉默着。
尤筱竹(叹息):文昊那孩子……好坚强。
方原:她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吧……我也无法接受。
金璐:真是不明白,他们家要什么没有?程如英怎么就想不开自己去撞了车呢?还在孩子的活动上……太蹊跷了……
尤筱竹:她出事前接的那个电话,查到了吗?
方原:张群说,那个电话是一家公司,和如英没什么交集,估计是打错了。
金璐(沉思):我在想,她会不会早就……
方原(看了一眼金璐,摇头):不知道,虽然以前如英跟我无话不谈, 但有了孩子之后,各忙各的……这几年,她变化很大,心里想什么,我也揣摩不出了。
金璐尤筱竹都一脸叹息。
方原(继续说):李诚出事后,我去找过她一次,那天也很奇怪,我感觉她在家,但她不肯见我……
金璐:会不会有抑郁症?
尤筱竹:可程如英看起来很正常啊,家里条件那么好,老公那么有钱,能有什么愁心的事儿?
金璐:我认识的一个摄影师,平常聚会最爱讲笑话逗人开心,然后有一天留下封遗书就跳楼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后来才知道,他跟抑郁症斗争了十年,每天晚上都失眠,他遗书里说, 他只是想好好睡一觉,因为太累了……
方原看着窗外缓缓摇头。
方原(难过):我还记得,如英当年拿新闻奖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她那么好,那么温柔……
方原红了眼眶,捂住脸。
车上的三个女人都不说话了。
出片名: 我的名字
4-3,方原旧家 厨房 日 内
厨房里,砂锅里的鸡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另一个锅里烧着排骨。
方原在厨房忙碌着,不时地看看手表。
可为可遇(跑到厨房):爸爸是今天回来吗?
方原:你们先去写作业, 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方原拨打李诚电话, 依旧是关机状态。
方原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给尤筱竹电话。
方原:筱竹, 是5点出来吗?怎么人还没到家。
尤筱竹(os): 已经出来了, 我接到看守所电话了。可能是堵车,李诚手机没开吗?…… 那可能没电了, 你别急……
方原挂了电话,依旧觉得有点心神不宁。
4-4,方原旧家 客厅 黄昏 内
天色渐暗。
桌上摆满了烧好的菜,盖着盖子。
两个孩子趴在桌边。
可遇: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可为:我饿了……
方原看着两个又困又饿的孩子,打开盖子。
方原:妈妈给你盛饭,你们先吃。
方原拨打李诚电话, 依旧是关机状态。
方原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准备给尤筱竹电话。
方原的手机响起。
可为兴奋得要抢过电话。
可为:是爸爸么,是爸爸!
方原呵斥住可为,急急地接起电话。
尤筱竹(os):方原,大声公司的律师刚给我打电话,李诚跟罗鸿吵起来了!你赶紧过去一趟吧!
方原(大惊):什么?
4-5,大声公司 黄昏 内
方原冲进大声公司里面。
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残局。
罗鸿夹着包要走,一脸烦躁,屋里乱七八糟。
方原: 罗鸿,怎么回事?
罗鸿(恨恨的):说真的方原,要不是看你面上,我就报警了。
方原:他人呢?
罗鸿不愿再说,哼哼的走了。
方原(抓住一个工作人员问): 李总在哪儿?
这个工作人员摇摇头。
方原着急的又拉住一个员工问,也摇头。
方原急急的在公司四处找。
4-6,大声公司 露台 黄昏 外 (可放在方原家小区楼下或院子里)
方原急急的走向露台。
方原看到李诚的背影。
他孤零零坐在一把椅子上。
方原(走进,低声):李诚!
李诚转过头来,十几天未见,他胡子拉碴,神情憔悴不堪。
李诚(看着方原,眼神温柔了):老婆……你瘦了 。
方原眼睛一湿。
李诚(忽然):今天可以吃垃圾食品么?……我饿了。
方原泪光盈盈,笑了。
4-7,大声公司 夜 内
空荡荡的公司内,那间之前周年庆的大厅,仍然摆着庆祝的海报和已经枯萎的花篮。
李诚坐在台阶上吃着炸鸡,脚边的一桶炸鸡已经见底。
方原给李诚倒了一杯水。
李诚:我投资的时候是跟他说好了的,赔钱他就不认了,今天我一回来,他就拿着一份股份转让协议让我签,还说是你找他谈的……
方原(低下头):是我去找的他,我没办法,咱们欠那么多钱,光是卖房子也不够……
李诚:生意的事情你不懂,你找罗鸿是正中他下怀,他就是想借此让我出局!这协议我不能签,我去找张群,之前他说过投我的——
方原:你不要现在去找张群,如英出事了。
李诚:什么?
方原(怔怔的):抑郁症……就在歌唱比赛那天,突然冲到马路中间……人没了。
李诚(诧异):怎么会……
方原(抑制住自己的眼泪):刚才我找不着你,担心你也会做什么傻事……
李诚心痛地把方原揽入怀中。
李诚:我才不会扔下你和孩子们不管,我去找人借钱,事情总会有转机。
方原:咱们只剩下不到10 天的还款期限了,我不能让你去坐牢。
李诚:我们还是可以……离婚,给你们保住房子。
方原(阻止他):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
李诚懊恼地低下头。
方原(叹气):我能接受失去房子,但我就是不明白,这么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诚:去年公司是赔着钱做的……我以为会很快回本套现,我头脑一热就……我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方原:公司运营不好,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李诚:我是男人啊,我不想让你和孩子为我担心。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李诚:在里面呆了十几天,我一直在想,你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向孩子们解释?我不想让孩子们知道, 我是个糟糕的爸爸……
李诚哽噎了。
方原轻抚李诚的背:别说了,咱们回家吧。孩子们一直盼着爸爸回去。
4-8,方原旧家儿童房/洗手间 夜 内
换了居家服的李诚在儿童房里陪已经换上睡衣的可为、可遇,方原在客厅收拾。
可为:爸爸我们今天接力比赛得了第一名!
可遇:我给哥哥加油来着!
李诚:你们太棒了!
可遇:爸爸你的胡子太长了,扎人。
李诚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李诚:那我去刮胡子。
可遇又搂住李诚。
可遇:爸爸不要走,爸爸你给我们带礼物了么?
李诚:……爸爸给你们买了乐高,放公司了。但是你们要先告诉爸爸,这段时间听妈妈话了没有?
可为可遇:听了!
李诚:那现在关灯、睡觉……
可为可遇乖乖躺下。
可遇:爸爸你的困难解决了么?
可为:妈妈说你遇到难题了。
李诚:……快了,宝贝!
方原百感交集的看着听着。
她把李诚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倒了一瓶盖消毒水,放下消毒水后,想想又提起来,又倒了一瓶盖。
衣服在滚筒里不停地翻滚,白色泡沫越来越多。
方原给自己挤上牙膏,翻转计时沙漏,开始刷牙。
李诚走到方原身后,抱住方原。
李诚:对不起……
李诚紧紧的拥抱方原。
4-10,尤筱竹律所会议室 日 内
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坐在会议室,手上明晃晃的金表很刺眼。
尤筱竹正坐在他对面,拿着电脑记录。
男委托人:我呢?是这么一个情况。我前几年在歌厅里认识了一个女的,虽然没有结婚,我其实是把她当老婆的。当老婆嘛,那我这几年就给她买了钻戒、项链手表包包什么的,还有几十万现金,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万。
尤筱竹:您为什么不跟她结婚?
男委托人:咳咳.... 我家里还有个老婆嘛。
尤筱竹:啊?
尤筱竹停下敲击键盘的手,蹙眉听着男人继续讲述。
男委托人:尤律师我跟您继续说啊,半年前我们分手了,那我想我得把给她的东西要回来一部分对吧?离婚还要分割财产呢。结果她不肯,我给她20万买的大钻戒,她非说只值2万块。我是那种买2万块钻戒的人吗?这不是骂我吗?…..
尤筱竹(打断了男人):您想要怎么办?
男委托人:我要以我老婆的名义告她。
尤筱竹一口茶水差点吐了出来。
尤筱竹:什么?你老婆知道?还以你老婆的名义?……
男委托人:……经过这些事我懂了,还是老婆好,您要是不帮我,我老婆也不跟我过了……
男人手机响,连忙出去接电话。
男委托人:诶老婆,我在见律师了……
尤筱竹趁机给同事打电话,有些生气。
尤筱竹:小杨,这个委托人是谁接的?怎么让我来负责?
小杨(OS):这不是其他律师都没空嘛,就您有时间……
尤筱竹:这种没人接的案子怎么老推给我啊?
小杨(OS):筱竹姐,你最好了,就再帮一次忙吧……
尤筱竹挂掉电话,无奈把电脑拿回面前,再次开始记录、
4-13,培训中心门口 日 外【家教中介公司改培训中心钢琴教室门口】
丁木木走出培训中心,手机又响,她拿起手机看,是母亲打来电话。
丁木木走到一个角落,接起电话。
丁母(os):你怎么又不接电话?
丁木木:……去超市了,真没听见……妈,潇潇等我去接她呢,什么事您发微信说吧。
丁母(os):木木呀……妈妈最近手头有点紧……
丁木木惊讶:老赵呢?老赵不管你么?
丁母(os讪讪的):老赵最近也不大顺……齐涛生意怎么样?
丁木木赶紧:你别问他!我先给你转点。
丁母(os):等我理财一到期就还给你。
丁木木:你跟老赵没事吧?
丁母(os):能有啥事啊?都好着呢。
丁木木疑惑的挂断电话。
4-15,方原旧家 书房 日 内 【4-14并入4-15】【1010删除】
方原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打开电脑,点开合唱比赛的文件夹。
方原:嗯嗯,合唱比赛的照片我正在挑呢,明天就能发到学校公众号上,于老师您放心吧。
方原认真地挑着照片。
舞台上,孩子们忘我歌唱的面孔。
舞台的一角丁木木投入地弹奏着。
后台,孩子们在化妆。
背景里程如英握着电话, 面色苍白。
方原注视着这张照片,这大概是程如英留在世界上最后的影像了。
门铃声响起打断了方原的思绪。
她急忙起身开门,是中介带人来看房。
中介:姐!这是来看房的客户。
方原:请进。
方原侧身将人迎进门。
4-18,某音乐公司 办公室 日 内
烟灰缸里已有半缸烟屁股。
李诚:老王,不是走投无路我不会来找你。我当初算是白手起家的,对音乐市场我一直保有判断力,还可以保证内容输出……
老王(将烟狠狠掐灭):老李,不是我不帮你,公司在上市最焦灼阶段,那么多现金,我个人也拿不出来啊。这样,我先给你打5万块,你也不用还了, 你和弟妹就先应应急。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找张群,他如果他肯顶你,你没准能保住公司。
李诚若有所思。
4-19,尤筱竹家客厅 夜 内
架在桌上的手机屏幕。
出现了赵丽花的面孔,赵丽花穿着一件翠绿大花罩衫,拿了一把红色大绸子折扇。
赵丽花(对着镜头外):小睿,快来!
小睿穿着同款罩衫,拿着折扇,被赵丽花化了妆,扭扭捏捏地出现在了镜头里。
美颜功能开启。镜头里的赵丽花立刻年轻了20岁。
音乐响起,赵丽花随着音乐扭起了一首洗脑神曲。
小睿被音乐感染,起劲的跳着。
屏幕上出现了很多评论的文字。
尤筱竹开门进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正对着手机镜头乱舞的女儿和婆婆。
小睿有点害羞地扑到妈妈怀里。
小睿:妈妈—— 奶奶教我玩随刻呢。我们正在直播呢。
尤筱竹:妈!我们每天回家都得先做作业!这么点小孩,玩什么直播。
赵丽花:我们回来做作业了啊,就刚玩了一小会儿!来来,吃饭了!
她从厨房往外端菜,摆了一桌。
尤筱竹:做了这么多菜?
刘丰从书房出来,笑吟吟。
刘丰:我让妈多做点儿,今天要庆祝一下!
4-20,尤筱竹家客厅 夜 内
一家人围着餐桌吃晚饭。
赵丽花把一盘辣椒小炒肉换到尤筱竹跟前。
赵丽花(殷勤地): 你爱吃辣菜,妈看视频学的,你尝尝!
刘丰拿出啤酒,给赵丽花和尤筱竹都倒上。
赵丽花:儿子,到底啥好事儿啊?(对筱竹)他说了,得等媳妇儿回来宣布。
尤筱竹看向刘丰。
刘丰从门口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筱竹。
刘丰:请媳妇儿过目。
尤筱竹接过来看,欣喜的睁大眼,她迅速扫着文件。
刘丰(对赵丽花):妈,我这几年写的电影剧本,要签约了。
赵丽花:哎哟,我儿子真出息!不枉我年年去拜文曲星!
尤筱竹(也笑着):还不是正式合同——
刘丰:人家说了,肯定要合作,为表诚意,先签备忘录。
尤筱竹:这两条我一会改下,你再发给他们。
刘丰(笑着):行,有媳妇儿把关。
赵丽花(拿起酒杯):来,那咱庆祝一下,祝小丰事业成功,(找出果汁给小睿倒上)祝我大孙女儿学习进步——
刘丰(举起酒杯):也欢迎妈来北京——
筱竹也附和着举杯、碰杯。
4-21,尤筱竹家卧室 夜 内
夜里,赵丽花睡熟,发出轻微鼾声,又踢腿,踢着了尤筱竹。
尤筱竹无奈,悄悄起身。
她披着睡袍,来到客厅,刘丰躺在沙发上拿手机下棋。
尤筱竹坐到刘丰身边。
刘丰(盯着手机):怎么了,想我了?
尤筱竹(叹息):妈睡觉老踢人,我睡不着——
刘丰(安慰摸摸筱竹的肩):要不,你跟小睿换,让小睿跟奶奶睡——
尤筱竹:小睿睡不好更不行,上课犯困,耽误学习怎么办——你在沙发上也休息不好,妈在咱这儿挤着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让你爸服个软?把妈接走——
刘丰:我爸那人……
尤筱竹:那你再劝劝妈——
刘丰(盯着棋局):唉,输了!……
他放下手机,尤筱竹看着他。
尤筱竹:家里本来就挤,我们一在家你都没地儿写东西,妈再住下……你还怎么创作啊……
刘丰:我可以去咖啡馆啊——要不,咱提前咱的换房大业吧。
尤筱竹(一怔,随即哄道):宝宝……这不是头脑一热的事儿,咱们得等你把手头剧本卖了,再接一单大活儿,有持续不断的收入,剧本我不懂,过日子你不懂,也不该你操心……
刘丰(心累):行,媳妇儿,你让我想想,我再问问妈到底什么情况。
筱竹点头,给刘丰掖好被角。
4-23 麻辣烫小店 日 内【签证处改麻辣烫小店】
林宇翔走进麻辣烫小店,一眼看见埋头吃麻辣烫的金璐,在她对面坐下。
林宇翔:不是说签证下来了,那边画展的手续都办妥了吗?就吃这个庆祝啊?
金璐从麻辣烫大碗前抬起头,碗内仅剩红油汤底,飘着一根青菜。
金璐夹起最后那根青菜吃下。
林宇翔:有那么好吃吗?
金璐享受地点头:刚读大学那会儿,有个艺术家来学校办讲座,讲的就是在巴黎Gagosion办画展的经历。我在台下听着,心砰砰直跳。那可是巴黎,那可是Gagosion!入行十年,我终于也要站到那个位置了。林宇翔,现在一切都筹备就绪,就差我飞去巴黎了。
林宇翔默默拿过纸巾,给金璐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林宇翔:真好。晚上我再定个餐厅吧,咱们好好庆祝。
金璐摇头,指了指面前的空碗:这顿麻辣烫就是最好的庆祝。我第一次挣了钱——是在一个画展帮忙,策展人给了一百块的劳务费。拿到钱之后,突然特别想家里川菜的味道,又舍不得去正经餐厅吃一顿,就在路边找了家麻辣烫,热火朝天庆祝自己挣了钱。那顿麻辣烫可真香啊……后来为了保持身材,不吃油不吃辣,再后来有了超然,带他出门吃饭必须卫生健康……十几年了,今天来吃,还是那个味道……
林宇翔认真听着,感动。
林宇翔:你早告诉我就好了,我顿顿请你吃麻辣烫。
金璐失笑:麻辣烫是一个人的狂欢,两个人得吃火锅。
林宇翔(深情):行,火锅,冒菜,串串,想吃什么,我都陪你。
金璐(突然觉得反胃,捂住嘴):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有点恶心……
林宇翔:啊?
金璐竭力压抑着恶心,拍着胸口顺气。
林宇翔:服务员呢?你们店是不是不卫生啊?刚才还好好的,吃了你们的东西难受成这样!
服务员:这位客人点的实在是太多了……应该是吃撑了……
林宇翔(对金璐,疑惑):你点了多少?
金璐缓了过来,用手在面前的空碗上比划出一个小山的形状。
林宇翔急了:你真是的,像个小孩一样胡吃海塞。
金璐(委屈):我二十岁的时候,这么一碗吃完了还能再去吃烤串……
林宇翔:可你已经不是二十岁了啊!
金璐脸色一变,拍了林宇翔一下。
林宇翔自知失言,连忙搂着金璐安慰。
林宇翔:还是二十岁的脸……走,我去给你买健胃消食片……
金璐委屈地叹了一口气。
4-25,【原5-35】某咖啡厅 日 内 【妈妈们的议论改词】
三个家长围坐一桌,正在热聊,旁边空着一张椅子。
欣欣妈妈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欣欣妈妈:三杯花草茶。
家长B:挑贵的喝呀,反正不都是可为妈妈买单么?
家长C:她还买得起吗?老公经济犯罪,捞出来估计得罚不少钱……
欣欣妈妈:听她家邻居说,房子都挂出去卖了。
家长B:我说呢,我女儿去上马术课,都没见着她家那俩双胞胎。
家长B:那肯定没钱上马术课了,那天我还看见她带着俩孩子挤公车呢!
欣欣妈妈:咱可别当着她说,她那人平时那么爱秀优越,在我们面前且得演呢!
服务员端着三杯饮料过来。
欣欣妈妈转头,见方原就站在她们身后。
几个妈妈面色复杂,口是心非地打着招呼。
家长B:可为妈妈来了。
方原走到她们身边,并不坐下。
方原:下周的环保活动我还会组织,以后家委会的事就麻烦你们了。三年级全年需要家委会筹备的事项,我会整理成表格发你们邮箱。
方原看了她们一眼,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
方原:我不会再帮你们买单了。以后在我面前,你们也不用再演了。
说罢方原昂首离开。
4-25A,方原旧家 黄昏 内【增加场次】
方原正在书房整理各类家委会的东西。
她翻开一本《家委会收支记录本》,收支栏里贴满了各类发票。
方原翻到“合唱比赛支出”的那一页,一张一张对着发票。
方原想起了什么,转身去找春演时背过的妈妈包。从包里掏出两张票据,放到桌上,继续伸进去找什么,这次拿出了程如英的手账本。
方原疑惑地翻开。
手帐内容:
文昊爱吃的菜谱:豆角包子 茭白烧肉
张群衣服搭配:8月11号 董事会 正装 8月17号 商务休闲 8月19号 高尔夫 8月20号 马术 8月18号 商务休闲
不要为恶所胜。
4-30,茶饮店外 黄昏 外
丁木木把潇潇安顿在一家茶饮店,买了杯饮料给她。
丁木木:就在这儿等妈妈,哪也不许去!听⻅没?
潇潇乖巧地点点头。
4-32,程如英家 客厅 黄昏 内
丁木木在客厅跟张群讨论文昊的事。
丁木木(询问的):张先生,要不我们先停几周课?毕竟家里出了这么大事……
张群(摇头):三个月后的肖邦国际少儿钢琴比赛,我希望文昊能够参加。
张群看向墙上的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油画,画中的程如英依旧微笑着看着这个世界 。
张群:我太太生前选了你,她有她的道理,我也从来不认为什么名师才能出高徒,用心是第一位的。
丁木木抬头。
张群:如果可能,我希望您每天都能过来陪文昊练一个小时,费用不是问题……我唯一的要求是, 她一定要打入决赛。
4-33,程如英家门口 黄昏 外 【原为方原送文昊回家 改为 方原上门还本子,给了文昊】
方原站在程如英家门口,手里拿着程如英的咖啡色金扣手账本,按响门铃。
赵阿姨打开了门。
赵阿姨:可为妈妈?
方原:我有个东西要交给张总,他在吗?
赵阿姨:先生刚刚去公司开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此时文昊跑到了门口。
文昊:阿姨好。
方原看到文昊,微笑着打招呼,随后把自己手里的手账本递给文昊。
方原:文昊,这是……你妈妈的记事本,阿姨不小心捡到了,现在把它还给你。
文昊看到手账本,愣了愣。
文昊:这是妈妈一直带在身边的……
方原摸了摸文昊的头,神色不忍。
4-34,程如英家琴房/程如英家外 黄昏 外/内
方原走出门。
方原回头。
文昊站在二楼窗户前。
文昊跟方原挥手。
方原也跟文昊挥手。
文昊回到钢琴前,开始弹琴。
丁木木:节奏很好, 稳一点,不要慌。
4-36,柯克面包店 夜 内
丁木木带潇潇来到小区门口的面包店。
潇潇趴在柜台上选蛋糕,选了一个最小的提拉米苏。
潇潇:这个可以吗?
丁木木点点头,对店员小哥(柯克):要这个。
丁木木看着女儿吃蛋糕。
柯克拿来一杯白桃味气泡水,又拿了一盒打包好的提拉米苏。
丁木木诧异的:……我们只要了一块蛋糕。
柯克微笑着指了指⻔口的牌子(元气道具):8点以后所有面包、糕点买一送一,加送晚安特饮“元气森林白桃味气泡水”。
潇潇:太好了……以后我们每天都这个点来。
丁木木感激的对柯克笑了笑。
4-37,丁木木家/方原旧家 夜 内
丁木木给睡着的潇潇盖上被子。
丁木木刷着手机,发现学校公众号上发布了合唱比赛的照片。
丁木木往下翻,看到了一张潇潇笑靥如花的特写。
丁木木看着不禁笑了出来,随即想到了什么,笑容突然消失。
丁木木拉到推送最下方,已经有一百多的阅读量。
她犹豫片刻,给方原打微信电话。
丁木木:请问是家代妈妈吗?请问,能把公众号里齐潇潇的照片都删除掉吗?
电话那边方原诧异的表情。
方原:……方便说一下原因吗?我怕家委会其他妈妈不同意。
丁木木沉默半响。
方原(迅速会意):我知道了,没关系,我会删掉的。
4-38,方原旧家阳台 夜 外 【拿掉KET后改词】
烘干机的哔哔声。
方原放下电话。
方原把衬衣从烘干机拿出来,放在熨烫板上烫。蒸汽熨烫机兹兹地滋着热气。
方原(边继续说):我自己的美容卡瑜伽卡,你的健身卡,能停的都先停掉了。但孩子们怎么办?马术课已经停了,但小遇喜欢的舞蹈,小为喜欢的围棋,孩子们喜欢,我舍不得停……课程都是年付,两个孩子三万多……年底的保险扣费,给孩子们投的教育基金……
李诚默默地打开一罐啤酒。
李诚:看房子的客户有意向了么?
方原(摇摇头):中介说我们要求的付全款周期太短了,一般客户都不符合这个条件。如果这两天还没有意向客户,就只能再降一点价了。老公——你什么时候找罗鸿签字?
李诚:我正在做商业计划书,之前张群说好要投我的……
方原:已经到了。
李诚:什么?
方原(看着李诚):离我跟借贷公司老板承诺的还款期限。
李诚(垂下眼睛):肯定还有办法……
4-40,方原旧家小区院内 日 外
李诚陪着可为可遇拿着滑板车,走到小区中心花园。
可为可遇熟练的滑着滑板。
李诚(想起来):呀,忘拿水壶了,妈妈刚给你们晾好的水。
可为可遇已经做好比赛准备。
李诚:我去拿水壶,你俩就在花园里啊!
可为可遇:好的爸爸——
两个孩子围着小花园半径开始比赛。
李诚往楼里走,他注意到花园长椅坐了一个胖男人,有点眼生,他看了一眼,也没在意。
胖男人见李诚进楼,目光瞟向了可为可遇。
4-41,方原旧家/方原旧家楼下 日 内
李诚进门。
方原从厨房里走出来,脸色忧愁。
方原:贷款公司刚给我打电话了,已经过期一天了,怎么办?我们总得先还上一部分。
李诚突然心念一动,冲到客户窗户边。
李诚视线:
楼下, 那个胖男人正拉着可为可遇说话。
李诚来不及跟方原解释,拔腿就往楼下跑。
4-42,方原旧家楼下 夜 外
李诚冲出楼门,花园空无一人。
李诚面色苍白,心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