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身后一阵尖细的声音骤然响起。
陌修蹙着眉头转身向后看去,身材娇小似男似女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这宫中的阉人,那身影由小至大,由远及近一路小跑便到了陌修眼前。
陌修本能的向后退却,嫌恶之情跃然脸上,四周身着黑衣的侍卫见来者不识,瞬间移动变幻莫测阻挡来人,将陌修围得严实密不透风。
见那太监气喘吁吁,不变的是那脸色谄媚,说道:“哎呀,王爷,咱家是皇后宫中的人,王爷可以唤咱家水公公。”话毕,陌修得知此人来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残忍危险,装作恍若大悟一般:“哦,我道是谁呢?原是皇后宫中的人,失敬失敬啊。”
水公公见这鸾国来的王爷,不似外人所说的冷酷无情,便套起了近乎想往跟前儿走上几步,却被那黑卫挡在原地齐刷刷拨出剑来指向水公公,而这明晃晃的刀剑吓得水公公‘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吓得浑身打颤连连求饶。
见此,陌修脸上显出鄙夷之色,递了眼神示意黑卫收起武器,冷声道:“不知水公公为何阻挡本王?”
水公公被吓得浑身发抖,脸上布满恐怖,颤巍巍的说:“皇……皇后想请王爷去宫中一坐。”
话落,便觉得眼前一阵风刮过,人影窜动,不觉一惊,水公公刹那间抬头,却发现陌修等人已是走远,冷汗直流,不住的擦拭滴落脸颊的汗水,喉结哽咽,慌乱不已,却想起什么似的,起身撩起衣摆追上人群,喊着:“王爷,王爷……”
念离宫。
皇后宫苑,一阵莺燕欢声笑语传出,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这有女子在的地方,恰如那洪水猛兽的栖息地,看似风平浪静面若桃花,可不知这笑容背后的掩藏着什么害人心思,难以猜出的阵势。
大殿之中,似竹香清幽弥漫阵阵竹倚香,初闻清淡沁人心脾,后却猛烈浓郁让人像是沉迷天上宫阙似梦似幻。
后宫之人都明晓,这皇后是极爱这香料,且不说是皇上钦赐的,而这味道确实皇后真正寻觅的,时清醒时迷离,而这世上百态千姿不就如这香料一般,叫人明白又生疑。
一女子斜倚金色勾勒方榻,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体态丰腴却显得柔弱无骨,眉眼之中媚态可见,狭长凤眸眼角勾勒上扬,妆成妩媚却又端庄大方,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华贵美艳不可方物,此人便是左国皇后,董离缇,董皇后。
笑声似泠泠溪水叫人浮想联翩,却不知是何人假笑何人真心。
“哎,妹妹们倒是让姐姐好大的吃惊,难得清闲往本宫这里坐上一坐。”画指蔻丹,浸透鲜红赤色透得精亮,艳的涨目,声音尖细慵懒。
低眉垂目不瞧这莺莺燕燕。
大殿之中,方坐着妃嫔,左起阮贵妃,二公主左流月,雅嫔,宁妃,贞嫔,棋贵人,静妃,佳女官。
皆为皇上的嫔妃,都是精明的主儿,听得皇后话语,瞧着像是不经意,却话中带话,自是不敢独自接下话把儿,端坐仪态,不约而同的瞧向这后宫除皇后独大之外的妃子,阮贵妃。
顷刻,听得“呵呵,姐姐这话可叫我们如何受得?莫不是姐姐把我们当成了‘撼园’的白狼,白眼狼了不是?”阮贵妃掩嘴巧笑,狠厉刹那闪过。
语毕,妃子们都惊心一起,左右猜疑,阮贵妃却笑出了声,妃子们便随后跟着笑了。
心中暗想:阮贵妃倒是胆儿大……
皇后却猛地抬头,瞬时望向四周妃嫔,所到之处凌厉,看得众人心中一惊,随后便笑出声来尖利的声响划破宫殿,这妃嫔们一看皇后如此怪异,不知觉的尴尬停下笑声,只听:
“妹妹哪里的话,本宫到不知这白狼,红狼的,只知这畜生狠厉,咬起人来倒是好手,好在本宫从不涉足那吓人的园林,若是被那东西咬上一口,本宫还不成了口中之食了吗?要是真看到这低贱的玩意儿,本宫定要它死得好看。”笑容倾城闲适,确如罂粟花一般诡异,狡黠,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众妃却噤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