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宫中礼花绽放整个天空,璀璨了整个天际,流星般星火直冲天空上方,耀眼如白昼,欢笑声,嬉闹声将素日安静神秘的宫廷渲染的如同琼楼玉宇。
专儿兴奋的叫着:“公主,你快看,多美丽的烟火。”
鳳夕仰起美丽的脖颈,流线般的纤瘦,眼睛看着那无边的天空,被礼花点缀的美丽,眼神充满不知情的情愫。
鳳夕收回那眼神,恢复往日淡然的目光:“快些走吧。”
那热闹的宫廷,人来人往的侍女准备着宮宴的食物行走快速又谨慎,大臣携夫人衣着便服不断涌入那素日庄严的乾鳳宫,只为庆祝左国最尊贵最小的公主——左暖儿十一岁的生辰。
在乾鳳宫外便听见人来人往的笑声,悠扬乐曲的吹奏,好似华丽无限……
鳳夕觉得自己好像是强加进来似的,与这宫廷格格不入罢。
。
“沈大人携夫人到”
“柳大人到”
……
“千大人携夫人。千公子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唤醒了正在沉闷不已的鳳夕。
他——他回来了?鳳夕心中一沉。
他并没有去骊苑宫找她。心中涌现莫名的苦意。
加快了脚步。
“三公主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将宫廷之中的攀谈的目光吸引到了来人的身上。
那女子清丽素雅,身着白织蚕纱拂身,清风曼徐柳清影,淡雅芳慧莲伊人,低眉可见长睫为颤。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灵动的声音让在场的人皆被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殿中间的白衣绝色女子。
那黄纱帘后隐隐约约的端坐有人,声音传出,:“哦?凤夕啊,起来罢。”
鳳夕站立起身。
众人皆清,原来是三公主,左鳳夕啊。她母妃当年可是宠冠后宫啊,可惜啊她受宠半生,倒落到冷宫这般地步,不禁让人唏嘘。
后宫之中的女子哪有容颜不衰老啊,想她骊妃娘娘当年可是名动泪城的大美人,不知为何原因,一朝入了冷宫,便不再恩宠。
美人迟暮,便是这个道理吧。
众人若有所思,看着鳳夕,此女容颜更胜当年的骊妃啊,不知以后的鳳夕的路,是否能逆转呢。
鳳夕退居列位,“哼——”一声的冷哼,使鳳夕不禁斜眸。
便是二公主,左流月。
鳳夕便回头,不巧撞上斜对面的千泽,他目光依然温暖,鳳夕本想还以微笑,可得知他回来数日竟没有去骊苑宫找她,心中不免有些生气,执杯中之水,口轻启,自顾自的喝茶。
千泽看她举动便知她气他没有找他,但她不知。他从修筑堤坝回来便发起了高热,一连几天都不曾下床,本想差人去宫苑告知鳳夕他的状况,无奈,又怕她担心,便没有了后来的举动。
这丫头,千泽不免有些好笑,微笑的看着对面冷落他的鳳夕,微笑示人。
他正对面的女子,却痴痴的看着千泽,目光痴缠又羞涩,即使对方的眼神未曾在她身上驻足,此女便是大公主,左风雅。
礼乐响起,大殿之中舞女身着绚丽服饰,翩翩起舞,顿时,廷中一片繁荣之景,舞姿曼妙,勾得人神行向往。
黄公公执笔墨,旁有小太监在旁念着官员送上的礼品:
“沈大人及夫人,玉如意一对,琉璃杯盏一双”
“柳大人文房笔墨一套,祝愿公主美丽永驻”
“千大人送南海夜明珠两枚,愿公主得遇良人”
“千公子送画卷一副,预祝公主岁月长久”
……
“大公主送金丝雀一只”
”二公主送侍女二十位,太监三十余位”
语毕,宫中的人不免有些议论,这生辰送人是何意?
二公主是傲娇跋扈出了名的,依仗家门荣光常恃强凌弱,是被朝中大臣和人间百姓作为饭后笑资。
“三公主,咦?也是画卷一副,预祝公主岁月静好”
话落更是引人说谈,这三公主还真是和千泽公子所送一样,早闻千泽公子爱慕三公主,不知是真是假,众人心中倒是思绪不一啊。
鳳夕顿时惊奇,抬头看着对面的千泽,倒是千泽一直看着鳳夕呢,只见他嘴张开又合,那嘴型好像“长久,静好”顿时,鳳夕娇羞不已,低头暗笑。
那是千泽曾经问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鳳夕便说“但愿长久,岁月静好”
原来,他记得、仿佛是他对她的回答。
一众舞女一曲终罢,皇上拍掌起身,称道:“好——好”。
众人以皇上的赞称,也拍手称好;“爱卿参加朕的小女儿的生辰,朕心中喜悦,”
“愿吾皇身体康健,小公主康安”千大人跪谢皇上。
身后一众大臣皆跪,齐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大笑,挥手以示起身。
“不知谁人还有节目”语毕,众人互望彼此,相互笑谈推辞。
流月眼神之中带有看笑话的得意还有些不屑:“父皇,儿臣曾闻三妹妹舞姿超群,不知三妹妹可有兴为暖儿祝生啊?”
鳳夕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怔了一下,便起身推辞“儿臣身有不适……”
鳳夕话未说完便被流月抢了去:“哎,这宫中盛传三妹妹的风姿可是有假?”
鳳夕,抬眸冷看流月,突然笑道:“那——儿臣就令父皇旨意”眸中凌厉闪过,使流月一惊。
流月心中暗自得意,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来?哼?
鳳夕点头示意乐师可以开始,乐师领会,乐曲响起。
音乐《清影》悠扬动听,
大殿之中的女子雅灵动得仿若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高曼舞载歌载舞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好似天上仙女降临人间。
让人看得如痴如醉,流月看得,心中一震,眼神充满嫉妒的火光,而千泽更是领略了鳳夕的另一面,那美丽的女子,让他好生喜爱。
垂坐在黄纱帘后的皇上,看那纱前的女子,身姿曼妙,那样子仿佛多年之前的骊妃,不禁痴迷,“骊儿”连他都不知怎么吐出那名字。端坐在一旁的皇后轻抚目光直视的皇帝“皇上,可是唤了臣妾”,皇上唤过神,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美丽依然的皇后,眼神暗沉,“没事”,皇后生疑?可她明明听见了皇上唤了“离儿”,收回思虑,看着帘前的女子,目光皱紧,难道?皇上对那骊苑宫的贱人仍然念念不忘?目光似刀划破前面的屏障,毒辣阴狠。
一曲终罢,全场起身鼓掌,皇上更是称道“好,好,好”三个好字。
那是鳳夕第一次听到那所谓的生父鼓励自己,心中些许喜悦。
福身告退,斜睨右旁的男子,见千泽笑着看着自己,更是娇羞回位。
见那流月脸上阴晴不定,似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鳳夕挺直背脊,目不斜视的坐回了座位。
宮宴是权贵人士的虚华之宴,不长不短,有人阿谀奉承,有人真心称道,而鳳夕依然风淡云轻。
宴会告终,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鳳夕目光寻找着千泽,却不料被人冲散,想想也罢,明日再说。
便领着专儿、啼妆往骊苑宫的方向走去。
。
专儿愤愤不平:“这小公主年岁不大,办的宴会可不小。”
啼妆示意专儿小声点,免得让对方听了墙根:“哎呀,你少说一句罢。”
鳳夕没有表情的走在前面,“啊”突然的一只手将她紧紧抓住,鳳夕轻呼,没有看清来人,便喊道“大胆”
只见那人轻声说道“哦?”好熟悉的声音。
鳳夕定睛一看,便是那朝思暮想的容颜,不禁呆住了。
专儿、啼妆发现此人是千泽公子,便暗暗笑道回避。
见千泽戏谑的说道:“大胆?微臣何止大胆一回。”
本沉浸在惊喜之中的鳳夕,猛然挣开他的手,冷然转身。
千泽见状,便赶忙拉住鳳夕:“你听我说。”
“说什么?这夜宫中夜深雨露,还望公子早日离宫。”好陌生的美人。
千泽轻叹:“我前几日便回来了,不是不想见你,而是……”
“而是什么?可见如花美眷,忘了我?”话毕,便只觉得这话中带醋,一时,让鳳夕脸上更热,还好是夜里。
千泽轻笑,原来这美人是吃醋了,便说道:“呵呵,我怎闻这空气中弥漫的都是醋味啊?”
鳳夕美眸瞥了千泽一眼,欲要起身走。
“我前日发了高热,本不想让你担心,便没有告诉你”
听到这,鳳夕便惊得回身,见那男子目光痴迷的望着自己,鳳夕觉得本在口中的话都堵住了。
千泽缓缓的走进鳳夕,将她抱住:“你这样让我难过。”
哀怨的话语让鳳夕不禁心软,她怎能这样怪罪于他,
这个姿势不知是持续了多长时间,好像一个百年那样长,
鳳夕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还好吗?”
“不好,这佳人怪罪可比这病来得更难受”
这话让鳳夕煞了大红脸。
鳳夕抬起头看着那俊美的容颜:“是我鲁莽,可你以后什么事都不要瞒我。”
“好——”
“给你,生辰快乐。”千泽拿出素白玉簪,雕刻的鳳儿栩栩如生。
原来,今日也是鳳夕的生辰,只是无人在意罢了。
鳳夕便拿在手中,心中甚喜。
见鳳夕喜悦,千泽便缓缓搂紧鳳夕,唇缓缓贴上鳳夕的唇的那一刻,鳳夕猛地一惊,便接受了千泽的亲昵,闭上眼睛,仿佛所有的话语都埋没了唇齿之间。
那是千泽和鳳夕第一次如此的亲密,那此生难忘的初吻。
那一个夜晚。
初吻如此的甜蜜,想是人一生之中难以忘怀的一次,静谧天地,只剩这幸福的瞬间,多年之后,鳳夕也忘记不了那时的幸福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