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似有似无的照进这骊苑宫。
骊苑,骊苑,父皇,到底是离开了。
鳳夕将喝完药的骊妃扶到床边,就听到外面熙熙攮攮的声音,美眉微皱,叫道:“专儿!”
一个年岁大约十五六岁的女子从外屋进来,模样俏丽可爱:“是,公主!”
“何人在外面这样吵闹?”声音冷冷的。
见专儿迟迟不语。
“有什么不妥吗?”鳳夕将母妃扶下缓缓将锦被盖着。
“是大公主和二公主”专儿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们?”鳳夕迟疑,那大公主与二公主平日里都不曾来往,何缘今日齐聚骊苑宫?
骊妃见鳳夕迟疑,便伸手抚平她皱着的眉头,缓声说:“去吧,姐姐们来便是有事,一会儿与我相说。”
鳳夕转笑,将骊妃的手攒入锦被低下,将边边角角掖好。
“恩,母妃你且先歇息着。”鳳夕转身离去。
屋外早已是熙攘一片。
只见两位华服衣着的女子矗立在哪,仿若天女,好不傲娇。
“姐姐——”鳳夕低眉一番,似是与两个前辈请了安。
“妹妹,你——”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身旁的女子抢了去。
“妹妹好生气派,这姐姐们来寻你,便是要等上一柱香呢。”话语张狂,只见那俏丽容颜,远黛峨眉,眉宇之间充满了骄横,便是鳳夕的二姐,左流月。
鳳夕对于她向来都是顺从的,只是不想与此等人争夺什么:“是妹妹的错。”
“哼!”翘鼻冷哼。
“妹妹,今日我俩来是看望妹妹的。”左流月身旁鹅黄女子启口,那便是鳳夕的大姐,左风雅,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如此端庄的女子,堪称倾城。
鳳夕一向对这个大姐心生好感,端庄大方便是一个公主的气质,而她,左风雅,堪称风雅二字。
“谢姐姐前来看望鳳夕,妹妹心中感激”对于鳳夕在这个深宫除母妃之外没有别的的亲人,包括千泽,想到千泽,鳳夕心中感到一阵暖流。
左流月斜眸轻视着眼前美丽女子:“妹妹好不知礼数,这日出清晨的,便是要姐姐们再等上一等?”
左流月向来不喜欢凤夕,在这个宫主要说得宠的妃子便是她的母妃,可无奈,那骊妃生的柔弱纤美,让人疼怜,可她的女儿,左鳳夕,可是比她的母妃还要出尘,清雅妩媚尽在她那张绝色之上,让她好生嫉妒,可见左国有一首歌谣:
风雅芙蓉,鳳夕惊天,要道谁人天资,鳳夕冠绝。
可见,说的便是大公主左鳳雅和三公主,左鳳夕。
可这,便道出,左鳳夕姿色胜于大公主左风雅。
风雅之姿在于高贵端庄,鳳夕之容便是清美绝伦。
想到这,流月便横行进屋,一坐那榻上。
“妹妹这好素雅,连着宫里的陈设都如同印上了妹妹的痕迹。”流月讥笑。 鳳夕也见惯不惯这二公主的讽刺,双眸黯然轻笑。
风雅见流月语出轻狂,便赶忙说道:“妹妹向来不与宫中之人来往,便是清净许多。”
“鳳夕与母妃向来喜爱清净,所以也很少与宫里的人走动,加之母妃的身体本不大好”鳳夕一言一行都尽透她清丽之姿。
“哼,这骊妃娘娘宫门不出,连宫宴都不曾出席,好大的排场。”流月直指要害。
鳳夕紧握手中玉杯,眼神凌厉之色转瞬即逝。
风雅看着情景,生怕流月坏了这场姐妹谈话。
“妹妹,少说两句。”
“长姐,有何不能说的,有人做了我就便要说的。”流月不依不饶。
“你——”流月被着娇蛮的妹妹气着。
“这后宫的女子可都是明白的,你母妃曾宠于后宫,自从父皇不再来这宫苑,你母妃便不出这宫门半步,无论远行出外还有宫宴都是不管不顾的,料想你那母妃定是伤心的,可是这祖宗宫规岂有不守之理?”语气咄咄逼人,叫人难以招架。
鳳夕不做声,眼眸中怒气充斥了眼眸。
顿时,宫殿之中弥漫浓浓的硝烟味。
“公主,请喝茶歇息吧。”鳳夕身旁的侍女突出的一声。
“好大的胆子,本公主说话有你插嘴得份儿。”语毕,伸手一巴掌扇在侍女脸上,速度惊人让人咋舌
“你……”鳳夕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
风雅便伸手拉住流月,大叫:“你这是做什么?”
流月上前抓住侍女的衣领,道:“本宫做什么?本宫堂堂一国公主说话,卑贱的侍女竟出口顶撞,说出来是让本宫丢脸还是让这大盛的左国丢脸?”
鳳夕突如的抓住流月的手,流月一惊,看的便是那鳳夕眼中凌厉之色,心中不禁一颤。
“姐姐,想您也是一国公主,与我这婢子打成一片,说出去,不更是让你丢人还有您的母妃吗?”字字凌厉,夺人之感。
“哼,不想妹妹口舌之利,让姐姐对于妹妹的印象更是加深,低贱的人,就如同妹妹一样,身份低下——”流月的话语使混乱的宫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鳳夕眼神的怒火更是被这一句激起,衣袖下的双手握拳,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个华美女子,那颗心是怎样的黑。
见流月语出伤人,风雅难以招呼,便道:“流月你少说几句罢。”
流月见鳳夕依然不吭声,便松开了侍女的手,巧笑如花:“妹妹也不必责怪自己的母妃,不-争-气——”一字一顿没入鳳夕的耳朵直至心底。
说完,便甩手而去,风雅见此,便急忙去追流月。
这原本熙攘的宫里,顿时寂静的可怕,鳳夕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座美艳绝冷的冰雕美人,眼神渗人。
“啼妆,你没事吧?”鳳夕站在那里忽然对身后的侍女说道。
“奴婢没事,只是不想那二公主直言顶撞骊妃娘娘。”身后的啼妆低眉掩着眼中的哀伤。
鳳夕轻声叹道:“下去吧。”
身后的啼妆称是,便退出这空荡的宫殿。
鳳夕半阖,转身一怔。
母妃,竟安静的站在珠帘后面,纤瘦又倔强,
风吹动珠帘,那声音自是好听,泠泠作响,珠帘晶莹剔透,拂过母妃的脸颊,那眉眼是与自己相似的,却透露出浓浓的哀情。
两个绝美的女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的凝望彼此,不几步却胜似千里,那样看不完,看不透,
清晨的阳光让人显得微凉,低泣,是谁人又在这无言的后宫,默默承受。
泪水滑落,自是心头难忍,痛直达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