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夕由喜娘送入洞房,院中灯火通明恍若白昼,凤夕手脚冰凉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宜,要不是自己强稳心态,出丑的便是自己,而这里,凤夕明白只有自己和啼妆、专儿才是可以依靠的。
屋内, 喜娘嘱咐凤夕不要乱走动,喜宴结束后离王便会来,剩下的话语,凤夕沉寂未知领域,只觉耳边嗡嗡作响 ,心下烦躁,却依稀听见喜娘说道:“咱们女人就应好生侍候自己的丈夫,这所谓出嫁从夫……”
凤夕有些恼气,便打断了喜娘的话:“好了,下去吧。”
说得热乎的喜娘被凤夕像一盆冷水浇灌,些许尴尬说道:“是,王妃。”
听见脚步离去,凤夕茫然的坐在床榻之上,不知接下来该是怎样的情形,凤夕第一次感到无助,背后的衣服皆因冷汗而浸透,不住的颤抖。
怕……怕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
夜似乎深了许久,凤夕端坐床沿腿肚感到酥麻,便想伸手去揉捏,“吱……”推门声响起,惊的凤夕放下手来,重新端坐。
脚步轻微,凤夕知道是陌修,屏住了呼吸不敢大声喘息,凤夕透过盖头隐约看见人影晃动,却迟迟未向前方迈进,听得一声“饿吗?”
凤夕吃惊,不想他开口竟是问她饿吗?凤夕不语,他轻声笑起,却不见任何举动。
凤夕垂眸,一阵凉气突然袭来,蓦然抬头,红盖已在陌修手上,凤夕吃惊般看着眼前如风般的男子,却见陌修目光幽邃,看不透的情愫,凤夕后怕的退却,陌修没有预兆的吻住凤夕的粉唇,一点点深入,口舌交缠一起,凤夕闭眼强忍颤抖的身躯,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临,她没有反抗。
吻,初始轻柔,陌修似在有意的控制力度,逐渐的,由轻缓重,在一时之间变得热燥,气息紊乱,凤夕感受到眼前得男子身躯突然变得滚烫起来,心中却有说不清得害怕。
凤夕半躺在床榻上,陌修的热烈让凤夕有些吃不消。
突如的凉气,将凤夕从情谜中惊觉,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却见陌修一脸骇人,仿佛要将自己吞入腹中,凤夕不敢作声。
“本王的王妃似乎还在想着他人?”见陌修嘲讽般的询问。
凤夕咬唇拽紧锦被。
魅惑的紫眸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更为惊人。
他笑容满面却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哀凉,凤夕呆住,少顷便说:“凤……凤夕不知王爷说什么?”
“哦?”陌修玩味儿的看着凤夕,讥讽般“王妃美貌动人,这身子妖娆诱人让本王差点沦陷,可……这脖子上的花朵开的当真极艳极深”
隐忍之色转而化为凌厉,手指紧紧扣入凤夕的肩膀:“本王不知,王妃可还是处子之身?”
猛烈推开,凤夕如枯叶般跌落在锦被中,耳边竟是陌修刚才讽刺的言语,脑子一片空白。
只听“嘭”的一声门响,凤夕像是跌进冰潭,浑身刺骨,触摸着自己脖上的斑驳红印,她,竟然忘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陌修竟是如此仔细的一个人,而自己却无从而知。
锦被丝滑温软,而凤夕却像走在雪天一样,刺骨的寒冷袭向全身,蜷缩在角落,低声抽泣:千泽……千泽……”
是否还能回到曾经,女子娇艳动人,少年温暖的怀抱。
试问自己,还能吗?如果不,那么,谁可以来告诉她?
夜晚后院静谧悄然,陌修走在九曲长廊,步履沉重,屋中烛光透过窗扇掩映到他的脸上,昏黄斑驳,却清晰的看见他怒气满面,回想凤夕脖子上的红印似乎已有很长时间,可是却还是逃不过陌修的眼睛,想必那人是爱得缠绵深切罢。
曲折长廊无穷无尽,似是在走完自己一生那样绵长,蓦地,余光瞥见走廊对面像是有人影一般,狐疑转首,目光一顿,轻声喃出:“墨染?”
女子站在长廊中,身形瘦削孱弱,虽看不清面容但却能笃定那女子姿貌定是不会差,目光幽幽看着对面的男子,眼神流露出浓浓爱意……
耳边似乎还在回响那震人心魄的鞭炮声,礼花升腾上天华丽绽放悄然陨落。
凤夕蜷在被中,泪角泪痕清晰可见,昏昏入睡。
也许在梦中,她才能得到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