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两人默契的转身向二楼飞奔过去,不远处,魏弘方静静地注视着那两道身影,最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握紧了手中的黑色管状物。
警察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两人就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包房里面的场景却让他们吓了一跳。
一具尸体赤裸着躺在沙发上,脸部被划出一道道伤痕,基本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
腰部和一些重点部位青紫一片,凝固的红油遍布,揭开都能露出被烫的通红的细嫩皮肤,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虐杀。
沙发的脚边,躺着一个年轻男子,手被麻绳绑在身后,嘴里塞着一块布,正发出死猪一般的鼾声,显然睡意正香。
“起来!”那警长把人架起来,毫不客气的给了一巴掌。
“好帅,阿Sir打人都好帅啊!”云深双眼冒着桃花,离他近的警察都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陆辰宿捂住脸,队友犯花痴挺丢脸的,想装作不认识他有什么好方法吗?在线等,挺急的。
“陈队,这个人应该是被下药了。”那警长身后的一个警察开口。
警长松开手,年轻男子“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也不见醒,他微微招手,示意那个警察接替自己的位置。
警员们立刻会意,打开一个金属箱,里面装满了针管药剂,那个出声的警察从箱子里拿出一根,简单消毒后,对着年轻男子的胳膊扎去。
一管药水推完,地上那人果然有了清醒迹象,而这时,门口又有警察过来汇报,趴在陈警长的耳边私语几句后交给他一沓资料。
“把这些人都带到一楼去,其他人核实完身份信息后就可以放走了。”
陆辰宿还想上前一步看看那是什么资料,被那警长一回头,吓了个激灵。
警长看了看资料,又抬头看了看他和云深,回头下命令:“这两个人也有嫌疑,带到一楼去。”
什么?!
看见陆辰宿不服气地模样,那警长不带任何感情的瞥了他一眼。
切,什么人啊,陆辰宿扁扁嘴,还是警察呢,凶起来都不如沈谦益那个大老板。
云深在一旁被人拷住押出去,还不忘回头看他两眼,“真的好帅啊……”
他帅个屁!
陆辰宿毫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
再帅能有人家沈谦益帅?开玩笑!
两人被一前一后的押到大厅,这才发现大厅里不多不少聚集了好几个人,周领班本来还想留下,却被警长直接赶走了。
留下来的除了警察外,还有8个嫌疑人,清一色被拷在卡座上,陈警长翻开资料一张张看过去:
“死者死于starrynight二楼301包房内,死亡时间尚未确定,几位是我们调查监控后发现的曾经出入过这个包房的人,有人还不止一次,希望你们都能配合调查,现在开始点名——”
“——等等。”姚修齐突然出声。
“怎么了,姚老板?”
“我今晚一直待在一楼,从来没有去到过二楼,为什么我也有嫌疑?”
陆辰宿刚才其实也想出声,他只是在逃避姚修齐的时候顺手翻到了二楼,根本就没有真正进入301包间,这也不能代表他没有作案嫌疑吗?
“姚老板问得好,虽然你昨晚自始至终没有上过二楼,可去二楼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或多或少的接触过你,所以你依然有嫌疑。”
陆辰宿和云深对望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幸灾乐祸。
“陈警官口气不小,希望我和你上司通完电话之后,你还能这么硬气。”
那人却根本不想理他,淡淡道:“现在开始点名,姚修齐。”
“嗯。”姚修齐不耐烦的应了一声,旁边的小警察按捺不住想要上手,被一旁其他警员拦住了。
陈警长蹙起眉头,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继续点名:“下一个,云深。”
“到!”
什么毛病?陈警长奇怪的瞥了他一眼。
“魏弘方。”
卡座对面,一个几乎看不到任何存在感的中年男人举起手。
“齐炎彬。”
陈警长看向那个原先被绑住的年轻男人,他双手捂住耳朵,显得很悲伤。
摇了摇头,他继续点名,“下一个,陆辰宿。”
陆辰宿乖乖举起了手。
“钱嘉勋……钱嘉勋……钱嘉勋是谁?”
接连喊了三声,陆辰宿旁边一个男人才神不守舍的举起手,好像刚回过神来。
男人脸上画了很厚的妆,身上还穿着表演时候穿着的渔网衣,若隐若现的显得有些诱惑,但他的神情却很空洞,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
“岑毅。”
“……唉,我是。”
哦这个人,陆辰宿有点印象,是保洁员,还是很尽职尽责的,一直陪着他们做收尾的工作。
“于鑫。”
“这儿。”一只懒洋洋的手高高举起,好像是今天乐队里的其中一个人,他去二楼干什么?
“现在要会对你们进行一对一的调查审讯,按照刚刚报到名字的顺序,一个一个来,你们有20分钟的时间坦白。”
陆辰宿排在正中间,姚修齐被带走后,他左右看了看,还是决定开口问问。
“云深,这儿有凶手吗?”
“肯定有,剧本杀都是这么玩的,就是不知道死者到底是谁啊。”
“小乐,是小乐死了……”齐炎彬痛苦的把头埋在膝盖里,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哭腔,“我们还说今年要公布关系……”
“是啊,”旁边叼着烟的贝斯手漫不经心地开口,“怎么死的不是你呢?狗畜生!”
罕见地,齐炎彬没有回嘴,他只是把头更深的埋下去,不发一言。
他俩有猫腻啊……陆辰宿微眯起眼,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一笔。
姚修齐很快就回来了,神情自若,好像他和这场虐杀案毫无关系,他向云深招招手,让他进到里屋接受审问。
“姚总不是洁身自好,从来不愿意来starrynight吗?怎么昨晚破例了?”
钱嘉勋,那个跳钢管舞的男生也点燃了一根烟,声音可能因为长期酗酒的原因,显得格外沙哑,他一头乱糟糟的朋克卷发低头时遮住了大半张脸,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哦?我们见过吗?感觉你对我很了解。”
“不敢说了解,略有耳闻。”
姚修齐没有再搭理他,独自走到另一边的卡座坐下,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