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车祸濒死那天，秦泽挂断了我的求救电话。
因为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我以为我要死了，但肚子里的孩子不让我死，身上的伤口竟然神奇自愈了。
我依然扮演好妻子，看着秦泽和白月光成双入对。
孩子出生后，我死了。
而秦泽，在看到我留给孩子的DV后疯了。
1
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且我收到了一份最满意的生日礼物。
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三个月了。
跟秦泽结婚时，我就知道自己只是替身。
秦泽被他的白月光抛弃，家里又催婚。
相亲时碰上了性格外形都还不错的我，就直接闪婚了。
只是他不知道，我已经爱了他二十年。
跟他结婚那天，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秦泽的性格淡漠，我小心翼翼的守了两年，终于等到他冰冷的心为我消融，过上了正常的夫妻生活。
如今，又有了孩子。
以后我们也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砰！”的一声。
身上剧痛蔓延。
眼前似乎有深深浅浅的光斑，耳边出现了嗡鸣声。
好一阵儿我才反应过来，刚刚有辆货车撞到了我。
司机已经逃逸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马路上。
身上像是散了架，我僵在原地没法动弹，脑子一阵阵的发懵。
我这是要死了吗？
心里害怕得发颤，摔碎屏幕的手机在我眼前，我咬着牙点开了紧急联系人号码。
对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冷清。
“喂，书慧，今天要加班，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喉头嗬嗬得发出气音，一片铁锈气。
我想向秦泽求救，但剧痛让我说不出话。
我急得身子发颤。
电话那边却响起一道清甜的女声：“阿泽，别聊了，快过来。”
很熟悉的声线，是季然。
当年她抛弃秦泽嫁到了国外，为什么又回来了？
秦泽听话的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死寂的绝望蔓延。
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心脏是不是被撞破了。
不然怎么会疼得发颤呢。
我以为自己捂热了这块寒冰，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原来，都是我痴心妄想。
我知道，他一直惦记着季然。
所以连我求助的电话都懒得听，怕我耽误他跟初恋相会。
四肢像是被人打碎了还没来得及拼起。
因为疼痛，我无意识得抽搐起来。
心下绝望，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我突然觉得就这样一个人死在这里也不错。
总归也是没人在意我。
腹中传来一丝微弱的跳动。
像是宝宝在跟我说话。
2
手指无意识得轻抚着腹部。
我迟钝的意识到，我有孩子了。
刚刚跳动着的，是我腹中的小生命。
他在提醒妈妈，还有他陪在我身边。
是的，我还有个孩子！
我用尽所有力气缓缓起身，关节发出了难听的咔咔声，大腿骨不自觉得打颤。
想着孩子，强烈的求生欲让我猛地站了起来。
然后往家的方向走去。
天边残阳如血。
回家的路上人影稀薄。
内脏传来了一阵阵的钝痛，像是被撞击的后遗症。
但我没管。
我只撑着一口气告诉自己。
我要活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须活着。
活下去的信念，在我脑中越来越坚定，车祸的记忆越来越模糊，身上的伤口竟然神奇愈合了。
我回家做好了饭，就像往常一样等着秦泽回家。
深夜，秦泽回来了。
开灯之后，看见我蜷缩在客厅沙发上，他柔声说道：“怎么还不睡？”
“菜都凉了，我给你去热一热。”
我揉了揉眼睛，替秦泽脱下衣服，却发现他手上没有带结婚戒指。
我的心像被针刺一般。
去见季然，就把结婚戒指摘下来了吗？
“我说过不回来吃饭了，干嘛还等我。”秦泽眼神有一些躲闪，似乎在试探我知道多少。
我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秦泽愣了一下，愧疚地抱了我一下。
“对不起，最近工作太忙了，改天我一定补偿你。”
他真的很忙吗？
明明是跟季然在一起，却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书慧，你今天去干什么了，身上这么脏，衣服还弄破了？”秦泽终于注意到我的异常，疑惑问道。
“你的身体很冷，着凉了吧，我给你倒杯热水。”
秦泽柔声说道，转身走进厨房。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眼眶不禁湿润。
秦泽很温柔，但他的温柔又多少是因为愧疚，又有多少是因为爱我？
我已经分不清了。
而且，我已经死了啊。
秦泽，你知道吗？
3
之后的两天，我如往常一样早起准备早餐。
门铃响起，秦泽去开门，门外是两个警察。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有个司机说，昨天下午在你家附近撞到了人，因为太害怕就逃逸了，后来觉得良心不安来警局自首，我们来调查一下。”
警察拿出证件说道。
“司机说受害者是个女性，身穿黄色的碎花长裙，长发，二十五岁左右。”
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被疾驰而来的车撞飞的记忆在我脑中闪过。
在我出车祸濒死的时候，我的老公正跟他的白月光在一起。
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我不自觉的掐紧了手，手上的伤口出现了，鲜血流了出来。
“没听说有发生车祸啊。”秦泽一脸疑惑，转头看向在厨房忙碌的我，“书慧，昨天你出去买菜了吧，有看到什么吗？”
我摇摇头。
鲜血在白皙的手掌蔓延，十分刺眼。
奇怪，是因为心里太痛了吗？
所以就算伤口裂开，我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秦泽皱起眉头：“你的手怎么了？”
我微笑着看向他：“切菜时不小心，我没事。”
秦泽略带责怪道：“总是这么粗心大意，下次小心点。”
我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眼里的关心和疼惜不似作伪。
可分明，我濒死的时候，拒绝了我的求助，把我一个人丢在车祸现场的也是他。
我痛不痛，他真的在意吗？
话音刚落，一个陌生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泽有些茫然，随后发现是自己口袋里发出的声音，伸手拿出一部女式手机。
他的脸色有些僵硬，低声道。
“不小心拿错手机了。”
他难得的磕巴，想要糊弄过去。
可我认得那个手机。
贴着铃兰花的图案。
是季然的。
是他真的拿错了，还是季然给我的示威呢？
4
这天下午，秦泽难得的准时下班。
他送了我一条项链。
星星点点的钻石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漂亮极了。
但我不喜欢。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向来不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这么多年，秦泽依然不知道我的喜好。
可当着他的面，我还是笑着收下了。
肉眼可见的，秦泽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不过是他愧疚和歉意的补偿。
晚上，他亲密地搂着我入眠。
黑夜里，我睁开了眼睛。
内脏传来的钝痛越发明显。
月光如练。
整个世界好像只有我跟秦泽两个人。
我用眼睛描摹着他的五官。
是在黑夜里也能看出来的俊秀。
后知后觉的，我突然反应过来。
我已经死了。
第一次生出了点不甘心，我想知道。
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爱了二十年的秦泽。
到底爱不爱我？
5
跟秦泽的相识，是在孤儿院。
我从小被生母抛弃。
那天，秦泽作为救助人出现在院长妈妈身边。
他笑着给我们分发物资。
阳光照在少年微卷的发上，显得秦泽整个人像在发着光。
只一眼，就刻在了我心里。
自以为无人发现，小小的少女总是悄悄躲在旁边偷看他。
然后在秦泽望过来时，僵硬的扯出嘴角，抿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院长妈妈说过，大家都喜欢会笑的孩子。
我觉得这样做，秦泽就会喜欢我。
我总是似有似无得出现在秦泽身边，次数多了，连秦家父母也察觉了出来。
他们提出要收养我，被我坚定的拒绝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朦朦胧胧的觉得，自己不想跟秦泽做兄妹。
再见到秦泽时，他已经跟季然在一起了。
他们爱得轰轰烈烈。
而我，只是一旁默默无名的路人。
看着他们浪漫的风花雪月，看着他们吵架之后又复合，看着季然抛下秦泽毅然出国结婚……
季然是我的妹妹，同母异父。
妈妈组建新的家庭后生下了她，我很羡慕她。
小时候有妈妈爱，上学时有同学和老师爱，如今她又回来抢走秦泽的爱。
而我什么都没有。
只有丁书慧，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就算真的消散了，应该也无人在意。
手掌无意识得抚上小腹。
不过现在，我有了宝宝。
等我死后，他应该会想念妈妈吧。
他应该会想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里。
我决定用DV记录生活。
以后也能给孩子留下些东西。
6
日子过得飞快。
我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
秦泽总是往季然那跑，我全当自己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我在商场母婴店门口遇见了他们。
秦泽正陪着季然母子逛街。
他们有说有笑，远远望过去，是和谐亲密的一家人。
迎面撞上，季然的眼神不闪不避，秦泽却尴尬的停下了步子。
他望着我，好像有点不知道如何解释。
妈妈没有认出我，她看秦泽停在了我面前，疑惑得张嘴，“你是？”
她没认出我。
也是，毕竟四岁她就把我扔在孤儿院，之后的那么多年我们也未曾联系过。
我望着妈妈眼神复杂。
季然的眸光一闪，对着妈妈解释道：“是熟人，我们认识。”
的确认识。
季然早就知道我是她的姐姐。
我转头望向秦泽，季然名义上的姐夫。
他别开了眼，没有反驳。
妈妈拍了拍季然的手，笑着嘱咐秦泽，态度自然的好像是在嘱咐新婚夫妇。
“你们看这小婴儿的衣服多可爱，你跟小然也该早点生个孩子，我就等着抱孙子咯。”
季然不好意思得笑了笑。
我只觉得讽刺。
面前的是我的丈夫，和我的妈妈。
他们都围在季然身边。
那么多年了。
好像只有我的宿命，是被人舍弃。
“那就祝你们，早生贵子。”
我对着秦泽轻轻出口。
7
晚上秦泽照常回了家。
他没有提及下午那场偶遇。
气氛凝滞。
我不想强颜欢笑，就静默的坐在餐桌上。
秦泽给我夹了菜，“下午怎么突然去逛母婴用品店？”
终于想起来问了吗？
我的动作一滞，然后平静的告诉他：“没什么，我不是一直想有个孩子吗，随便看看。”
秦泽的面色犹豫。
我不知道他是不满我打扰了他们。
还是害怕万一我真有了孩子怎么办？会不会挡到他跟季然的路。
望着我，秦泽的面色复杂。
他到底是没说什么。
我知道，他不会在明面上出轨。
也不会跟我撕破脸 。
教养和道德感把他捆在我身边。
但他一直放不下季然。
任凭我做的如何好，都没有用。
望着对面秦泽敛下的眸。
我突然想知道，如果我已经死了。
日后回想起今天的事，他会是什么心情？
8
秦泽专心吃着饭。
没再抬头看我一眼。
像是害怕我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有些事他可以做。
我也可以知道。
但摆到明面上，会让彼此难堪。
吃着吃着，我感受到胳膊一片濡湿。
是车祸时留下的伤口又出现了。
有血迹慢慢在白色的衣服上渍开。
出奇的刺眼。
我找借口去换了深色衣服。
秦泽没有发现。
他吃着饭，淡淡出声：“忙完这个星期去南山度假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这是补偿吗？
为什么非要忙完这段时间，是不是因为马上就是季然的生日？
我几乎忍不住想直接问他。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
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这股冲动。
我冲秦泽温婉的笑着：“好啊，都听你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如既往的对秦泽好。
偶尔他会避开我去接电话。
我都当没看见。
季然发的朋友圈里总有一点秦泽的影子。
像是隐晦的炫耀和挑衅。
9
季然过生日那天，秦泽早早就出了门。
“今天忙，不用等我。”他柔声跟我说。
忙着去会初恋吧。
我把围巾给他戴上，然后目送他走远。
一如之前的每个早上。
晚上，我还是去了那个朋友圈里出现的酒店。
外面的夜风微凉。
季然的生日宴却办得热火朝天。
她刚回国，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邀请这么多人。
是谁帮的忙，也就不言而喻了。
灯影错落间，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还戴着早上我送的围巾。
是我的丈夫，他正跟季然谈笑风生。
眼里的温柔像是能把人溺毙过去。
在我这里，秦泽向来是平静的，淡漠的，温和的。
就是不曾出现过这样热烈的爱意。
心脏好像在车祸时就被撞得粉碎。
现在连痛苦都是迟钝的。
看着这一幕，我只觉得刺眼。
秦泽好像看见了我。
他变了脸色，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却直接笑着离开了。
看吧，丁书慧，你非要试试他爱不爱你。
还不是自取其辱。
10
到了家我就跌在地毯上。
心脏像是被人攥紧又松开。
一阵阵爆裂的痛苦折腾得我不得安生。
那场车祸，电话，季然的手机，妈妈的祝福。
所有的点练成线，而后交织成秦泽笑着望向季然的画面。
我知道，我输的一败涂地。
秦泽，就是在意季然，就是喜欢她。
就是，舍弃了我。
我几乎想笑出声。
为自己这可笑的命运。
为自己之前还不死心的对秦泽心存一点点希望。
喉间又传来一股铁锈的味道。
身上的伤口又出现了。
我好像有些喘不过气，脸涨的通红。
心脏的憋闷感传来。
我甚至有些分不清，心脏和伤口，到底哪个更痛。
冷静下来后，我伏在地毯上无奈的苦笑。
伤口流出的血迹还在蔓延，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可为什么，没有人爱丁书慧呢？
没有答案。
我又想起来车祸时一闪而过的念头。
随之强行压下。
在原地深吸了口气，我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
我还有宝宝呢，我得好好活着照顾好他。
我在心里这样提醒自己。
11
我处理好一切，蜷缩在客厅睡着了。
秦泽轻手轻脚的进来，开门声惊醒了我。
他难得慌张的向我解释。
但我看着他嘴唇的开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耳边传来奇特的嗡鸣声。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情绪急躁的秦泽。
有些不知道他在慌张什么。
明明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我笑着开口，把他所有的话堵了回去：“没关系的，我理解。她刚回国嘛，你想照顾她，就帮忙策划了生日宴。”
我理解你就是喜欢季然，就是放不下她。
但又不想伤害我这个妻子。
这样想，秦泽还挺不容易呢。
我们在空无一人的客厅无声对望。
沉静的气氛蔓延。
不知道秦泽在想什么。
望了半天，他突然将我搂在怀里。
搂的很紧，像是要把我嵌进他身体里。
而后突然汹涌得强吻了上来，像是要将我吞吃下去。
一向冷淡的丈夫难得这么热烈。
我看着面前他闭上的眼睛。
恍然大悟。
原来这次的补偿，是亲吻啊。
好像嗅到了铃兰花的味道。
我有点想吐。
12
结婚纪念日那天，我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了秦泽。
这些日子我的衣服越穿越宽松，秦泽开玩笑地说我最近越来越胖了，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如今的肚子很难掩饰了，我想他也有权知道这件事。
秦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眼中有些慌乱，随后恢复正常。
然后高兴的将我抱在怀里：“我终于要当爸爸了。”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产检？ 我认识玛丽医院最好的产科医生，待会我就给他打电话。”
秦泽的声音透着喜意，像是真的很开心。
我也跟着咧了咧嘴角，但始终没有忘记他在听到消息时一瞬间的犹豫。
他在想什么呢？
想季然？
秦泽望向我的眼神柔软，他念念叨叨的翻找着产科医生的电话，说一定要重视产检，要好好迎接我们的宝宝。
直到电话声响起，秦泽不自然的看了看我。
是季然。
像是有什么急事，秦泽的眉头紧锁。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模模糊糊，带着哭腔。
于是他逐渐坚定了神色，只向我保证：“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别多想，我会回来过结婚纪念日的。”
望着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微笑着道：“好，路上小心。”
如同之前的每个早上。
13
秦泽走了，忙着去照顾季然。
又是我被抛下。
自始至终，都是我。
看着秦泽的背影，我笑得惨烈。
好像自从季然回来，秦泽留给我的总是背影。
我一次次的骗自己，也许呢？
兴许他会想回头呢。
毕竟我们结婚两年，他已经慢慢变得温和，慢慢的愿意回家陪我吃饭。
我们甚至还有了孩子。
怪不得季然说，不被爱的人就是小丑。
我一厢情愿的守着这个家，守着我跟秦泽莫须有的爱情。
但季然一回国。
我辛苦营造的一切便溃不成军了。
还挣扎什么呢？
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还不够清楚吗？你还想试什么？”
低哑的女声在房间响起。
然后又是嘶哑难听的苦笑。
喉间涌上熟悉的铁锈气。
我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腰腹的伤口又出现了。
腹腔的钝痛愈演愈烈，像是有一把锤子在源源不断的敲击我的内脏。
脑中出现了奇异的光斑。
喉头痛痒。
我放任的让腥甜的液体从我嘴角流出。
身上得伤口越发疼痛。
痛到我的脑子发颤。
我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之前我想过，若是我走了，季然能跟秦泽结婚也不错，他们也算是修成正果。
可是现在，我不想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总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如今，我只剩下绝望。
只可惜，我还没见过自己的宝宝。
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妈妈爱你。
是妈妈对不起你，没办法好好呵护你长大。
没办法，妈妈太痛了。
痛到活着得每一天，都像是折磨。
真是对不住。
眼前一阵阵得发黑，身上的伤口一片粘腻，我从不知道，自己身上能流出这样多的血。
我挣扎着起身，给秦泽留了遗书。
手指不自觉得颤抖。
我伏在地板上，手指沾着血，一笔一划的写下。
结婚纪念日，你还是走了。
我知道，你是去找季然，找你的爱情。
我多想祝你幸福，但我后悔了。
秦泽，我恨你。
我那未出生的孩子啊，妈妈好想见见你。
可是，对不起，妈妈坚持不下去了。
妈妈不是不想要你，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