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晚,第二天我们去了打谷场,打谷场的地面是用水泥扑成的,不得不说东盈人就是讲究,打谷场修得这么漂亮。
要是一般的村子,肯定有孩子在打谷场里玩耍,此时不冷不热的,在上面抽陀螺不是挺好的吗?
这里别说是人,连个狗都没有。
书生掏出来罗盘,平着放在了手里,对着周围照了起来,最后他站在场地中央,看着我说:“守仁,这里应该就是庙门。”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我说:“确定?”
“确定。”
我走了过去,用脚踩了踩地面,随后我小声说:“今晚来挖!”
“庙都没了,你挖啥?”
“挖地基啊,庙没了,地基还在啊!”
书生说:“你挖地基做啥?”
“确定这里有庙,这经书,大概率就在这庙里啊!要是经书在庙里,庙没了,谁拆的庙我们去找谁要经书啊!”
书生这时候点点头说:“就这么办。”
我和书生用汉语交谈,小泽听不懂,一直问,书生和她咋说的我就不清楚了,我能肯定的是,书生肯定不会告诉她,今晚我们要来挖打谷场。
我和书生回了一趟船上,我把挖地的铲子拿来了,这铲子是安姐的宝贝,没结婚的时候她还不给我用呢,结婚之后,就给我用了。
回来之后我们一直在屋子里下棋,我和书生下棋,一直输。不过关键时候猴哥会支招,有几次,书生不让猴哥支招,急的猴哥抓耳挠腮的。
下棋这种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这不是能练出来的。你让我练拳,我是真的有天赋。和对方交手几招之后,我基本就能判断他的路数。但是下棋我是真的看不出来。
这一天我们都是吃的东家的寿司,说心里话,这玩意不如米饭好吃。实在是搞不懂为啥这么吃,大米饭,炒几个菜不好吗?
比如炒个鱼香肉丝,京酱肉丝,宫保鸡丁,西红柿炒蛋,香辣土豆丝,不行吗?
吃不惯是一回事,总不能饿着吧。
到了下半夜,我和书生偷偷摸摸出去,到了打谷场。
这时候这里太安静了,我一下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直接挖,声音太大,肯定会把人给惊动了。要是不挖,我们岂不是白来了吗?
我正发愁了,起风了,很快云就从东南方向围了过来,接着开始打雷。
我说:“天助我也!”
我一铲子挖下去,这铲子是真快啊,结实的水泥板儿直接就挖开了。我只是往下挖了一吃多,就挖到东西了,是瓦片。
我把瓦片拿起来,递给书生看。书生看完了之后,想了想说:“我知道了,他们把庙埋上了,拉土把庙埋在了地下。”
我大声说:“为啥这么做?”
“这是谁的庙?”
“太子庙,自然是李建成的庙啊!”
“上面是庙,下面是墓,不管是庙里还是墓里,肯定有数不清的宝贝,最关键的是文物。他们把庙埋了,就是他们的了啊。要是这庙不埋,这东西就是中国人的啊!”
我说:“你的意思,这里埋起来,不是某个人干的,难道是官服干的?”
“也不可能是官服干的,是一批人干的。而且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有任务的,他们在守护的是这里的秘密。”
我说:“这简直就是通天大盗啊!这把别人的庙和墓全都埋起来了,应该有几百年了吧!”
“至少是明朝时候埋起来的,也可能是宋朝的时候。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所谓的大日活佛。”
我点头说:“就是他,他娘的,我要是找到经书,我看他还和我嘚瑟。可是现在,经书在啥地方了啊?”
书生这时候小声说:“经书,经书大概还在大墓里,他们没动经书。”
“这不可能吧。”
书生说:“经书要是拿出来面世,会惹很多麻烦,毕竟这大墓是他们霸占的。要是把经书都烧了,他们又舍不得,在原地放着,是最好的选择。你觉得呢?”
我摆着手说:“要是我,肯定把经书都拿出来,藏起来。”
“你是喜欢书的人,你肯定会这么做,要是对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经书呢?什么大唐皇家认证的,对人家来说,就是一堆无关紧要的书。”
“要是觉得书没用,为啥要抄录?”
“因为有人需要一种可以控制民众的经书,刚好,他们就胡编乱造了起来,完全不顾真经里写的啥,他们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我深呼吸一口说:“造孽啊!这么说,你觉得经书还在大墓里。”
“大概率还在,不过我觉得你要是有机会,再见见那个李茵。也许她能告诉你。”
我说:“鬼这东西不是想见就见到的。”
书生点头说:“是啊!”
我说:“但是我们总不至于挖开大墓进去吧,人家有人守着,怎么挖啊!”
“想办法吧,总不能把泉儿扔在这里吧。”
我们把坑填了回去,踩实,然后把水泥块摆回去,这时候雨越下越大,我们快速往回跑,到了家里的还是,还是淋湿了。
小泽睡得迷迷糊糊的,问我们去做啥了,我们说去方便了。
小泽翻个身又睡了。
这个小泽是真信任我和书生啊,她一个姑娘就敢和我俩男人睡一个屋,真不怕我俩祸害她啊!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离开了这里,雷门寺不让我们进了,我们也只能回船上。
小泽回了一趟家,洗了澡,换了衣服之后,又来找我们了。
她今天带我们去了中餐馆,在这里,我认识了在这里开中餐馆的张先生。
张先生叫张小生,四十六岁了,属兔的。他在这里开中餐馆三十几年了,他是跟着他爸爸来的这里,来的时候,年纪还小。
据说他爸爸以前在国内是给鬼子当翻译的,后来攒了一些钱,干脆就搬来了东盈。在这里开了一家中餐馆,生意还不错,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
张先生知道我们的遭遇之后,深表同情。
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这个大日活佛在东盈的地位很高,据说皇子和皇女每年三月都要去寺庙里面学经的。”
我说:“全是歪经,根本不是真经。”
张先生说:“这个大日活佛啊,神神秘秘的,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活佛在雷门寺,但是谁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这活佛是老头,还是年轻小伙子。总之啊,咱们中国人不信这一套,我从来就没去雷门寺填过香火钱,有那钱,还不如给我老婆买个发卡呢。”
我说:“张先生,你有没有什么主意,看看怎么才能救出我们的朋友。”
“想救人,就要把水搅浑,浑水摸鱼。”
我说:“搅浑?”
张先生盯着我说:“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大日活佛,起码我就知道有个人特别讨厌这个家伙。那就是仁德亲王,他在我这里喝酒的时候,几次都扬言要拆了那雷门寺。”
我一听,顿时就有了计较。我说:“看来我要拜会一下仁德亲王才行,也许他能帮我想想办法。”
张先生点头说:“你要是想见亲王大人,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张先生起来,去打电话了,说的都是东盈话,咱也听不懂。回来的时候,笑着说:“今晚我们就去亲王家,他请了我几次去他家,我都没有去。实不相瞒,我人像画的不错,亲王一直想请我给他画一副肖像。”
我说:“张先生,我会加倍感谢您的。”
“大家都是中国人,就应该互相帮助。”张先生举起酒杯说,“我们干一杯吧。”
不喝酒的我,也喝了一杯,又苦又辣,我更喜欢喝格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