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板来了?
突然暗示终止交易?
这……
我拿着手机和箱子奔回众人面前,死死盯着叶廷阑,“叶廷阑,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叶廷阑被压在车身上,长身玉立的身材上,俊脸一脸茫然,“你什么意思?”
“交易终止了。苏楠被他们转移了。我救不到她了。叶天野下落不明,他女朋友现在四面楚歌,你满意了?就算你再恨他,再恨我,以你的智商,直接来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对一个无辜的女孩下手?”
叶廷阑抖了两下手臂,企图挣开陈冲和大胖,但是反抗无效。
他十分不耐烦又无语的看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管怎么样,陈安心,我在心里原来就是这么个无聊下作的形象?”
对苏楠的担忧,对叶天野的担忧,对今天一整天不顺利的愤怒已然让我失去了理智。
我看着叶廷阑,听着他反问的话,只觉十分作秀。
我冷冷对他说,“你在我心里远不止这些。虚伪,自私,狠毒,两面三刀,背信弃义……我现在没有办法找到确切的形容词形容你。我只想告诉你,叶廷阑,如果今天苏楠有事,我跟你没完。”
说完,我转头看着土豆,“反正他们就在附近,就算跑,现在也跑不了多快。不管他了,我们去追吧。我就不信,以我们这么多人的力量,不可能连几个人渣都对付不了。”
“不行。不能让他走。万一他通风报信或者暗中使坏怎么办?”大胖去叶廷阑口袋里摸手机,抓出来,装进自己口袋。“让他上车。跟我们一起。我要亲自看着他。”
叶廷阑的车被扔在了路边,大胖推着他上了自己车,安排他坐后座,小毛和土豆一左一右看着他。
我跟陈冲仍旧开自己车,按我刚刚的记忆,大家快速驶进了路口左边的小道。
小道是土路,坑坑洼洼走起来颠簸不堪。
尤其现在是晚上,光线不好,车子颠簸,周围的树枝噼里啪啦拍打在车窗上,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担心的手心出汗,随着车子颠簸,感觉胃里也翻滚起来。
土路只走了几分钟就到头了,前面树枝太密,车子通过不了,大家只能下来走路。
叶廷阑被推着走在前面,过了林子,面前视野总算开阔,一排低矮的老旧民房出现在大家面前。
放眼四周,好像也只有这排民房,苏楠刚刚铁定是被困在这里。
大家互看一眼,火速散开,往民房的房间分散跑去。
叶廷阑站在原地看我,“叶天野失踪了?”
“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跟我走。”我推他一下,让他跟我一起去前面的屋里。
他本身力气很大,如果不想配合,累死我也推不动他。
好在他此刻并没有想反抗,我推了一下,他乖乖挪步走了。
在我前面一步,他甚至一边走一边提醒我,“小心一点,这种破地方,说不定晚上有蛇。”
“闭嘴。谁稀罕你虚情假意。”我很怕蛇。听到这个词恨不得就起鸡皮疙瘩。
心里一时感激他提醒了一下,但是嘴上仍然讨厌他讨厌到不行。
叶廷阑被我气笑,“你这个人,只要一背着我偷偷回去跟他们见面,再回来,铁定就要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有话直说不行吗?我到底哪得罪你们了?瞧瞧你现在这个……小心!”
还真踏吗有蛇。
叶廷阑个乌鸦嘴还没啰嗦完,我面前的路上一个黑东西刺溜一下滑了过去。
要不是他提醒,我就一脚踩上去了。
看着那东西滑走,我吓得心率失调,“你……你闭嘴!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啰嗦,赶紧给我进去找人!”
一人一个房间,几间屋子很快被搜完。
我们一无所获,只有小毛拿着一截被割断的麻绳跑出来骂,“跑了!他嘛的!”
“这地方又不通车,他们不走刚刚那条路,能跑哪去?”
“肯定还有别的路!他们跑不远的,快找!”
大家短暂聚了个头,交流了一下看法,又火速四散开去。
叶廷阑看着他们散开,低头打量地面,打量了一阵,冲我伸手,“手机。”
“干什么?”
“照明。”
“照你的头!我看你是想给他们打电话通风报信吧。”
叶廷阑扭头看我,忍不住又笑,“……陈安心,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你以前跟着我的时候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跟他们待久了变这么蠢……罢了,懒得跟你多说。手机给我,我看看地上的痕迹帮你们分析分析。”
“……”
看我不给,他笑的越发开心,“怎么?就因为叶天野抢了我的东西,现在怀疑我对他打击报复了?怪不得你们一个个扬言要宰了我。叶天野失踪了,现在他女朋友又出了事,怀疑是我做的?”
他的态度实在轻松,看起来实在光明磊落,我承认我一看到他这自信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动摇了。
但是,“我今天去公司了。”
“哦?”他挑眉,“然后呢?”
“我看到你跟封筱雨和叶文博坐在一起。”
“所以呢?”
“我很有理由怀疑这件事是你们联合起来,甚至是你一个人单独策划的。”
“……在你心里,我这么卑鄙的吗?”
我说,“别忘了你当初怎么对过我。你敢说自己不卑鄙?”
“……”他终于不笑了。一秒切换出一个深沉冷漠的样子。“我记得我们之前说过,过去的事永远不要再提。”
“是你先让我失望的。”
“……”他看我一眼,别开头,不再说话了。
晚风猎猎,我们俩的大衣都吹的四处乱飞。他看着陈冲他们奔忙的背影,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不妨就成全你。今天的事我不会再管。你们等着后悔吧。”
说完,他也不配合我的无力看押了,一个转身,顺着来时的方向大步离去。
陈冲他们冲出树林看了一阵跑回来,“那边有条路。他们肯定从那边跑了,我们开车去追!现在肯定能追得上!叶廷阑人呢?”
“走了。”我说。
“你怎么可以让他走?”
“他要走,我拦得住?”
一个人如果真的要走,谁拦得住?
拦得住身也拦不住心。
何况他是叶廷阑,只要他想,我哪有那么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