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他还是不安呢?
忽然觉得心情十分烦躁,忧虑重重起来。
一皱眉:“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封千是狭长眼眸微微一眯,一笑地看着眼前的南朝王,似乎,疑心病是身为皇帝的通病,这个南朝王,终也是如此。
只因他太在乎这个皇位了,所以越发容易被人挑起不安。
而这,将会是他最大的弱点!
刚刚已经有探子来报,说是素衣已经安全脱险,他也就可以放心下来,没有后顾之忧了,只是有些郁愤,想不到,这一次,又是那封听雨救了素衣。
心中十分痛苦,他终究总是带给她伤害,而封听雨,却能每一次救她于水火。
他这个为夫者,做得也太窝囊了!
纵能想千万良策,纵让天下人赞又如何,独独无法护得心头至爱。
站了起来,威信十足地说道:“不必了,朕自己走便可!”他本就想踏去南朝皇宫,又何须假人之手呢?
他向着前方走去。
而南朝王,看着他的样子,更是烦闷,大喝道:“封千是,你已经是阶下囚了,何谈什么朕,那不是你的自称!”
越是听他自信,他越是心中不安之极。
“北凉一日未易主,朕一日是皇帝!”封千是故意回头,冷笑着说道,那眸中,全无半分紧张。
南朝王一咬牙:“你不愿下旨,好,本王便将你正法了,看你还如何当皇帝!”说着一把刀就刺了过去。
看着南朝王的大刀猛地刺了过来,封千是却是半分也不惊,手也不伸出抵御,虽说他的身上中了软香散,全身无力,可是撤开的本事还是有的。
可是他却半分不惊,似乎心知那刀不会刺入他的身上一般。
果然,那刀在一半被人挡住了:“国主,万万不可。”说话的人是南朝的将军。
南朝王一咬牙:“你要阻本王?”
“国主误会了,臣怎敢阻你,北凉皇帝此人入我国不怀好心,要审此人,要开百官会审,要他易位,才能显得名正言顺。显我国主威信啊!而国主在此刻杀了他,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南朝将军缓缓地说道。
南朝王望了他一眼:“此话怎讲?”
“国主您想想,若是我们杀了他,北凉中必还有觑视帝位之人,必会剩机夺位的,这岂非为他人做嫁衣,再者,国主是要做仁皇的,岂能如此暴戾,让人留下话柄呢?”南朝将军慢慢地分析道。
南朝王一听果觉有理,于是点了点头:“嗯,你说得甚是,那好,马上安排,今晚于宫中召集百官会审!本王要名正言顺地接过这人的位置!”南朝王说道,面是后一扫水袖向外而去。
那将军也跟了去,只是去的时候,回过头望了封千是一眼,那一眼,极快,让人不明……
而封千是只是淡漠一笑,脸上表情依旧一派自如,似乎所有一切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夜幕,悄悄地拉下,冬日的夜,总是来得比往时快。
南朝皇宫,此时文武百官已经聚集一堂,正在等候着南朝王的到来。
众人都听说了是捉到了北凉皇帝,所以此时气氛十分热闹,议论纷纷。
这时,南朝王大步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开怀的笑容,虽然心中疑惑,可是寻不到破绽,而喜悦又冲昏了头,于是也就没去在乎。
众官见他到来于是纷纷下跪:“参见国主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朝王哈哈大笑,直摆手说免礼。
这时,他开怀地说道:“众爱卿可知本王今日召集大家的用意。”
“臣等明白!”众官员齐声喝道,声音响彻皇宫上的天空。
“今日擒获北凉的皇帝封千是,而李佑将军那方进攻又节节获胜,那么我们进驻北凉就指日可待了,今晚召大家来,就是商讨如可处置封千是的事情。”南朝王说道。
这时,一名官员站了出来:“国主,以臣之见,最佳的方法就是能够受让封千是主动退位让贤,这样即免去了战争,国主登位顺理成章,而且,也不会有太多的阻力。”
“正是如此。”
“正是……”
这时,下方官员齐齐附合。
“本王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那封千是是个铁性之人,宁死不愿下旨让位。”南朝王叹道,他自也想如此,这样也不会在后世留下骂名。
“不如国主将那人带出来,让臣等再与他妥协一番?”这时,兵部侍郎站了出来说道。
众大臣也是纷纷点头,南朝王点头道:“好,让人把封千是带出来。”
众人坐了下来,这时,封千是被人押着走了出来,一脸平静冷淡,无波无光,挺着胸膛,看起来,威武神明,半分没人囚犯的样子。
他冷冷地走到了宴堂当中,双眼微眯,望了南朝王一眼,就见南朝王正一口饮下了杯中酒。
他嘴角弯起一笑。
饮下了,那便极好。
“封千是,你笑什么?”南朝王见封千是不惊反笑得得意自如,一时心中那股忧虑又冒了出来,他发现,每看到封千是这样的笑,他就有种陷入局中之感。
“国主你说我笑什么呢?”封千是笑着问道,眸间,一抹幽光一扫而过,看起来,几分冷戾,几分邪气。
听着他反客为主,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南朝王在怒:“你好大的胆子,不怕死吗?”
“朕当然怕死,不过,朕有件事情,必须与国主说一下。”封千是忽然故做神秘地说道。
南朝王有种莫名的感觉,走向了他,问道:“什么事情?”
封千是轻轻一笑,手一伸,对他说道:“国主附耳过来。”
“国主,千万别上前,以免上了奸人的当!”此时有官员叫道。
南朝王一惊,退了几步,而封千是却只是一笑:“朕一中了软香散的独臂之人,竟然还能让国主吓成这副模样,可真是荣幸!”
“封千是,本王何须怕你!”这招激将法的确管用,只见那南朝王一脸愤怒地走到了封千是的身前。
“国主好有胆识!”封千是大笑一声,突然一发力,内功一逼,左臂忽如神箭一般,在众人还未眨眼这际,一把嵌住了南朝王的脖子,只见手指间,一粒绿豆大小的白色药丸,被他一塞,喂入了南朝王的腹中。
国主脸色大变:“你……你……给我喂了什么毒药,还有……还有,你不是已经中了软香散了吗?怎么会……”
而众大官这时也对慌乱了起来,侍卫兵纷纷举剑相对。
而封千是,只是一笑,一把放开了南朝王,脸上,是一抹意的笑:“谁也不许动,要不然,我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虽然极轻,可是那一股绝杀的戾气,却叫人害怕。
那威摄,一刹那摄住了在场的人,众人只是持剑而对,却无一人敢上前一步。
封千是这才回头,望着南朝王:“你中的毒,叫百虫剧毒,三日内若无解药,必死无疑,顾名思义,这种毒,由一百种毒虫制成,而这百种毒虫,因人而异,只有制毒者才知道解药。”
封千是一字一字地说道,而南朝王的脸,随着他的每一个字,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他看着他胆小的样子,一笑:“至于我为何能够运功,那是因为朕并未中了软香散,那一切不过是装出来的,在你要来之际,朕已经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没落防范呢?”
“封千是,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呢?”南朝王,脸色苍白地说道,想到自己身中的毒,他整个人就已经虚了大半。
“朕不想怎样,不过朕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既然国主想以朕中毒为名逼朕让贤,那么朕却想以国主中毒为名请国主领南朝归入北凉。”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脸上,是浮华一笑。
这时,一名官员大喝道:“封千是,你莫以为自己这样就要胁到国主,你要是伤了国主,单凭你一人,也休想脱得出我南朝。”
“朕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封千是一笑,冷冷地转过了头:“谁说朕单凭的是一个人呢?”
说罢,他左手拧形于嘴角一吹口哨,就见一刹那间,五万精锐兵立于宴会四周,个个威严无比。
一时,让众百官都吓得失了魂。
南朝王更是颤着唇说道:“怎……怎么会这,他们不是都关于地牢中吗?”他原本还想着单凭封千是一人,是不敢对他怎样的。
还想着也许能够先假意妥协,骗得解药,再制住他,却不料事情起了这么大的变化。
“别急别急,你就是一烦躁,才会失去一份冷静,才会失于防备,让一切变得这般简单。放心,死,朕也会让你死得明白的。”封千是一笑道:“这件事情,其实真的很简单。”
他望了五万精锐将兵一眼:“这些人,都是北凉的忠将,又怎么那么轻易就就擒呢?会那么容易,不过是因为想要迷惑你们而已。朕其实真的很奇怪,他们身上那么浓的香气,你们竟然无人察觉,要知道,将士出兵,又非女子,怎么可能擦脂熏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