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兄弟，不若这样，那下毒者既然能拿到这毒药，那她肯定也有解药。不妨叫人逼问逼问试试？”
清风刚才也是急昏了头，倒是没想到这茬。
“对，把那个叫柳衣的琴姬押过来！”他想了想，不放心这些人的能耐，“算了，我亲自去问！”
他挎着刀就往府衙大牢里赶，只是刚到大牢门口，就撞见了慌忙跑出来的狱卒。
“你莽莽撞撞的做什么？”蒋娄看他那副不稳重的模样，当即板着脸呵斥道。
那狱卒哪还顾得上什么莽撞不莽撞，他急急道：“大人，不好了，刚才大牢里突然走水。我们将火扑熄后，发现今日关进来的那两个女凶手不见了！”
清风听了这话，怒目欲裂，他一把抓起那狱卒的衣领子：“你再说一遍，谁不见了？！”
“就，就伤了摄政王的那两个女子，不，不见了！”
清风手背上青筋暴出，他一把将狱卒扔开，大步朝着大牢走去。
牢内还有大火燃烧过后的余热和烟灰，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他一路走到关押宋姝婉和赤璇的地方，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很好，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清风转身眼神犀利地看向了蒋娄，“蒋大人，这琴姬是您请进府的，你要不给我个交代吧？”
蒋娄哪能料到这事会走到这个糟糕地步，他苦着脸道：“清风小兄弟，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琴姬我都令人查过她祖上三代了，绝对是没问题才敢往摄政王面前领的！”
清风根本就不信他会真的一无所知。
他想起先前查到的，这个蒋娄可能与西山隐族的人有关。
他看向他的目光立刻警惕起来。
蒋娄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忙劝道：“清风小兄弟，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摄政王身上的毒。凶手什么时候都能抓，但是摄政王的毒却是耽搁不得啊！”
清风看着他那副虚伪的嘴脸，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好，这些账我之后再同你们算！”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开王爷身上的毒，其余的等王爷醒过来再说。
与燕城府衙的混乱相比，夏生的院子里却是气氛欢乐。
夏生刚带着宋姝婉与赤璇逃出来，就再次接到了府衙内传出来的密信。
他看完后彻底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夜睦洲，他就快要不行了，明天的太阳，他是瞧不到了！”
赤璇吃着点心，闻言撇了撇嘴：“人还没咽气呢，你别太得意了。”
夏生看了她一眼，眼底有几分凉意。
“听说你在府衙内，差点就投奔了夜睦洲？”
赤璇吃点心的动作一顿，但她只心虚了一瞬：“他都给我下毒了，我怎么就不能假意投降了？”
她看着夏生，脸上生出几分鄙夷：“我还想问你呢？你教的都是些什么破阵法？夜睦洲轻而易举地就给破了，要不是这阵法不行，我也不会暴露，更不会中这该死的毒了！”
赤璇越说越气，亏得他还说自己是西山隐族的继承人呢，就这种水平？
夏生面沉如水，他盯着赤璇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死人。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赤璇满不在乎：“你舍得杀了我吗？哦，忘了告诉你，我要是死了，宋姝婉也活不了！”
夏生眉头紧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这种禁术如此逆天，那肯定也是有后遗症的。宋姝婉身上的禁术一日不解，她的心神就一天比一天消耗得迅速，总有一天，她会彻底疯掉，然后死亡。”
赤璇看着他沉下去的神色，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笑意：“你应当舍不得她死吧？不然你也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费尽心思地去府衙救人。”
夏生眼神一厉，看着她的表情不善起来：“你给我闭嘴！”
他心中现在除了惊诧，还有一股不知名的火气。
“这些话，你怎么不早说？”
赤璇早就看透了他，觉得他这话分外好笑：“我早说了，你就会放弃么？你还是会让我给宋姝婉施展禁术，那我说与不说有什么意义？”
夏生绷直了嘴角，好半晌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后，他才沉声问道：“她身上的禁术最迟能推迟到什么时候解？”
赤璇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推迟？夜睦洲死了她就对你没用了，现在就给她解开不好吗？”
“现在不行。”夏生想也没想就拒绝。
宋姝婉先前已然发现了他的目的不纯，这个时候解开她身上的禁术，那她一定会恨他。
他不能让她恨他，他想带她回西山。
“那你有没有办法将她先前的记忆全部抹去？”
赤璇看了他好一会儿，消化完这句话后，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看着他冷哼了一句：“原来你还打着这样的主意？抹去她的记忆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做到呢？”
夏生皱眉：“等确定夜睦洲死后，我空出手来就能将你那事办掉了。”
“好，等你帮我把事办完，我就给宋姝婉解了禁术，顺便帮你把她的记忆全部抹掉！”
赤璇愉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现在就等着夜睦洲的死讯传来就是了。
……
宋姝婉站在漆黑的屋内，看着屋外的月光从窗户地缝隙里泄进来，落下条条惨白的银线。
不知为何，‘杀了’夜睦洲后，她心中并没有多开心，反倒是胸闷得慌。
大仇得报，她不该高兴的么？
她正迷茫着，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她打开门，夏生正站在门外。
“听说你心神受损，我叫人熬了些安神的药，你趁热喝了吧。”
宋姝婉接过他递过来的药汤，愣了愣。
“谢谢。”这药虽比不得她制的，倒也比没有的好。
夏生看着她喝完，嘴角才多出几分笑意：“现在你已经报了仇，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宋姝婉咽下嘴中的苦涩，闻言思索了一会儿，道：“回京城吧，济苍堂还未在京城站稳脚跟，我还得回去照看他们。”
夏生笑容微敛：“你就不怕夜睦洲的手下为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