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尤简上前,将那堆枯叶拨开。
一丛形状酷似鸡头的菌子跃入眼帘。
朱尤简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没穿越之前,朱尤简有幸吃过一次,那滋味,每每想起,都回味无穷。
眼前这一丛少说也有半斤。
将鸡头菌完整的采摘,朱尤简继续寻找起来。
很快的,又有第二丛、第三丛不同种类的菌子被发现。
直到挖了二十多斤,这才停手。
当看到朱尤简抱着这么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菌子回来。
夏春和冬花吓得脸色一白。
“殿,大哥,你怎么采摘了这么多毒蘑菇?这东西可不能吃,之前我听附上的一个下人说,那些吃了毒蘑菇的人,一个个都死的可惨了。简直是痛不欲生。”
夏春虽然紧张,但却没忘了朱尤简的吩咐。
估计这个村子里的人也是这么想的,这才让朱尤简找到了这么多的菌子。
“这么蘑菇可没毒,而且还是人间美味,冬花、春夏,你二人将这些蘑菇清洗一下。”
说着,朱尤简向着那口老井走去。
井边放着五只木桶,每个木桶里都只有大半桶水。
经过静止之后,都沉淀了一层泥沙。
虽然还是有些浑浊,但比之前也好了许多。
朱尤简探头看了看老井。
里面已经没了半点水光。
只是不到半天的光景,井底竟然有些干涸的迹象。
不远处的灶房里堆放着许多干草和干柴。
朱尤简提着水桶走进灶房,开始给井水过滤和杀菌。
“夏春,你有没有觉得殿下似乎变了许多。”
冬花一边清晰蘑菇,一边看着朱尤简的背影问道。
夏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冬花姐姐,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我觉得现在的殿下挺好的,”
“你们两个洗好了没有,我这里还等着煮蘑菇呢。”
朱尤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冲二女喊道。
“好了,”
二女应了一声,端着一盆洗好的蘑菇走了进来。
看着朱尤简二话不说的就将那一大盆蘑菇倒进锅里。
冬花有些担忧的问道:“大哥,这蘑菇真的没毒吗?”
“不管有没有毒,只要大哥让我吃,我就吃!”
夏春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十分可爱。
“放心吧,我还不想死呢。”
朱尤简笑着摇了摇头。
说话间,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出来。
冬花和夏春闻着这股香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可惜没有鸡精,也没有后世那些调味品,不然馋哭你们!”
朱尤简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二女一眼。
“好了,能吃了。”
朱尤简招呼一声,取了一只破碗,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因为没有放任何的调味品,汤里只有蘑菇的鲜味。
饶是如此,也十分的好吃。
三人也真是饿坏了,竟然将一大锅的蘑菇吃了个干干净净。
“好了,今天咱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上路。”
朱尤简招呼一声,刚打算回房休息。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突兀的响起。
马蹄声由远及近,显然已经进了村子。
朱尤简三人脸色当时就是一变。
“不会吧,难道那群黑衣人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按着朱尤简的预测,那群黑衣人迟早会发现上当。
想要凭借如此拙劣的计策摆脱那群黑衣人的追杀,万万不可能。
但至少也能拖延一天的时间。
“快,别楞着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说罢,朱尤简四下里一扫,看着正堂,对二女说道;“跟我先躲进床底。”
“那群朝廷养的鹰犬鼻子未免也太灵了一些,从凤翔一直追到了这里。如今圣女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两位护法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只剩我等几人,神使大人,我们当如何是好?”
一个汉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这让朱尤简不禁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那群黑衣人,三人的性命应当可以保住了。
只是这些人的身份同时也勾起了朱尤简的好奇心。
但朱尤简也并没有急着出去。
一切静观其变。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女子有些急迫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圣女身受重伤,血流不止,当务之急,应该快快为圣女疗伤才是,不然恐怕有性命之危。”
“可是这村子多半也已经无人,又从何处去寻药?”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刚说到一半,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不对,这里有人。”
说罢,只听嗖嗖几声,几道人影便落在了院子里。
“什么人,快出来!”
朱尤简思忖片刻,咬了咬牙,带着二女钻出了床底。
看着朱尤简三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来人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你们三个可是这村子里的人?可知道最近的药铺距离此处有多远?”
一个身穿白衣,面带轻纱,看不清容貌的年轻女子出声问道。
朱尤简的目光快速从几人身上扫过。
一共是两男三女,其中一个女子被另一人抱在怀中,鲜血几乎将其胸口全部染红。
料想便是那圣女了。
虽然不知面前这五人是什么身份。
但被朝廷追杀,多半是反贼支流。
如果让对方知道自己是王爷,这小命多半就保不住了。
“我们三人是兄妹,家里粮食吃完了,田里也长不出庄稼,这才逃难到了这里,几位好汉,千万不要害了我们兄妹的性命。”
说到这里,朱尤简还装模作样的抹起了眼泪。
“哈哈哈,我的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奥斯卡欠我一个小金人!”
几人看着朱尤简三人不似作假,神色更是轻松了不少。
“哼,朝廷腐败无能,当今皇帝宠幸奸臣,整天只知道做木匠活,百姓痛苦不堪,大明气数将尽,枉我十年寒窗苦读,迟早有一天杀入皇城,亲手宰了朱家皇帝!”
闻听此言,朱尤简只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一眼。
只见那人长得倒也清俊,眉目间带着一抹书生意气。
衣服上的血色更是平添了几分肃杀。
“说得好,状元郎,想那朱重八当初不过是一个要饭的,这天下姓朱的做的,我姓牛的为何做不得?”
朱尤简循声看向另一个男子,同样二十多岁,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
“呵,又是一个愤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