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
叶泗是不是说过有个得宠的贵妃在支持他的政敌,杨家好像也是吏部的。
她问:“张贵妃有儿子吗?”
“七岁。”
叶蓁蓁鄙夷,这老皇帝还真是玩得花,娶了人家姐妹花。难怪永昌伯爵府和南宫辰渊关系不好,比起不是一个亲娘生的,伯爵府自然会扶持更亲近的皇子。
她不由颦眉。
老皇帝这是想斩南宫辰渊的助力?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水夏,明天去叶府把杨家的事捅给叶泗。”叶蓁蓁只答应隐瞒陪葬的事,可没答应不将杨家的事闹大,想到大理寺明天估计会审理这个案子,沉吟一声,“不,现在就去。”
也得给叶泗一点好处。
不然以后怎么勒索,呸,拿钱……唉,明明是她亲爹,却不能名正言顺要钱。
苦啊。
叶蓁蓁长吁短叹。
唯有女儿能温暖她的心窝,叶蓁蓁正准备抱着女儿入梦乡,系统突然道:“你的腰不上药?”
叶蓁蓁懒得抹药:“没事,不是什么大伤。”
南宫辰渊不悦。
他看得清楚,那一下并不轻,不上线第二天肯定会淤青,亏这野鬼还是个大夫,如此粗心!
叶蓁蓁正要躺下,就听到系统声音不似平时般温和,有点凶:“快点上药。”
叶蓁蓁拧眉,这么霸道的?
“那你给我上。”她就是不想动。
南宫辰渊一噎,这么大个鬼还耍赖,可偏偏他又没什么能威胁她的,片刻后,高冷的辰王缓缓挤出一句难以启齿的话:“你不上,今晚就别想睡了。”
叶蓁蓁满脸震惊:“怎么个不睡法?和你一起研究春宫图吗?这不好吧,我有夫君!”
春宫图三个字一出,南宫辰渊瞬僵,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当然不是!”
“我的意思是,我会……念叨你一整晚!”
天知道辰王说出后面这句话有多艰难,结果话刚出,他就捕捉到叶蓁蓁眼角闪过坏笑,她故意耍他!而英明神武的他居然上当了,恼怒交加的冷笑:“不上算了!明天痛死你。”
“上上上,你帮我看看位置?”
“系统?系统?”
叶蓁蓁心虚的摸摸鼻子,这么容易炸毛的吗。
算了,它也是为她好,哄哄它。
“系统,我在上药了,你理理我呗?”叶蓁蓁找出药瓶,和系统报告的样子和小宝如出一辙。
系统依旧没有回复……好吧还是个有点记仇的,叶蓁蓁干笑两声:“那晚安?”
窗外的虚影冷笑,从前敢戏耍他的人脑袋都和身体分家了,还想他立刻理她?不可能!
下次她受伤,他再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翌日
叶泗直接参了吏部一把,理由是驭下不严。
然后拿着笏板,得意洋洋的蔑着吏部尚书。
落到我手里了吧!
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永昌伯爵和吏部尚书在心里破口大骂,不是说叶蓁蓁和叶泗早就闹掰了吗?
这像闹掰了的样子?
蛇鼠一窝!
“皇上明鉴。”吏部尚书连忙撇清关系,“杨侍郎早已准备辞官,臣这些日子忙于准备秋闱,才没有禀告皇上。”
叶泗阴阳怪气:“呦~看来秋闱比皇上还有份量啊~”
吏部尚书恨不得把叶泗的嘴巴撕烂。
这么能奉承,怎么不干脆去当太监?
最终还是皇帝拍板,不悦的看了眼吏部尚书:“家风不严,如何为官为百姓做主?直接革职。”
叶泗眼珠子一转,义正言辞的上前一步:“秋闱将近侍郎不能空缺,臣观上一届探花郎才能斐然,在翰林院倒是有些可惜了。”
吏部尚书骂骂咧咧。
就显得你能!
其余人紧跟其后,把看中的官员报出来。
“臣这边也有一人能为皇上分忧……”
“臣……”
皇帝被吵得心烦意乱,刚要说容后再议,下面一个官员反驳的声音传进耳里。
“他待人公正?你怎么不说辰王生辰,就探花郎一个人去了?这种踩低捧高之辈,进户部怕不是要成为下一个杨侍郎。”
皇帝脸色一沉,拍桌:“够了!”
天子发怒,朝臣们立刻跪了一地,听着皇上愤怒的喘息声,紧张的握着笏板。
“这是朝堂不是市场!”皇帝看着这些争权夺利的臣子,心累又生气,“朕今天不把吏部侍郎的位置定下来你们不罢休是吧?叶泗,把探花郎的信息拿到御书房来!”
“臣遵旨!”
皇帝怒挥衣袖离去,太监才提醒道:“各位大人,皇上走了。”
众人爬起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早知道就不闹了,白白便宜了叶泗这个贪官。
叶泗一手拢在袖子里,同情的拍拍吏部尚书肩膀:“你说这侍郎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太对不起你的栽培了,我都替你心寒!虽然皇上这次没罚你,但以后选下属要慎重,实在不行我辛苦点帮你掌掌眼,唉,不说了,我还得去找探花郎。”
“真是忙得很呦。”
吏部尚书脸色发黑。
皇上看似没罚他,却把他的权力分散,还选了叶泗举荐的人!
这比罚他更憋屈。
永昌伯爵第二个离开朝堂,吏部尚书紧跟其后,两人转了一圈在一个巷子口碰面,吏部尚书卑躬屈膝的上了伯爵府马车,语气焦急:“马上就是秋闱,叶泗来横插一脚,我们安排的名单该怎么办?”
他想问,能不能请张贵妃出面说说情。
永昌伯爵看穿他的想法,冷冷道:“你以为娘娘出面就有用?皇上本就偏袒叶泗,他的人刚才又故意提及辰王,探花郎进吏部已经板上钉钉,要怪就怪你的人不争气。”
吏部尚书在心里嘀咕要不是你娘无故请叶蓁蓁,也不会出现这么多麻烦。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腹议。
“那我们要怎么做?”
“去准备钱吧。”永昌伯爵也烦得很,“好在叶泗贪财,银子到位一切好说,你亲自把银票送到叶府去,该低头低头。”
吏部尚书和叶泗有仇,之前没少为难户部,闻言一僵:“难道……”
对上永昌伯爵不悦的神情,他硬生生把话转了个弯:“难道就把银子对六皇子拱手相让吗?叶泗一定会狮子大开口。”
永昌伯爵老神在在,道:“送完银子后,把消息透露给叶蓁蓁。”
叶蓁蓁可不是省油的灯。
就凭她那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贪劲儿,起码能分走一半银子。
“你回去吧。”
“是。”
吏部尚书离开,没一会儿一个女子走上马车:“奴婢见过伯爵,娘娘让伯爵放心,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中秋定会让叶蓁蓁付出代价。”
永昌伯爵露出满意笑容。
叶蓁蓁,他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啊切。”
“啊切。”
叶蓁蓁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小宝连字都不写了,紧张兮兮的看向她:“药药,娘喝。”
“娘亲没生病,是有人在骂娘亲。”叶蓁蓁摸了摸女儿已经养出一点肉的脸,小宝呆呆的眼睛浮现疑惑,“小宝快点好起来,帮娘亲打跑坏人好不好?”
小宝知道坏人什么意思。
她郑重点头。
打坏坏!
“那我们喝药药好不好?”
前一刻还无比坚定的小宝,脑袋上的呆毛瞬间耷拉,虽然不情愿,却还是乖乖把黑乎乎的药喝完。
叶蓁蓁往她瘪起的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小人儿这才重新绽放笑颜。
“主子。”先前水生买的其中一个乞丐走进来,他们混迹在百姓里负责打听一些消息,和叶蓁蓁禀告刚得到的消息。
吏部尚书带了重礼,要和叶泗重归于好。
叶蓁蓁挑眉:“宝儿,去找你爹爹玩,娘亲去给你买吃的。”
嘿嘿,银子她来了。
小宝一手抱纸一手抱笔,迈着小步子走到主屋,坐到专门给她打造的小桌椅上,望着叶蓁蓁偷感很重的背影,歪了歪脑袋。
“爹爹。”笔头杵着娇嫩脸颊,陷进去一个酒涡,她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形容词,“娘娘,老鼠。”
很像!
空中的老父亲:……
闻腥而动,的确挺像。
要是知道父女俩的想法,叶蓁蓁肯定暴起给南宫辰渊两个板栗,她累死累活为了谁,竟然还说她是老鼠。
哼!
叶蓁蓁兴奋冲到叶府,刚落地就看到掌柜装扮的人带着几个小厮,手里拿着欠条上门。
小厮还在嘀咕:“你说这叶二少能还钱吗,不会又像之前一样赖账吧?”
掌柜咬牙:“必须要,这次太多了。”
况且今时不同往日,想到今早示意他来要债的人,掌柜胜券在握。
不给就闹到大理寺去!
“我们找叶厥舟叶大人。”掌柜拿出欠条给门房看,“他欠了我们奉天钱庄十万两白银!”
门房目瞪口呆,这么多?
他赶紧进去禀告。
掌柜高声喊:“不还是吧?堂堂官员欺压百姓血汗钱,借的时候好好的还就推三阻四。你不仁别怪我们不义,叶大人,我们大理寺见!”
他满脸怒容,气势汹汹的带着小厮往大理寺去。
高大马车旁立着简衣女子,姝容绝艳,清眸朱唇,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身后站着一面无表情的带刀女侍卫。
她脸上带着轻笑。
莫名的,掌柜觉得一切图谋被看穿。
“奉天钱庄就是这副德行吗?”女子问侍女,“债主没见到就要告大理寺,以后让大家换个钱庄借,免得惹上官司。”
本来想越过她的掌柜一听这话急了,他们做的就是权贵生意,要是被宣扬出去还得了。
顿时换上苦笑:“姑娘有所不知,叶大人已经欠了两个月,每次都不还,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对其他人我们可不这样,您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
他眼珠子一转:“还是说姑娘要帮叶大人还钱?”
正说着,一辆马车徐徐驶来。
车帘吹开,露出里面娇俏的叶毓婉,爱不释手的抱着一个小首饰盒,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浮现红霞。
“帮他还钱的人来了。”叶蓁蓁抬起下巴示意掌柜马车,“叶毓婉!”
刚下马车的叶毓婉听见有人喊自己,声音还有些耳熟,疑惑回头。
这一回,怒上心头。
这个蠢猪又来干什么?
叶蓁蓁挤眉弄眼:“钱庄的人上门要债了。”
叶毓婉瞪着她:“我又没有借钱!”
“你哥借了啊,妹妹帮哥哥还债不是天经地义?”叶蓁蓁摸着下巴,“据我所知你头上的玛瑙簪价值近万两,更别说你手里的盒子了,叶厥舟对你那么好,怎么你要狼心狗行,为了几个首饰就要把你哥送进大理寺?”
“叶毓婉,你也太不是人了吧。”
叶蓁蓁满脸唾弃,仿佛叶厥舟进大理寺是叶毓婉害的,把叶毓婉气得够呛。
钱又不是她借的!
再说这血瑙簪是贡品,又不是随处可见的烂大街簪饰,就是叶瑞昭要她也不给,叶厥舟算什么东西。
“掌柜,钱在你面前你不要?”叶蓁蓁睨向纠结的掌柜,“还是说你要账是假,为难叶厥舟是真?”
掌柜一激灵,板起脸开口:“叶小姐,叶大人欠了我们钱庄整整十万两白银!这笔银子你们叶家必须还。”
他刚展开借据,一枚飞镖目的明确的朝着借据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