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吓得当场蹲下。
飞镖稳稳扎进他的手臂,鲜血像飙泪般飞流,掌柜当场发出惨叫。
众人:“……”
还能再歪点吗?
掌柜刚才要是不动,那将毫发无损。
叶蓁蓁无比认真拍着水夏的肩膀:“学着点,这招只要敌人接得准就能要他们狗命,接不准也能吓死他们祖宗,怎样都不亏。”
说完她转头看向凶手。
“二哥的武艺果然已至巅峰!”
门口的叶厥舟:……
嘲讽谁呢?
他是文官,文官!射不准怎么了?啊?!
水夏严肃:“我回去一定好好钻研!”
“我还!”叶毓婉见叶厥舟出来了,毅然决然的取下血瑙簪,不舍的握了握后,而后苍白的对侍女道,“哥哥从小就疼我,我知道姐姐对此有怨气才一直针对我,但我愿意为哥哥还债,小桃,偷偷去我的妆台上把攒的银票拿出来,别让爹爹知道。”
小桃惊呼:“小姐那可是您辛辛苦苦攒的嫁妆!”
“和哥哥的性命比起来,这点嫁妆又算的了什么?”
叶蓁蓁竖起三根手指,一根根慢慢折下。
钱庄众人疑惑,就连叶毓婉都有几分不解,这贱蹄子在抽什么疯?
三。
二。
“哥哥不要你的钱,哥哥答应过要给你添妆让你风光出嫁你。”叶厥舟感动得一塌糊涂,在叶毓婉面前装足好哥哥后,对着看戏的叶蓁蓁一顿怒吼,“你又欺负毓婉?身为姐姐不会维护妹妹还随意欺凌,我叶家怎么会出你这种败类,上次的教训没给够是不是!”
叶毓婉善解人意的扯了扯叶厥舟的衣袖:“哥哥,姐姐没欺负我。”
“你别为这个白眼狼说话!”叶厥舟心疼坏了,见叶毓婉欲言又止,温柔得不像话,“你先进去,剩下的交给哥哥来处理。”
“可……”
“乖,听话。”
叶毓婉巴不得离开,在叶厥舟的催促下忧心道:“那你和姐姐有话好好说,别打起来。”
叶蓁蓁怎么可能让她全身而退,给了水夏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甩袖,皇城司薅来的暗器爪从手腕射出,在叶毓婉的惊呼声中,精准抓走她手里的盒子。
“叶家是什么好种吗?”叶蓁蓁费解的拧起眉头,“都养出你这种纯傻逼和叶毓婉这种老绿茶了,多我一个脾气大的怎么了?”
叶毓婉没听懂绿茶的意思,但直觉叶蓁蓁在骂她。
比起这个,叶蓁蓁在拆流贤哥哥送给她的盒子了!她没忘记叶厥舟还在这儿,委屈巴巴的看向兄长。
盒子十分精美。
就是里面的东西没什么价值,一只普通白玉手镯,想必是南宫流贤怕被抓到把柄,不过叶蓁蓁更倾向于他抠这个答案。
毕竟人穷。
不好好走正道赚钱,净想些歪门邪道。
“叶蓁蓁。”叶厥舟怒容尽显,“把东西还给毓婉!”
“我凭实力抢到的为什么要还?”叶蓁蓁气死人不偿命,“我都多少年没收到礼物了,还完你给我送吗?别忘记你还欠几百个这样的镯子呢。”
叶厥舟:……
叶毓婉:……
她知道这个镯子不贵,可这是流贤哥哥的情意。
怎么能被肮脏的金钱玷污!
“还是说你为了一个镯子要去大理寺告我?”叶蓁蓁定定的看着叶毓婉,如同看白眼狼,“也是,妹妹最善良会为人着想,把我送进去了蠢二哥坐牢就不孤单了。”
刚要示意小桃拿强抢犯法威胁叶蓁蓁的叶毓婉:……
这熟悉的唾弃语气。
仿佛笃定她会做这种十恶不赦的事,她第一次恨自己的善良!
“我没有。”她快哭了,“我…这镯子真的不能送姐姐,你挑其他的好不好?”
叶蓁蓁不乐意:“我可是你亲姐姐!你怎么这么小气?”
她像是想到什么,失声:“这镯子该不会是……”
叶毓婉还在为她亲姐姐三个字骂娘,见她大惊失色的模样,得意的同时又有些狐疑,之前没见叶蓁蓁怕六皇子啊。
“吏部尚书的姑妈家的二侄子的三伯家给你送的聘礼吧!听说他心悦你好多年,终于要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叶蓁蓁一口气把叶毓婉绕晕,随后像玉镯是什么脏东西般赶紧塞给小桃,“不过拿这便宜货当聘礼,也太拿抠搜了。
听我炫耀一句,嫁人还是要慎重,辰王当初娶我可是十里红妆,全程百姓都喝了喜酒。”
叶毓婉:???
你在胡说什么!
女子名声何其重要。
“这不是……”她焦急解释。
叶蓁蓁抬手:“我懂!你也觉得丢脸,放心,明天我会帮你宣扬出去,帮你闹黄这门婚事。”
“你!”
呵,当年叶毓婉嫉妒她和辰王有婚约,没少败坏她的名声,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要狗急跳墙了?
叶厥舟还沉浸在大理寺三个字里,见妹妹受委屈立刻站出来维护:“叶蓁蓁你疯了吗?你明知道毓婉心属六皇子,我看你就是怕毓婉以后风头盖过你才说出这么恶毒的栽赃!”
叶毓婉:……
不会说话就闭嘴!
生怕她的名声太好是吗?
掌柜等人被心属六皇子这种内容刺激到,震惊的看向叶毓婉,叶毓婉哪里还待得下去,这次是真哭着跑开了。
“毓婉!”叶厥舟担忧的想追上去。
叶蓁蓁似笑非笑的望着掌柜,掌柜哪里能让他走:“叶大人,您这十万两要怎么还?”
叶厥舟烦躁,怎么偏偏是在叶蓁蓁回来的时候找他还账:“给我点时间去凑,两个时辰内还你。”
“去哪儿凑,偷鸡摸狗吗?”叶蓁蓁说着风凉话。
叶厥舟挥金如土不屑攒钱,全靠叶泗接济,她从叶泗手里要了这么多钱,哪里还会给叶厥舟。
别以为她不知道,有人在怂恿叶厥舟买卖官职。
“要你管!”叶厥舟恼怒。
叶蓁蓁眼神锐利:“叶厥舟,你要是敢做出什么蠢事牵连到我,我就把你提到娘的坟前亲自宰了!”
“水夏。”
水夏从腰间取出一个令牌递给管事:“去辰王府领钱吧。”
掌柜握着令牌离开,确认叶府看不到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把令牌塞给心腹小厮。
“你去要账。”
自己则匆匆朝一个方向跑去。
她居然会帮他还账?
天下红雨了?!
叶厥舟震惊的同时,竟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不自在极了,犹豫着搭话:“你……”
叶蓁蓁径直走进叶府,看都不带正眼看他。
被晾在原地的叶厥舟:……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喂,钱我不会要你的。”叶厥舟像使性子般冲着叶蓁蓁的背影大喊,语气恼怒的撇清关系,“我不要你的施舍,迟早一个子不差的还你!”
叶蓁蓁停都不带停一下。
水夏一针见血:“主子,听他这话不打算还钱。”
“我的账,谁也逃不掉。”叶蓁蓁打算用这十万两好好把叶厥舟掰正,掰不直就直接送下去孝敬娘,省得别人动手。
叶毓婉本来打算告叶厥舟一状,结果找不到叶泗,气得叶毓婉扭着手帕去找张氏哭诉,她哪里知道叶泗听到十万两就躲起来了。
这逆子既然有本事借钱,就自己摆平。
以为谁都是王妃,能凌驾他之上?
管家看到叶蓁蓁这灾星就想躲,叶蓁蓁何其眼尖:“我爹呢?”
管家看到她脸就隐隐作疼,又不得不好声好气把姿态放低:“回王妃,老爷在偏院处理公务。”
正在逗猫的叶泗莫名背一凉。
想着要不要喊府医来把把脉,抱着吏部尚书特意送来的名贵波斯猫刚到命令准备门口的下人,对上一张笑吟吟的面庞。
他霎时一僵。
“爹,女儿好想你呀!”
语气亲昵声音甜甜,叶泗浑身汗毛却像炸毛的猫毛一样倒竖。
他情不自禁后退。
“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能回家看看你?”叶蓁蓁语气是委屈的,伸出的手是不客气的,“今早收到的贿赂,分我八成,剩下两成就当是女儿孝敬你的。”
叶泗目瞪口呆,这孽障比他还贪。
涉及银子叶泗不会退让,他老神在在:“什么贿赂,我不知道。”
叶蓁蓁翻了个白眼:“吏部尚书都让人来传信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来得这么快,和我装啥呢你。”
上午送的贿赂下午她的人就收到消息,这要是巧合叶蓁蓁就把叶毓婉推进屎坑淹上三天三夜。
只能说吏部尚书太忌惮她和叶泗的关系了,试问本就是一片废墟的亲情,哪里还有反目成仇的余地……
叶蓁蓁成功看到叶泗的表情裂开。
难怪掏钱那么痛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不过八成是不可能给的。
最后在叶泗的讨价还价下,叶蓁蓁拿走七成……叶蓁蓁嫌弃的数着十万两银票,她随便收拾一群人就十几万了:“这么点?叶泗亏你还是户部尚书,看家本领没拿出来啊。”
叶泗脸黑成碳,有用就爹没用就叶泗,偏偏叶蓁蓁压根不知道尊敬长辈四个字怎么写,他已经不想再看到这个孽障:“拿完就滚!”
叶蓁蓁还欲怼两句。
一道身影在门口高喊,语气急迫:“高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