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和如意都是一愣,康夫人年纪只比沈碧落稍长几岁,她是康宰相的续弦,去年刚生了嫡子,康宰相喜欢的不得了,也算是老来得子,沈碧落屏退了左右,连彩月和如意都出去了,屋子里有说有笑,沈碧落与康夫人聊了数个时辰方才离去,仿佛相见恨晚一样。
沈碧落与这位康夫人算是闺中的旧相识,但往日里关系也不见得这样好,何时变的如此好了,彩月和如意在小厨房忙活着,也都赶到诧异。
“你说咱们小姐和康夫人在里面说什么呢?以前怎么没见两个人这么好呢?”如意一边洗菜一边歪着头说。
彩月恩了一声,“我也觉得奇怪,而且平时小姐说什么都会让我们守在旁边的,这次似乎不大一样,总之小姐一定有她的打算。”
沈碧落与康夫人说了许久,两个人还拉着手出来,沈碧落将她一直送到了定国王府门口方才回去,回到自己园子时候,沈碧落难掩脸上的笑意。
如意跟在身后小声问:“小姐,什么事您开心成这样,可是咱们老爷和姑爷有什么消息了?”
沈碧落点点头又摇摇头,“消息倒是真有些,听康夫人说,昨日康宰相与她聊起前线的事,说阿熠与父亲还要在边关停留数日,已被最后的大捷。”
“小姐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开心吧?”彩月猜测道。
沈碧落看着秦殊院子的方向说:“只是给他们找了个麻烦,以后估计凌金瑶顾不上咱们了。”
两个人都没明白什么意思,沈碧落也不说,只是神秘的笑笑。
这几日中,仍然有不少来看沈碧落和安哥儿的人,沈府那边除了沈云庭她见了,张氏与沈碧晴都是向氏打发走的,据说两人走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因着李显堂的事情,向氏也没给张氏好脸色,两个人放下礼物,匆匆的便走了。
沈云庭与沈碧落说起那天他听到张氏与沈碧晴的对话,沈碧落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云庭,虽然你是张氏的儿子,可你是我最疼爱的三弟,无论以后我们沈家变成什么样,我与张氏会有怎么样的过节,你都是我最疼惜的三弟,除非你不要我了。”
沈云庭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我真想明白母亲和二姐,为何一家人不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本来可以挺好的,却偏要害自己的手足,就算得手了他们又能得到什么?”
沈碧落叹息,“整个沈家还是沈云庭看得通透。”
两个叙叙旧,有说了说前线的战况,沈云庭与她聊了聊最近读书的心得,沈碧落越来越发现,虽然沈云庭不喜欢舞枪弄棒,但是他文采极好,若是参加科举,定然会取个功名,沈碧落也一直鼓励沈云庭,他们一家都是武将,而大胤重文轻武,若是文官之中也有自家人,他日或许能救沈家一命。
沈碧落每天几乎都是亲自带着安哥儿,除非有什么事情才会交给乳母,经历上次的事情向氏不再踏足沈碧落的西园,若是想安哥儿便叫乳母报到主院去看,十次有八次沈碧落依着各种借口拒绝了回去。
五日后,定国王府发生一件大事,一早上宫里的王公公过来宣旨,说是将康宰相的嫡女康漫妮赐给秦殊做为贵妾,领了旨意,当晚就敲锣打鼓的将人迎娶进门,因着是康宰相家的女儿,定国王府也是不敢怠慢,虽说是做妾,也是当今皇上钦赐的贵妾,甚至比上凌金瑶都要高看一眼,毕竟凌家已经覆灭,而康家如今正盛。
晚上定王府迎新人进门,沈碧落也去了主院,向氏一如当年她成婚一般的威严,秦殊的表情复杂,不过脸上能看到一丝笑意,看到这门亲事他还是满意的,不然就便是满脸阴郁,好像谁欠了他银子一般。
康漫妮与秦殊并肩而立,因着是贵妾,礼数上几乎完全按照世子妃的礼仪进行,新娘子穿的也都是正红色,凌金瑶一脸惨白的坐在下面,眼睛狠狠的盯着康漫妮那一身红色,仿佛要吃人一样。
康漫妮给向氏敬茶之时,向氏拉着康漫妮的手,一脸慈爱的说:“孩子,进了门我会将你看做自己亲生女儿一般,世子成婚多年一直膝下无子,盼着你们早日能为定国王府开枝散叶。”
康漫妮羞答答的称是,到给凌金瑶敬茶之时,凌金瑶冷笑一声说:“堂堂宰相嫡女,居然甘心成为别人妾氏,也是本朝第一次见了。”
康漫妮也不生气,面不改色,仍是客客气气的将茶奉上,凌金瑶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康漫妮,漫不经心的说:“这茶是什么茶,可是七分烫,我可不是什么茶都喝的,不合胃口的东西看着就反胃。”
说这话的时候她瞪了一眼秦殊,秦殊立马脸色阴沉起来,却仍然顾全凌金瑶的面子,没有多说一句,康漫妮又轻声说了一句,“请世子妃娘娘用茶。”
凌金瑶仍是假装没看见,“我都说了,不是谁的茶我都喝的,除非对了胃口,让我侍女告诉告诉你我都喝什么样的,你照着学了再与我奉茶。”
凌金瑶身旁的夏荷刚要上前想教教这位贵妾,之间康漫妮慢慢站起身来,脸上却仍然带着笑意,凌金瑶白了她一眼道:“谁让你起来了,妾就是妾,正牌大娘子还没让你起来,你便自己站起来了,宰相府都是这般的规矩吗?”
只见康漫妮将手中的茶直接泼在了凌金瑶的脸上,凌金瑶被烫的嗷一声站了起来,大喊道:“你做什么,反了反了,婆母你看见了吗?这个贱人居然敢泼世子妃,嚣张到这般地步了不知道背后是谁的靠山,今天我非要教教你定国王府的规矩。”
说完就要与康漫妮厮打在一起,秦殊立马挡在康漫妮面前,一把将凌金瑶推到在地,训斥道:“凌金瑶,你看看你哪有世子妃的样子,若是你在大呼小叫,我便休了你,现在给我滚回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