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落虽然生产的时候遇到些小状况,但是还好有红萧在,一起还算顺利,在红萧的调理下,身子恢复的非常好,向氏几乎每天都来探望,只是谁都看的出来,探望沈碧落是假,看小公子才是真。
一个早上,向氏又巴巴的赶过来,沈碧落还没起身,小公子昨日闹的凶,沈碧落几乎一夜没合眼,向氏进来便让乳母将孩子抱来,又亲又抱的,压根没正眼瞧了沈碧落,直到如意打水准备给沈碧落洗漱装扮之时方才抬头看了一眼,将手中一只雪白的项圈递给沈碧落说:“这是上好的羊脂玉,我从咱们定国王府的仓库里翻出来的,以前没舍得用,我让工匠打了个项圈给小公子带上,你看可好?”
沈碧落将那羊脂玉项圈握在手中,只觉得触手升温,玉雪白无暇,沈碧落笑着说:“果然是上好的料子,多谢婆母。”
向氏摆摆手说:“这可是我们王府第一个嫡孙,可是要好好宠着才是。”沈碧落听了嫡孙两个字有些别扭,不过反过来想想毕竟秦熠也是嫡子,只不过不是嫡长子,说是嫡孙也没错,便不再争辩。
沈碧落一直心系秦熠的安危,趁着向氏来了便问:“婆母,阿熠什么时候能回来?”
向氏叹了口气,也不正面回来,只淡淡的问:“阿熠走的时候可说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
沈碧落摇摇头,“当时并未知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并未留下什么名字,不过我给孩子小字取了一个安,取平平安安的意思,院里的人都叫他安哥儿。”
向氏恩了一声,“这名字好,这孩子生逢我们定国王府蒙难之时,他出生以后一切都能顺利化解,可不是一般的大富大贵。”
沈碧落一脸慈爱的望着那粉团一样的安哥儿,心里总是说不上的喜欢,向氏瞥了沈碧落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那天金瑶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你受了委屈,只是金瑶到底是世子妃,你们在一个府里住着,撕破脸皮谁都不好看,我已经狠狠的训斥了她,罚她去佛堂静思己过,抄写佛经,你便也大人不计小人过,忘记这些吧。”
如意在旁边听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王妃说的倒是轻巧,倘若那日红萧回来的晚一些,恐怕我们小姐就命了,咱们安哥儿也没了母亲,如今却让我们退让。”
沈碧落立马瞪了一眼如意,向氏冷哼一声,“你这园子里的奴才平时都是这么与你说话的吗?主子说话园子里人都能随意插嘴,这样的下人怎么能伺候好你,你叫如意是吧,一会跟我回主院,我好好调教一阵子在将你送回来。”
如意耸耸肩,“奴婢只是说些实话,王妃娘娘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惯,便将我赶走好了。”
向氏顿时面露厉色,啪的一拍桌子,“反了,反了,来人,把这个叫如意的带下去张嘴二十,带回主院发落。”
见向氏来真的,沈碧落撇撇嘴说:“等等,婆母,不知道世子妃那边您是怎么处理的?”
向氏气急,毕竟如意是定国王府第一个敢挑战她权威的人,这个女人就连进宫,皇上都是要给三分薄面的。“世子妃已经被我训斥禁足了,如今我要教教这个叫如意的规矩,你又扯到金瑶那做什么?”
沈碧落饶有兴趣哦了一声 ,皱起眉头说:“那这就怪了婆母,一个是要杀人差点得手只是被训斥,另一个不过是替我委屈,冲撞了婆母几句,就要张嘴二十还要去主院学规矩,不知道世子妃的规矩是跟谁学的,婆母怎的没教教她的规矩?昨日她能杀我,那婆母可是要小心些,保不齐哪日……”
沈碧落话音刚落,向氏身边的王婆子立马蹦出来,“大胆,二公子夫人,你仗着王妃宠爱你和小公子,就可以随意诅咒王妃了?”
沈碧落嘴角上翘,用着向氏刚刚的语气,“你大胆,主子说话,你个奴才为何能随意插嘴,这就是在主院学的规矩,来人,把王婆子拉出去张嘴二十,再送去主院与如意一起学规矩。”
门口的侍女丫头顿时懵了,王婆子可是向氏的陪嫁,在这院子里谁不给面子,就连定王都不敢轻易训斥,二公子夫人居然要张嘴她二十?二公子夫人是不是疯了,就连王婆子自己都没相信,瞠目结舌的看着沈碧落,一句话说不出来。
向氏自知吃了瘪,却又不好说什么,沈碧落见势给她个台阶下,“红萧说我身体恢复的还不太好,我习惯如意伺候了,您把她带走了身边的生人摸不透我癖性,还请婆母手下留下情。”
向氏冷哼一声带着一干人走了,如意在后面啐了一口,“什么王妃,赶上杀的人不是你了,要是你你原谅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碧落本来想训斥如意几句,听如意骂骂咧咧的几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向氏自然也是听到了,如今只能假装没听到,带着一干人匆匆的走了。
彩月推了推如意道:“你这性子早晚要吃大亏,不过刚刚,骂的真痛快。”彩月跟沈碧落在屋里笑的前仰后合。
如意挠挠头说:“小姐,你今日不说我了?这个向氏简直太欺负人了,一条人命,朝个佛经就完事了?就凌金瑶那样的,佛祖都不收她。”
沈碧落拍了拍如意的肩膀道:“好了如意,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向氏一向信奉中庸之道,如今向着凌金瑶就像当年帮助我一般,到头来谁都不想帮,不过是平衡各处的势力罢了。”
这时候门口的守卫进来说:“二公子夫人,康夫人在门口想来探望您。”
“康夫人。”沈碧落嘴里念叨着,“是当今右相康濉的夫人吗?”
门口守卫点点头,如意本想着自家小姐一定会拒绝,毕竟这些天想来沈碧落的都被她拒绝了,谁知沈碧落沉默了半晌,微笑着说:“便让康夫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