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未儿听到喜水的描述,突然觉得有些恶心,一屋子的死耗子,那是什么概念?
喜水接着说道:“若是猜的没错,少爷当时急需找到老太婆的替代品,而这个替代品一定不是那种满大街都是,应该非常非常稀少,说是万中无一都不为过。”
“万中无一?”瓦狗想起周星星电影《功夫》里边的武学奇才……
见九未儿也在思索,喜水补充说道:“那脂粉少年的手段十分毒辣,你也见过瞎老头被其如何虐杀,若是简简单单就能寻到替代品,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而且……”喜水抬起头,看着已经云淡风轻的夜空说道:“类似老太婆一样,被少爷选中的女子,一定要完全自愿,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抗,甚至能主动的投怀送抱更好……怎么形容呢……”
“是爱!”九未儿脱口而出,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爱?”瓦狗翻着白眼说:“这么玄?你确定这不是在演言情片?”
喜水反而同意的说:“九未儿的意思是那种无条件的付出,全身心的给予,换句话说,就是越无私为少爷,衍生的效果可能就越好。”
就像老太婆临走还要为少爷做最后一件事,不惜以身饲喂。
喜水想起老太婆纵身一跳前的决绝,还有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这辈子……她只爱一个人……
“所以说,”喜水最后总结道:“要先能满足少爷挑选的要求,这个要求估计是很绝对的,比如说八字?特质?又或者是非常稀有的血型?瞳仁颜色?之类等等,这个现在还猜不到。”
“其次是符合这种特质的女子,必须爱上少爷,不是村民被洗脑那种,而是在独立思想下彻底的愿意为少爷付出一切那种。”喜水摇着头说,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愚爱?”
“可以预见的是,”喜水继续推理:“少爷在失去老太婆,这个之前一直为他贴身服务的生育工具之后,在物色下一个猎物时,吃了不小的亏,而也因为那次受伤,反而因祸得福,找到了老太婆的继任者!”
“继任者?”瓦狗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可思议的问,“在这里?天啊!你不会说的是——”
喜水回头看着已经被夜色吞噬的染坊说:“没错,应该就是染坊的少坊主!”
九未儿和瓦狗一样,同时被震撼了,这个推论太过超乎想象,而且传说没错的话,少坊主早在村民闹事那晚,就失足跌进蓄着染料的染缸一命呜呼了!
这怎么可能?一个在众目睽睽下死去的人,又怎么会死而复生?
“等等!”九未儿作为质疑者,先提出一个反对问题:“少坊主先放一旁,我想问的是,少爷如果需要老太婆帮助其衍生,那为什么不提前找到继任?非要等老太婆失去功能以后?”
“还有——”九未儿随之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是这儿?天下之大,怎么会是少坊主?”
这两个问题确实想要得知最后真相,避无可避的,喜水低头沉吟片刻,也不能回答出一个滴水不漏的答案:
“最大的可能是,少爷起初也并不知道老太婆的生理期限,极有可能是在一次交欢后,老太婆并没有受孕,这时,少爷才有了怀疑,也许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这也是少爷抛弃老太婆最直接的理由。”
喜水继续说道:“离开老太婆后,少爷开始物色下一个符合特质的女孩,这个特质应该非常特殊,在一段历史的空白期内,都没有寻获到,而这时,少爷遇到一个高手,被伤的很重,但却没死,机缘巧合逃到这里,却也在这里,碰到了合适之选!”
“怎么听上去那么像在拍电影?”瓦狗用自己的话“翻译”了一遍:
“一个每天睡觉要吃安眠药的家伙,在药吃完之前都不想着去买,直到发现所有药店都不卖这种药,然后他很生气,运气不好又遇到仇家,被打到穷山沟里来,结果在山里的土药房,竟然发现可以买到自己需要的那种安眠药?”
喜水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又疼了起来,但瓦狗说的貌似又没有什么问题,确实是这么回事,确实太巧合,确实像是在拍一个三流的网剧。
“这是我猜到唯一的可能,”喜水耸耸肩,把视线落向九未儿,看她有什么说的。
九未儿反而一个字都没反驳,只吐出来两个字:“继续。”
“好吧,”喜水继续说道:“于是少爷衍生的第一个条件达到了,就是要找到符合特质的万里挑一,其次就是要让少坊主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愿意被其驱使。”
“相比起前一个条件,这后一个条件更难,”喜水说:“别忘了那是什么年代?那是如火如荼热火朝天的年代,打破一些牛鬼蛇神,破除一切封建迷信,尤其是那些上不了明面的‘法术’!”
“所以,之前用来对老太婆的那一套没有一点用处,反而会引人生厌,严重点说不定还会被村民发现,必须另外想一条路,然而还有另外一个事实,是摆在少爷面前最大的障碍!”喜水摇着头说。
“是啥!”瓦狗急不可耐追问。
喜水回头看了看担架上的半骨半死:“少坊主已经恋爱了,如果不是少爷在其中作梗,说不定都已经和未婚夫完婚了。”
“什么!”瓦狗不敢置信的说道:“喜水你是不是瞎掰啊!”
担架上的半骨半死枯萎的脑袋上,被一层灰白的皮包裹,两个像碎屑洞一样的鼻孔,如果不仔细观察,都看不到有进出的空气,凹陷的双眼像腐烂的柿子,高凸的颧骨就像榨干的甘蔗杆。
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尊容,很难让人想象几十年前,也是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有着轮廓分明的棱角,明亮的双眼,挺拔的鼻子,还有一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见喜水一幅杞人忧天的表情,叹息的看着担架上的半骨半死,后半截话已经不言而喻,瓦狗如见鬼魅一般,差点就把担架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