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种替换开始慢慢平静下来,但接下来所见的一幕差点让三个人禁不住吃惊的叫出声来!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十六小子”!
每一次“穿越”后都会清理掉上一次的痕迹,这会儿喜水已经回归了本来面目,只是没想到瓦狗还在他身上挂着,闭着眼睛好像在享受什么似的。
“下来!”喜水冷冷的说道。
瓦狗迷糊的看了看周围,还没有反应出到底身在何处,悻悻的说:“咦?我怎么跑你身上去了,哎!果然又是场梦啊!”
接着这货一转身看到举着一把伞的“十六小子”,吓的蹦起离地三米高指着“十六小子”话都说不清楚:“怎……怎么是你!”
喜水走上前去和“十六小子”面对面,二人身高几乎一致视线平齐,喜水冷冷的说道:“好久不见。”
“十六小子”微微一笑:“不算久……‘山中一甲子,世上已千年’,我我也就在这儿站了几个时辰而已。”
“怎么会!”瓦狗不敢相信的说:“我们在里边起码过了好几个月,白天黑夜轮流了这么多天,怎么可能只有一晚上?”
喜水伸手拦住还要浪费口水的瓦狗,半解释又半像说给对面的人听:“他的意思是按我在里边的的时间来算。”
站在“十六小子”身后的白鹿马上接了过去:“不愧是下棋能赢过我的人,这其中的关键当真一点就透。”
九未儿从喜水身后走上前去,只听“十六小子”和白鹿一起微微示意:“九小姐!”
九未儿一反在”伞“世界里的柔弱,这一刻所有应属于”九小姐“的气质已然回归,声音带着一股寒冬般冻彻人心说:“所以你是想用我做人质?来让我家里人出面帮你解决你的个人恩怨?”
“十六小子”马上身子一低恭敬的回答:
“十六不敢,之前已到山穷水尽时,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见过九小姐后,十六已经打消了念头,伞内那位和我有过节的,断然也是知道九小姐的身份,所以断然不敢为难小姐你的。”
“无论如何,殷家这笔账已经记下了!”说完这句话,九未儿转身下了竹桥,穿过舞池向吧台走去。
瓦狗看了看离开的九未儿还有正和“十六小子”对峙的喜水,最后决定还是留下来。
“所以——”喜水盯着“十六小子”的眼睛说:“我们为何从伞里出来了?按照之前的说法,只有当老要饭花子被我们无论死活带出后才能离开!”
“另外——”喜水从兜里掏出一颗分成两半的珠子:“你是不是也该解释下这个?”
“十六小子”合上手里的伞,带着一缕苦涩难言之隐的说:“走吧,想来你们也累了,我们去喝点东西休息一下慢慢聊吧。”
喜水看了看“十六小子”手里的竹伞,很难想象这把看上去的死物,其内竟有如此大的一片广袤天地甚至连鬼司都能困住,寻常人更是被送进去几百上千却没见一个出来。
白鹿已经先随九未儿跑回吧台,用心调了一杯送到九未儿手边,然后就垂手而立等待随时吩咐。
喜水一行三人也从竹桥走下,穿过乌央央的人皮架子,走到吧台前落座,喜水只要杯白水,瓦狗想了半天又想点血腥玛丽,结果白鹿听了当没听,还是端了杯凉白开给他。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喜水端着水杯问道。
“十六小子”苦涩一笑:“你们想从哪听起?”
“不如就从你如何恩将仇报,把要帮助你的道长变成了纸鸢放到空中说起。“喜水淡淡说道,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你们都知道了?”“十六小子”露出一丝难堪道:
“这只是一面之词,你们是否又知道,那所谓“帮”我的道长,其实根本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看上去道貌岸然说是要度我,而实际上他单单只是看中了我的人!”
“什么意思?”喜水把杯子一放下,白鹿马上又倒满。
“十六小子”摇着头说:“那所谓的道长根本就是个娈童癖,当年我十二岁,在他游历中被他看在眼里,借除去我体内的冤魂名义,把我带到深山只想行不轨之事。”
瓦狗瞪大眼睛:“竟有这样的事!你不是在血口喷人吧!”
“十六小子”眼神嗖的一下布满凌厉,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用我难产而死的生母名誉,这里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绝对真实!”
瓦狗见“十六小子”这誓发的如此绝对,也不好再乱说什么了,反过来一想,那时老要饭花子随口说的,很有可能也确实只是道听途说并未亲眼所见。
“十六小子”平息了一下情绪,却依旧带着冰冷的口气说:“当时我还天真的以为真的遇上了心怀天下的大义之人,再加上彼时世上已越来越不容我,于是我就满心欢喜的随那老道进了山。”
杯中是琥珀色的烈酒,手指延这杯口旋转,带着解脱的说:“最开始道长还是一本正经,和我说了我体内十万冤魂的存在,也是在他那我得知为什么我和常人不一样的原因。”
“可后来他渐渐露出本来面目,说要用他自己封印我体内的冤魂,但需赤着身子在他怀里才能行事,那一年我刚满十二岁……”
“为了变回正常人,我满心以为这都是真的,于是就在那深山的茅草屋中,我被猥亵了一遍又一遍……寒去暑往,直到有一天,这老道又带了一个更老的男人来!”
“当那老男人也心满意自走后,我彻底死了心,在我看来这世间根本没有平白无故的善良和无私,全都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所用的伪装!”
“十六小子”用冷彻骨髓的声音继续说道:“于是我趁某天夜里,老道满足之后抹了他的脖子,我本可以把他的尸身推入悬崖一了百了,可却鬼使神差想要看看那副皮囊下是什么样的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