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快到晌午时,季风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却发现榻上的人不见了。
从榻上坐起来,季风只觉得脑袋疼得很,可是昨夜分明没有喝多少酒,怎么好像醉的很厉害似的?
季风揉着脑袋,冲外面喊了一声,“无忧,我头疼,赶紧弄碗醒酒汤给我。”
“无忧?”外头无人应答,季风起身去厨房看了看,也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季风想着楚沐可能又去山里采药去了,正准备出门去山里找找,经过桌子时,却无意中发现了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上面用茶壶压着。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季风立马把信打开,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气得他三两下的就给信撕碎了。
「情蛊之人心头血实为药引,欲治阿宁之病,尚需一味药,吾闻临江出现此药,去去就回,勿念。」
“老子念你大爷!”季风气得将手中撕碎的信扔了一地,“你以后死在路边老子都不会管的!”
一脚踢倒了脚边的凳子,季风气呼呼地就走了,只是还没半盏茶的功夫,他又折回来了,慢悠悠地将刚才他踢倒的凳子扶起来,然后把地上的碎纸屑打扫干净,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离开,临走时还不忘记把门关好。
毕竟等某人回来了,要是看见家里被他弄得一团糟,以后他就别想再过来了。
……
沈宁费了老大劲儿,终于说服了顾苏,同意让她去贾府看一看,于是等天黑之后,大家便都一起去了贾府。
天才刚刚黑下来,街道上便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而这样刚好方便沈宁他们进入贾府查看一番。
周围寂静无声,顾长风拽紧了顾锦言的衣袖,四处张望,生怕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砚安指着贾府道:“昨夜属下亲眼所见,那孩子离开客栈之后就直奔这里,他极有可能和贾府有关系。”
顾苏看了一眼贾府,说道:“砚安,冷铭,你们二人先进去查探一番。”
“是。”砚安和冷铭率先进入了贾府,其他人过了一会儿也跟了进去。
余玲珑正准备跟着大家一起进去,却被顾苏拉住了后领,她疑惑地转过身看着顾苏,“师兄,怎么了?”
“师兄想交给你一个任务,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顾苏向来都觉得余玲珑调皮捣蛋,认为她不可靠,从来都不会让她去做什么事情,现在却主动说要交给她一个任务,余玲珑又惊又喜,“当然愿意了!师兄你尽管说,不管是什么任务,我保证一定完成。”
顾苏微微弯起嘴角,然后抬手指向跟在顾锦言屁股后头的顾长风,说:“帮师兄保护好陛下的安全,绝不能让他出事。”
“保护他?”余玲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师兄,陛下他不是有冷铭保护的嘛,干嘛非让我保护?”
一个大男人,不会武功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顾苏忽然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这一路上势必情况多变,冷铭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所以师兄希望你可以替我好好保护他,他是君,我是臣,倘若陛下出了事,我也难辞其咎,你应该不想让师兄出事吧?”
“那、那好吧,为了师兄,我愿意保护他。”余玲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尽管她不太喜欢顾长风,可是她也不希望顾苏出事。
整个贾府都已经荒废了,因为长时间无人打扫而很脏,到处都结上了蜘蛛网。
沈宁进来后,在前厅转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按道理来说,既然是富贵人家,府中应该不缺乏各种摆设物件,可是如今这屋子里除了桌椅板凳,什么都没有,就像是被洗劫过一般,不是说官府的人来收尸的那天,碰见过吓人的东西,然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了吗?难不成都被人给偷了?”
身旁的顾苏点了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进入贾府之后,顾苏一直握着沈宁的手,只有近距离的站在她身边,他才能放心。
“看着贾府家大业大的,强抢民女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想必这些年也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要不怎么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呢。”顾锦言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双眼睛四处查看,仿佛在靠想象来恢复贾府往日的风光景象。
这时,将整个贾府都大致查探一番的冷铭和砚安一起回来了。
砚安道:“周围都查看过了,并没有发现有人,不过这贾府的位置很大,很难保证没有遗漏的地方,又或者,会有什么暗室之类的地方。”
沈宁闻言,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那这么说的话,一时半会儿很难从贾府入手了。”
沈宁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叫,吓了沈宁一大跳,她回头,却发现顾长风正捂着眼睛躲在顾锦言的身后。
“有、有鬼!”顾长风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顾锦言的身后响起。
一旁的余玲珑实在看不了一个大男人这个样子,她一把拎起顾长风的后领,道:“你鬼叫什么?鬼在哪儿啊?”
顾长风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手,眯起眼睛悄悄从眼缝里再次看向他方才看见“鬼”的地方,“刚才、刚才我看见有一道白色人影从那边一闪而过了,速度很快。”
顾苏闻言看了一眼冷铭,冷铭会意,立马朝着顾长风所说的方向追了过去。
顾锦言不由地靠近了余青一些,这样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好及时的保护她。而余玲珑见冷铭走了,她很不情愿地站在了顾长风的身旁,免得他有什么危险。
没过一会儿,众人就见冷铭押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人走了过来,冷铭将手中拿着的白色衣裳扔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押住手里的人,道:“就是他在装神弄鬼,小公子所看见的白影,正是此人利用风筝线和这件白衣造成的假象。”
被抓住的人看起来像个孩子,只是他一直低着脑袋,看不清面容,沈宁隐约见他的脸上好似画的花花绿绿的,忽然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