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问你个事情!”夏奇利坐在楼顶,俯瞰着楼下夜景一片漆黑。无尽的黑夜中还时不时传出感染者的吼声和被袭击的人的惊叫。
“什么事啊?”夏奇拉坐到夏奇利身旁,微风轻轻吹动她的头发,她撩起鬓角垂下的一缕银发,拢到耳后,“你问吧!”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夏奇拉皱了皱眉,“正统的血族生命接近永恒,正常情况怎么会死!”
“如果,我是说如果,总会有不正常的情况的!”夏奇利仰起头,看着漫天繁星说。
“那看你是怎么死的了!”夏奇拉说,点点细碎的金色光芒凝结成剑,夏奇拉看着手里的长剑,她微微一笑,给人以一种细润春风拂过的感觉。
“怎么说?”夏奇利看向夏奇拉。
“如果你是被人杀死的呢,我就去为你复仇,然后跟在你之后去死!如果你是自杀的话,那就证明你厌倦了近乎永恒的生命,我就和你一起去死!”夏奇拉轻声说。
“为什么你都要死?”夏奇利侧着头,微笑着问。
“我总不能让你自己孤单的死了啊!”夏奇拉微笑着摸了摸夏奇利的头,“但是有一点,如果你敢在我活着的时候死了,那么我是永远永远绝对都不会原谅你的,我保证!”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呢?”夏奇利低声问。
“你破开封印后发现我不见了,你怎么样的?”夏奇拉反问。
“妈妈说你被弗雷恩带走了,我就追来了!”
“我也一样啊,如果哪天我发现你不在我身边了,那么我就算是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回来!然后我们永不分离。这是我们的宿命啊!不是吗?”夏奇拉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醉人的红晕。
“夏奇利,”韩欣宁跑到楼顶,气喘吁吁地喊,“柳若霏……柳若霏她……”
“柳若霏怎么了?”夏奇拉站起身问。
“她突然肚子疼,可能是要生了!我们都没办法,这里只有你们和梁溪潼最了解吸血鬼,快来帮忙啊!”韩欣宁喘息着说。
夏奇利和夏奇拉对视了一眼,急忙跑下楼去。
“姐姐……”柳若霏躺在两张课桌拼起来的“床”上,她死死地抓着柳若雯的手,头上布满了汗珠,“我害怕,姐姐……”
“小霏别怕,别怕,夏奇利先生马上就来了,”柳若雯急得掉下泪来,泪珠啪嗒,啪嗒的打在柳若霏的脸上,“别害怕,我在呢,小霏别怕,夏奇利先生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让开,让开。”夏奇利拨开人群,挤到柳若霏身边。
“都出去,人家女孩子生孩子,堵着这干什么?”梁溪潼把学生都驱赶到教室外的走廊里。
“真是不平静的夜啊!”夏奇利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让阿姐和他多留一会儿了,这种事情阿姐一定有很多办法!”
“夏奇利先生……”柳若雯跪倒在夏奇利身前,“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小霏……”
夏奇利扶起柳若雯,“柳若霏小姐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说着,夏奇利抬起右手,尖锐的指甲在左手手腕上划开一道伤口,苍白色的鲜血涌出来,他把手举到柳若霏面前,苍白色的血流到柳若霏的嘴里,“喝下去,喝了这血。”
柳若霏喘着大气,一口口咽下夏奇利的血。
“压制住胎儿的躁动了,”夏奇利挤出点笑容,“好受点了吧!”
“嗯嗯……”柳若霏也勉强挤出点笑容对着夏奇利点了点头。
“给她把衣服脱掉吧,很快胎儿就该出生了。”夏奇利扶着桌子说,大量的失血让他有点虚弱。
“喂,小弟,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还有苏越,人家女孩子家生孩子,你们在这看什么!”夏奇拉一手拉着苏越,一手拉着夏奇利把两人从教室里推了出去。
“可是……姐,你行吗?”夏奇利皱着眉问。
“我的血也是纯血统的血,一样能压制胎儿的躁动!再者说了,不是还有你的血系契约嘛,柳若霏和孩子死不了的!”
夏奇利在教室门口来回的踱步,学生们躲在走廊另一侧,在知道了夏奇拉夏奇利姐弟和梁溪潼都是吸血鬼后,他们立刻疏远三人许多,甚至还有学生试图对三人发起偷袭。然而在几次偷袭失败后,他们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已经快四十分钟了。”苏越看了看手表,焦急地说道,“吸血鬼胎儿出生都是这么慢的吗?”
“不,这是吸血鬼和人类的混种,他们远比吸血鬼嗜血,”夏奇利说道,“他们出生会从母体内部吞吃母体,然后出生,我喂了一点我的血给柳若霏,能够通过血统压制胎儿出生时的躁动,而且我和柳若霏有血系契约,能够保证她的生命安全,但是这个胎儿还是会吞吃母体,所以这个过程会很漫长,对于柳若霏来说,更是生不如死。”
“那正统的吸血鬼出生呢?”
“收起你那好奇的眼神,”夏奇利冷冷的说,“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正统血族其实很难怀孕,也许是对于漫长生命的一点平衡吧!如果哪个血族女子怀孕了,血族胎儿成型后母亲会变成蝙蝠的形态,直到胎儿降生前夕才会恢复人形,至于胎儿的降生过程,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了这个安静的校园。
苏越和夏奇利急忙冲进教室里,只见柳若霏下体一片血肉模糊,梁溪潼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小心翼翼的擦去婴儿身上的鲜血。
“是个男孩子!”梁溪潼笑着说。
“谢谢你们,”柳若霏强忍着痛苦,微笑着说,“把孩子给我吧,我得给他喂点奶啊!”
“你最好不要急着给他喂奶,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住血族天生的咬合力。”夏奇利淡淡的说。
“那怎么办?孩子饿了怎么办?”韩欣宁说着,眼睛瞟到夏奇拉身上。
夏奇拉察觉到了韩欣宁的眼神,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耸起的胸脯,脸红到了耳朵根,“你看我也没用啊,我……我虽然是血族……可是,可是我没有奶喂给他啊!”
韩欣宁尴尬地把头转向另一边。
“血族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嗜血的,他可以喝鲜血!”夏奇利把婴儿带出来的胎盘递到婴儿手里,幼小的婴儿把胎盘塞进嘴里,两三口便吞掉了。
“把孩子给我!”柳若霏说。
梁溪潼把婴儿递到柳若霏怀里,柳若霏撩起自己的上衣,咬着牙给婴儿喂起奶来,婴儿的嘴边流出鲜红的血,他一张嘴,从柳若霏身上扯下一大片血肉。
“我的孩子,”柳若霏咬着牙,“他是一个正常的普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