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奇利蹲下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梁溪潼,“这种程度就不行了吗?只有这种程度,还想打败弗雷恩?”
“我知道自己很弱,”梁溪潼爬起来,抹掉嘴角溢出的苍白色鲜血,“可是,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啊!”
“真是的,你干嘛非得跟他挑战啊?”夏奇拉扶着梁溪潼,“就算你想让自己变得更强,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吧,再说了,变强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也是历练了两千多年的。”
“没关系,我不想一直躲在别人背后,如果我能像姐姐那样强,弗雷恩去退婚的时候我就不会躲在屋里自己哭了!”梁溪潼挣开夏奇拉,眼框里泪水打着转,“再来吧,不用客气,我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啊!”
夏奇利叹了口气,银色的长剑慢慢消逝,“今天就到这里吧,天也快黑了,还得回去照顾柳若霏呢!”
“就是的,今天就算了吧!小弟你也真是的,不能手下留点情吗!”夏奇拉搀住虚弱的梁溪潼,朝着夏奇利抱怨道。
“因为弱小而流泪吗?”夏奇利淡淡的说“不想永远躲在别人身后?想要守护住一些东西吗?那就让自己足够强大!”
梁溪潼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的夕阳,“已经几天了?”
“什么几天了?”夏奇拉轻轻的擦掉梁溪潼脸上的泥巴,“如果你是说你挑战夏奇利的话,这是第三天了,如果你是说咱们被困在这里的话,已经一星期了。”
夏奇拉叹了口气,他们已经在这个学校里待了七天了,第一天就断了电,第三天就断了水,现在似乎连食物也快不够了。
“不要想那么多,”夏奇利双手搭在夏奇拉肩上,“一切都会有办法的,现在一心一意地保护好这些人类就好了。”
“嗯嗯!”夏奇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挺奇怪的,你们两个这么强,为什么要跟我们一样一直待在这里?”梁溪潼问道。
“你也可以离开这里,为什么你会待在这里呢?”夏奇拉微笑着反问。
“因为这里有我的学生啊,我可是他们的老师,怎么能看着他们自己在这里受尽折磨呢!”
“我们也是一样呀,”夏奇拉笑了笑,“这里的都是我们的同学和朋友,虽然他们视我们为异类,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抛下他们啊!也许他们自私又弱小,也许他们对我们充满敌意,也许他们只能算是累赘,可谁叫我们拥有力量呢,真正的力量不就是用来守护这些弱者的吗!”
“走吧,天快黑了。”夏奇利微笑着,银色的短发被风吹动,显得不羁又肆意。
“妈的,又天黑了,”某个男学生啐了一口唾沫,“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东西也不够吃了,”一个瘦弱的女生揉了揉自己饥饿的肚子,她开始哭泣,“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我想家!”
绝望和悲伤仿佛瘟疫一般传播着,是不是有人骂两句脏话,或是低声哭泣。
“妈的,我受够了!”刘子俊站起来,“外面都是吸血鬼,里面也是吸血鬼,说不定里面的这几只吸血鬼什么时候饿了就会吃了咱们!”
“刘子俊,你他妈说什么呢?”另一个男生站起来怒吼,“没有夏奇拉夏奇利,还有梁老师,你他妈能活到现在?”
“关你屁事!”刘子俊骂了一句,“啊!对了,宋青大少爷,你爸不是有几百个亿吗?让你爸来救你啊!”
“王八蛋!”宋青啐了口唾沫,“你愿意去死就滚出去吧!”
“够了,”韩欣宁怒吼,“一群人都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吵什么吵!里面还有人刚刚生完孩子呢!都给我安静点!”
几个吵架的学生和刚想要跟着一起吵的学生都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
“都吵什么呢?”夏奇利冷冷的一笑,他轻抚着手里的长剑,“我最近心情可不好,谁要是再没完没了的瞎吵吵,我可不保证不在他身上扎个窟窿。”
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刚刚夏奇利身上散发出来的仿佛实质般的冰冷的杀意令人胆颤。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问候。
“欣宁,你来一下,我有点事想问你!”夏奇利说着,走到另一间没人的教室。
韩欣宁注意到了夏奇利对自己称呼的变化,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这个小吸血鬼似乎没有那么可恶邪恶。
“你想问我什么?”韩欣宁关上教室门,扯过一张椅子坐下。
夏奇利碧蓝色的眼睛变成血红色,一阵波动以夏奇利为中心在空气中荡漾开。
“我已经封锁住了这间教室,”夏奇利也扯了张椅子坐下,“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之前到处袭击人的那只强大的吸血鬼,你见过吗?”
韩欣宁脸色变的苍白,她当然知道夏奇利说的是哪只吸血鬼。
“我……”韩欣宁紧咬着下唇,终于点了点头,“我见过了!”
“你认不认识他?”夏奇利面无表情的问。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韩欣宁惊讶的问。
“看来你是真的认识他了,”夏奇利说道,“你和他熟吗?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他!”
“这个,”韩欣宁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点了点头,“我和他很熟,熟到不能再熟了。他叫陈景瑜,是我的男朋友”韩欣宁说着,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佩罗列先生,都已经这样了,咱们还是要旁观吗?”染着黄头发的少年无聊的蹲在地上,看着身边的黑衣男人说。
“当然,咱们的目的可不是去和即将拥有初代吸血鬼力量的弗雷恩硬干一架,”黑衣男人佩罗列点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费德烈,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永远保持镇定,一直等到发现你的目标为止,这是一个强者必备的素质。华国人有句话叫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你就离真正的强大不远了。”
“我懂了!”费德烈站起身,恭敬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