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是什么白莲圣母。
而是要先亲手送林宛月走上云端,在她最得意时。
送她入地狱!
失去一切的滋味,自己能给她一次,就能让她尝尝第二次。
从京城贵公子追捧的林家才女,沦为王府侍妾,又发配去宁古塔受难,还远远不够。
试想,从高高在上的皇宫后妃跌落神坛,又该是什么滋味呢?
林姒轻扣着茶盏杯壁,待计划成型后,拂手招来叶雨吩咐。
“王爷晋封为摄政王,与我封官典礼在同一日。”
她估算着日子,还有半旬,足够去解决承国奸细一事。
“明日我会入宫告假,与王爷出京同游,你带着小喜在府上,打理好一切。”
叶雨本觉得这都是分内之事,没必要特意叮嘱。
可抬眼对上林姒的眼神,她顿时了然,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清早,王府的马车就在门外候着了。
林姒一上马就听那厮正颇为不满的抱怨。
“林女官还真舍得,让未来夫婿出卖色相给你换情报。”
赵瑾话一落,脸颊忽而传来一阵凉意。
林姒小手正捏着他那张足以祸国殃民的俊颜,粉唇噙着笑。
“怪只怪,王爷太迷人,瞧瞧这张脸,多么鬼斧神工让人惊叹呐!”
两句话捧的赵瑾心下一喜,想绷也绷不住的露出笑意。
他当然不会真生这小丫头的气,只是想不通。
当真有女子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温柔乡,也不吃醋的?
赵瑾打量着林姒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哪有半分娇嗔,反倒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承国众人,也并非等闲之辈,你确定他们会就此上钩?”
闻言,林姒这才收起了笑容,微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承国地小偏远,无论男女,少有美色。这么多年来,外交皆是靠一个‘色’字。”
她说着,目光扫向赵瑾的脸。
“且我事先已放出消息,‘宣扬’了下王爷的美名,否则承国也不会冒险送来美人一搏。”
若不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凡动动脑子,都不会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
大军惨败,竟还想靠着美色策反主帅,岂不是痴人说梦?
昨夜让赵瑾会见那美人,也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
“倘若真有心要策反你,承国绝不止这点小动作。”
林姒故作哀怨的叹了口气:“王爷日后,可是艳福不浅咯!”
轿外,听着二人打哑谜的薛五啧啧两声。
他有时候真替自家王爷憋屈,而今都是摄政王了,还叫一个小丫头指使着去办这办那。
不过也唯有这人是林姒,他和手底下一帮兄弟才心服口服。
……
马车一路驶出京城,前往承国的地盘。
早已换上便服的两人,顺着提前打通的关隘畅通无阻的过了关卡。
先前赵国将士一直质疑,为何不直接杀入承国?
连薛五都有些摸不透林姒和赵瑾的想法,可就在几人看到城内的景象时,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承国虽地小,但地形复杂且人口密集,百姓更是一条心。”
林姒想着此前查的的消息,沉声道:“曾有攻入承国者,却只收复了军心,没收复民心,最终导致百姓聚集旧部起兵造反,又夺下皇位恢复国号。”
倘若真莽撞的打进来,就算拿下承国,也只是给赵国埋下了一颗大雷,只等着某日爆炸而已。
更别说赵国境内,还有同承国暗中勾结包藏祸心之人。
思及此,林姒和赵瑾四目相对,心思沉沉。
他们要做的,远不只是揪出奸细这么简单……
“公子,姑娘,又见面了。”
不远处忽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林姒循声望去,待看清来人面孔时,微微一怔。
风沧?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前不是安排好,让他守在军中吗!
却见风沧迎面走来,朝着赵瑾微微作揖。
林姒看了眼身边男人的脸色,顿时印证了心中的猜测。
也是他的手笔?
她不由好奇的环起双臂转身看着赵瑾,秀眉轻挑。
一双星眸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似想看透男人心中所想。
他不吃醋了?
赵瑾却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避开林姒的审视。
“分头行动吧,你我三人聚集一起,太惹人注目了。”
不等林姒追问,两个男人就消失在街头巷尾的人群中。
倒是薛五还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的安危。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背着我握手言和了?”
林姒可还记得在军中时,赵瑾一见风沧的那副样子。
这才从边关回京城没几天,怎么就‘勾搭’上了……
二人抵达承国,太子一党也没闲着。
皇宫,林宛月正在皇后处听教训。
先被赵璋羞辱完,又被皇后身侧的大宫女给脸色,林宛月俨然怒极。
“蠢东西!真不知璋儿是瞎了眼,还是蒙了心,竟将你这种货色救回宫里来。”
尤其看着林宛月一张神似嘉嫔的脸,和微微隆起的小腹,皇后更是恼怒。
她好不容易弄死了那贱人,他儿子竟还得了如此大便宜,一跃登上摄政王之位!
若短时间内抓不到赵瑾的把柄,还不是要让这贱种踩在她和赵璋头上?
皇后一掌拍在桌上,震的满桌茶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她带着赤金护甲的手紧紧扣在桌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被两次羞辱还不得不陪着笑脸的林宛月,死死掐着手,硬吞下这口恶气。
罪恶的念头在心里膨胀,她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林姒的命了。
辱过她的所有人,太子赵璋乃至于皇后。
终有一日,都要跪倒在她的脚下!
“娘娘,您千万不要中了林姒那贱人的圈套。”
林宛月,也就是如今的宁嫔,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恭维皇后。
“她如此狠毒的用计谋,就是为了离间咱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赵瑶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母后,她城府有多深,你我都见过!皇兄几次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可见她心思有多歹毒。这次还搬出那老不死的坐镇,将自己捧上女官的位置。下一步还不知她是不是要撺掇四哥干什么呢。”
“四哥四哥,都什么时候了,还心心念念那贱种?瑶瑶,你早知你们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