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些细软就好了,要费多少时间。”皇后蛮不在乎的说。
宇文溯听出了些不对劲,“母后,礼部不是说过,太子妃的迎亲纳娶流程繁杂,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要半个月方能礼成?”
“礼部说的没错。”皇后颔首。“可若繁花不过是个通房,不用那么麻烦。”
“什么?不!母后!我答应了花儿,我会娶她为妻!”太子急的礼仪也忘了,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而内室里的胡夫人母女,听到太子这样说,心里的大石终于是落了地,天底下没有能拧过子女的父母,只要太子铁了心要娶若繁花,她们就有救了。
若繁花更是在经历了一翻生死后,心里暖暖的,之前她还为太子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强占了她而生气,可在发生了这样的事,甚至皇后都准许他用一个通房就将她打发了的时候,太子还执意要给她一个名分。如此看来,太子当真是对她情根深种。
由于被老嬷嬷压着,母女俩不能说话,只能通过交握的手心,来传递彼此的温度。
“不可能!”皇后的脸阴沉的向冬天里的北风。“要么,我就拉她去沉塘。”
平日里最听话的儿子,居然为了个若繁花如此失态,这样的女子更加不能要了。
太子的贴身太监,偷偷拽了拽宇文溯的衣袖,道:“殿下,皇后娘娘能点头,让您把若二小姐娶进门来,才是要紧的,如果真的把娘娘逼急了,到时您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宇文溯从小就怕娘,更是从未忤逆过皇后的话,眼看着皇后发火,已经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再叫太监这么一劝,顿时觉得很有几分道理,可想到之前在草丛中看见的那张脸,又觉得通房这个名头,实在是委屈的紧。
“母后,那……侧妃……”
“来人啊!拉那个贱人去沉塘!”
“母后!”宇文溯吓坏了,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贴身太监心急,也顾不得什么音量了,尖着嗓子劝:“殿下!您可不能犯糊涂啊!”
若繁花眼看着太子就要抗不住了,心一横,趁着看她们的嬷嬷不注意,睁开了钳制就跑了出去,噗通一声跪在皇后脚下:“繁花愿意入东宫!”
有太子如此宠爱,即使进了东宫,她想必也能过得好吧。等来日太子继承大统,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何苦在此时与皇后树敌,这样太不明智。
若繁花知道胡夫人一定不想让她去当侍妾,这才私自冲出来的。
若繁花又稳定了下心神,换上一副温柔的笑颜,慢慢转身,脸蛋羞红着,向身后的太子行礼。“多谢殿下为花儿争取,有太子此心,花儿就知足了,至于名分,花儿不在乎。”
然而太子的脸上就精彩,他此时拧着眉毛,一脸的难以置信指着若繁花的鼻子问:“你,是谁啊?”
太子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都震惊了。
太子的贴身太监是见过若云星的,此时看着若繁花也是眼睛瞪得像铜铃,与太子如出一辙的震惊:“怎么会这样?!”
皇后毕竟是皇后,经历的事情不是一般多,立刻看出了端倪,她挥了挥手,贴身丫鬟立即将内室里的其它闲杂人等都遣走了。胡夫人也被嬷嬷从内室里压着出来。
胡夫人刚重获自由,就忙冲上前去捉住若繁花的手。
若繁花的手已经冰凉,手心里更是潮湿一片。
胡夫人低声问:“太子这问的是什么话?”
若繁花也一头雾水,只能茫然的摇头,确切的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她都迷糊极了。
明明,是太子求了圣旨让她进宫的不是吗?
明明,是太子迷晕了她,强行生米煮成熟饭的不是吗?
明明,刚刚太子还亲口说要娶她为太子妃的不是吗?
可现在,为什么却指着她的鼻子,问她姓甚名谁呢?
他刚刚还口口生生的喊着“花儿”呢。
“你不认识她?”皇后指着若繁花。
太子摇摇头:“不认识。”说完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我没有!不是她!我不是和她!这一定是骗局!母后!一定有什么误会!”
“骗局?这人,可是你父皇亲手送来的,你如今说,是骗局?”
“真的!真的是骗局!一定是她!是她想要嫁给儿臣,所以换了身份!”太子跪在地上,指着若繁花控诉,“你!你个心如蛇蝎的妇人!说!你对若繁花做了什么?!你对我的花儿做了什么?!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