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民女……民女冤枉啊!”若繁花噗通一声跪倒,磕了一个响头。
而她这一声“冤枉”也彻底惹怒了皇后。
“你冤枉?!难不成,干出这样的事,是我皇儿逼你的?”
若繁花一震,虽然她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原本她今日进宫,就是太子求来的。那一定就是太子对她觊觎良久,又怕她不答应这桩婚事,所以找人到屋里绑走了她,还把她……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可这话,却不能如实对皇后娘娘说。
只能连连磕头,直呼不敢。
“本宫可是记得清楚,给你安排歇息的房间,离东宫足足隔了大半个皇宫,难不成是本宫派人把你捆去的御花园?!”
若繁花泪如雨下,只觉得百口莫辩。
胡夫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很想替女儿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如何扭转乾坤,突然灵机一动,跪下道:“求皇后娘娘主持大局!”
“哦?那相国夫人倒是说说看,本宫如何主持这个大局!”
“男女婚配,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带花儿进宫,就是想与太子相看相看。”
“混账!”皇后怒火滔天,“太子也是你们这种小门小户,想相看就相看的?!”
平时弟弟就总是跟她哭诉与若相的不和,可她碍于皇帝的喜好,只能安抚却不能干涉,万万没有想到,若相一家子居然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算计到她儿子头上了。
如果照她的想法,这样的女子就应该拖出去乱棍打死,连带若相一家,都要抄没,方能消她心头只恨。可是皇帝身边的太监特来传话,千叮咛万嘱咐,夜王殿下也在宫中,这就是说让她私底下处理这件事,玩不能影响到两国联姻。
这口气,只能让她活活吞下,她身为国母,这满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如此受气,怎能让她轻易平息。
可转念又一想,只要若繁花进了她皇家的门,到时,她再把她揉圆了,搓扁了,谁还能说什么呢。
皇后喝了口宫女递过来的茶,心气儿平复了一些。
“事已至此,本宫也不想多生事端,你明日就收拾东西进了东宫吧。”
收拾东西进东宫?不是迎亲?这…是让她当通房丫头?!
连个侧妃都不是,而是比丫鬟只高一等的通房?!
若繁花这回可是真害怕了,也不顾自己还深处大殿之上,居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娘!快救我!”
胡夫人也是被惊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明明之前说了是太子妃的,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通房了?!
“娘娘…”
“怎么?你们还不满意?”皇后一掌拍在凤椅上,“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在农家,都是要浸猪笼的罪过!如今,本宫不计前嫌,让你进门,已经是法外开恩,如果还不满意,那就捆了沉河吧!”反正皇帝的口语是让她妥善处理这件事,悄无声息的杀个人,她这个皇后还是做的到的,而且谅他们丞相府也不敢声张。除非,满府的性命都不咬了。
“不!皇后娘娘饶命啊!”胡夫人也跪下一个接一个的磕起头来。
然而皇后懒得听她们哭诉,抬起手,示意丫鬟扶她回内室。
“太子殿下求见!”
就在这时,殿外传出太监尖细的嗓音。
若繁花与胡夫人同时一喜,救星来了!
她们娘俩的小动作当然没有躲过皇后的眼神,她顿时对这两母女更不喜了。
可是亲生儿子总是要见的,“把她们带到后面去,出半点声音,就捆了沉溏。”
听闻还是要沉溏,母女俩赶紧噤声。
“母后!母后!”太子远在门外就叫嚷着冲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皇后脚边。
皇后心疼太子的膝盖,虽然生气可还是埋怨了一句:“轻着点,莽莽撞撞的。”
太子却不顾这些,抻着脖子再宫里看了一圈,问:“母后,花儿呢,您把她怎么样了?”
听见“花儿”两个字皇后娘娘彻底沉下了脸,还“花儿”!叫的那么亲切!
皇后不想在儿子心里成为一个恶母亲的形象,压着心里的火气,道,“母后是那吞人的狮子吗?还不是为了替你这讨债的善后!”
太子闻言眼睛倏地亮了,脸上也泛起红晕:“娘,那……您同意了?”
皇后宠溺的笑笑,“你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害怕母后不同意?”
“那……什……什么时候?”宇文溯只觉得心痒难耐,想到“若繁花”动情时的眼神就心里有如猫抓在挠,当时太着急了,她又蒙着脸,那眼神都来不及多看一眼,况且,母后说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恰当,如果不是被父皇打断了,那就是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了,想到这,小宇文溯不禁又蠢蠢欲动起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把她搂在怀里。
“你想什么时候?”皇后虽然不喜欢若繁花,可看到儿子高兴,她也高兴,既如此,就让儿子高兴两天,等他新鲜头过了,她再好好收拾那个小贱蹄子,没的为了个女人和儿子心生嫌隙。
“我……我当然是想越快越好。”
“哼,当真是而大不由娘啊!胳膊肘朝外拐了。”
“娘!”宇文溯撒娇。
“再快,也得明日。”
“明日?”太子思忖,“时间不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