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李彤浩抬手看时间，脸色一变低声惊呼道：“马威！我们出来太久了，赶紧回去。”
“别担心！钱主任在那儿呢，怕啥？”吉川泽给他俩吃了一颗定心丸。
“唉！我差点忘了那边还站着几个人。”李彤浩表情放松，看看还在舔糖的两人，叹口气，“其实他们俩还不错，另外三人才是受老罪了，各种药，电疗，就没停过。”
“不见效？”
“不是不见效，就是起效快，发作的也快，最近新上一套方案，还有点效果，已经有十天没发作了。”
“行吧，这是我名片，要是想起什么来给我打电话。”鲍宇墨又变出一张名片塞进李彤浩手里。
李彤浩的脸僵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直接把名片放进口袋里，抓着唐一的胳膊说：“唐一！边走边吃，天很快就黑了哦！”
奶奶的，这都什么腔调？吉川泽被他这温柔如水的说话声雷的外焦里嫩。
“你们走前面。”鲍宇墨让出路。
四个看护带着两个舔着棒棒糖的病人，缓慢前进。
这几个人的工资肯定特高，否则一个个光鲜大小伙儿，跟这儿干这个，铁定会疯。吉川泽暗想，要多高的工资才能吸引到他们一老本实的在这儿一干就是三四年呢？
“主任！”李彤浩和马威同时跟钱主任打招呼。
“怎么样？”钱主任语调平平。
“今儿出奇安静。”
“那就好！”
钱主任让出道，叶程和蒋禹也闪向一边。
六个人进入电梯后，白墙关闭，两分钟后，白墙再次开启，电梯门出现，钱主任冲他们点点头说：“我们走吧。”
“谢谢！”鲍宇墨谢过钱主任，推推蒋禹，“你先进。”
一行人原路返回。
回到办公区，鲍宇墨就化身冷漠雕塑，一个表情一个字都懒得说，吉川泽只能前跟院长闲扯家常。
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院长！钱主任！打扰大家午休了，我们这就告辞。”
钱主任客气地送他们到了一道门边，挥手再见。
院长和护士长刘悦带着他们离开隔离区，院子里都大草坪上，已经空无一人。
“院长！如果有需要我会再来的，谢谢您。”走到一号楼门口，鲍宇墨忽然伸出手，院长不好拒绝，只能和他握手。
这一握手就像是画过押，鲍宇墨的话又变成：“谢谢院长！我这两天要来看看另外三个人。”
“这~”院长语结。
“今天我们先告辞，不出意外应该是后天来，还请院长做好准备。”鲍宇墨直接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弄得院长站在哪儿愣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这档口刘悦只能再往前送送他们，回到车前，刘悦跟大家握手告辞，鲍宇墨给了她一张名片，笑眯眯地说：“护士长若是有什么心理问题需要咨询，可以打这个电话，当然也可以通过我的助手，不过那样比较慢。”
“这~”刘悦也愣在原地。
吉川泽连忙接话：“刘护士长！我们鲍老师爱说笑话，没心理问题也能给他打电话，只要想起什么关于汪娜的事情都可以。”
“对了！汪娜的事你们院接到通知了吧？”
“是的！太可惜了，我就说她不会无端不来报到，果然是出事了。”刘悦的目光暗淡下去，看看吉川泽和鲍宇墨，踌躇片刻才接着说，“其实上次我没说，六年前死去的护士赵婷就是汪娜的姐姐，不过它们没在一个家庭长大，因此不在一个户口簿上，她俩关系很好，因此约好一起到这里上班，钱多人少，远离市区的繁华，社交圈不复杂，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赵婷死后她才来的不是吗？”吉川泽问。
“对的！她一直想看看隔离区的那几个人，但是一直没机会，那边只要男的，之前她姐夫因为划伤一个病人的事情被抓了，出狱后经常来找汪娜，不过有一段时间汪娜忽然告诉我，姐夫莫风可能也有抑郁症，经常说要把那几个人都杀了，进隔离区谈何容易？”
“汪娜拒绝帮他后的一天，他被人送进来，强制送去了三号楼治疗。”
刘悦压低声音：“当时他鬼哭狼嚎说自己没有病，要知道进来这儿，越说没病越是激动，越是要列入治疗范畴。”
“为什么？”叶程问。
“你一个正常人，可以有许多方式证明自己没病，干嘛哭着喊着发疯一般又啃又咬，然后说自己没病？”
刘悦咄咄逼人看着叶程，看的他心里发毛，脱口而出，我可没病！
“哈哈哈！”吉川泽一把搂过他，“叶子！你有抑郁前兆哦！”
“我还有失忆症前兆呢！”叶程一把推开头儿的特殊关照，“我都忘了我吃没吃过午餐了，又饿又乏，但是又觉得吃过了，因为你们表现很正常。”
“哈哈！刘护士长，再见！有事打电话。”吉川泽把叶程直接扔进车里，拉着鲍宇墨跳上车，临行之前给她做了打电话的手势。
刘悦看着越野车离开二道门，才转身往楼里走。
院长一直站在门厅处等着她。
“刘悦！”
“唉呀！院长，您吓我一跳。”刘悦本能地往边上闪跳。
“动作不错。”院长冷脸夸赞，然后问，“他们都问了什么？”
“没问什么，就让我有心理问题需要咨询可以找他。”
“没问六年前的案子那事儿？”院长凝重的表情松了松。
“没有！”
“哦！”院长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院长！”刘悦想想还是决定告知一下，“他们说了汪娜的事情。”
“问别的没？”院长停脚转身，目光中多了些冰冷。
“那倒没有！我就按照惯例汇报一下。”
“没事了！”院长转身离开。
刘悦吐吐舌头拿出鲍宇墨的名片，读出上面的字：“鲍宇墨？这名字咋那么熟悉？”
出了医院的越野车里，鲍宇墨眼皮动了一下：“吉川！你上次来医院见了谁？”
“院长和刘悦，当时就是好奇小说里出现的医院和人名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因此也没想太多，那时候就是觉得作者写的都是真实的，那么作者是不是有问题，但是调查外围线时，发现了刘云宇很可疑，因此这边只是带着查，毕竟作者还没找到，书中闫麟喜欢的汪娜又死了。”
“书我看了一点，这个闫麟可能是双恋。”鲍宇墨眼神忽闪，看的人心里也跟着忽闪。
吉川泽把他脑袋掰过去看外面才能很好的说话：“你觉得他这个人存在的真实性有多少？”
“嗯~有点怀疑，虽然说是第一人称，也经常说到现实的案子，但是这个叫毛新宇的人，却是他不时提到的，改变他生活的人，我先持怀疑态度，等你找到人我再说我的看法。”
鲍宇墨说了一堆在吉川泽看来都是废话的话，不过他也毫不在意，毕竟书里还没说到杀人的事情，那么他至少目前还能相信，这个平铺直叙，要么是背后的人，要么是知道内情的人，暂时不做嫌疑人列举。
“蒋小禹！吃饭去。”鲍宇墨忽然摸着肚皮喊了一句。
“想吃啥？”蒋禹提高车速。
“吃鱼。”
鲍宇墨和吉川泽同时说出俩字，叶程惊呼：“哇塞！头儿，鲍鱼总，你们还心有灵犀啊！”
“屁话！”
这俩货又同时说出来俩字。
叶程哈哈大笑：“这回实锤了吧？”
“滚蛋！”
好家伙，这俩人实在是语出惊人，第三次同时蹦出俩字。
“艾玛！”叶程刚要造次，忽然发现吉川泽冷若寒冰的眼睛正在对他进行无死角的扫描，吓得赶紧闭嘴。
“老吉！介绍一下新野的名吃。”蒋小禹按了一下喇叭。
空荡荡的路上连个回应都没有。
吉川泽冲叶程吼一嗓子：“让你说，你又不说了。”
“是是是，应该我介绍，我忘了吉队来新野时间也不长。”叶程兴奋地拿出手机一阵扒拉，“有了有了，新野刚入城的地方，一家老牌子鱼馆，还在营业中，我已经订了，到那儿就吃。”
“那不用导航了！”
“不要不要，直接开！进城就到，老牌鱼馆。”
“就叫老牌？”蒋小禹的方向盘动了两下，车身跟着晃荡两下，吓得吉川泽毫无队长尊严大喊大叫：“我去！你丫认真开车。”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