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吉川泽的心脏跳动又开始不规则。
艾晓云没等到预期的回应，扭头看着吉川泽。
吉川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想远了。”
“没事。”艾氏冷漠。
“你刚才说是电击留下的心理创伤？”吉川泽再次确认，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那么清楚？莫非她与番禺也有来往？或者说，干他们这一行的原本就会互通有无，用来研究，她是不是在研究过程这见过柳铭？
吉川泽再次没有了声音，艾晓云好像不太高兴，直接丢来一个大白眼：“我要走了，后面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吉川泽刚想问电话号码，人家又来一句：“鲍老师有我电话。”
噔噔噔，这个人带着节奏关上门消失在眼前。
愣了一会儿，吉川泽猛然拉开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出去。
到楼下刚好看见她拉开车门，也不管会不会引起对方反感，大喊一声：“艾医生请留步！”
“还有事吗？”艾晓云缩回已经放进车的一只脚。
“还请移步门厅，只占用您两分钟。”吉川泽指指门厅下的阴凉，“别把您晒坏了。”
艾晓云端着是手腕看时间，噔噔噔，到了门厅。
“我想问一下，您认识番禺精神病院的林逸童主任吗？”吉川泽单刀直入，这个女人正在读秒，他得直接点。
“认识。”傲慢脸，再漂亮也令人不满。
“您是否会去那儿进行特殊病历的交流与会诊？”
“是的。”
“那您认识一个闫麟的病人吗？”吉川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的居然是闫麟，天啊！脑残了。
“没听过。”艾晓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手腕上的表，“还有一分钟。”
“您认识杨英吗？”吉川泽控制好情绪，抓紧提问。
“杨英？耳熟，我应该认识吗？”艾晓云反问吉川泽。
“也许吧，那您认识尹娟吧？”
“这倒是有点印象，你是想问十五年前我回国后接触的第一个病人吗？”
“是的。”
“这个女孩子当年给我印象很深，说话不留痕迹，而且逻辑能力超强，与其说是我在做心里辅导，不如说是她在给她自己做辅导，她的同学状况不好，我们一起做了心理辅导，小姑娘并没什么好转，所以我建议是暂时休学，不过后期并未有人找我再做辅导，因此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休了学。”
“只有一次辅导吗？”吉川泽记得叶敏的母亲说的很清楚，她后来还上门做过。
“尹娟我做过一次，另外一个同学我还被尹娟妈妈带去她家做了一次辅导，不知道为什么，收效甚微，她似乎很怕尹娟和她妈妈。”艾晓云看着自己的手表说完，点点头转身就走，“时间到。”
看着她开门上车点火给油，一溜烟离开分局，吉川泽的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不吐出来恶心，吐出来更恶心。
奶奶的，这什么人啊？简直就是个祖宗，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
四十加，保养这样真不是钱的问题，绷那么紧的脸，能长皱纹才怪。
自己胡思乱想一小会，还是给鲍鱼发个信息抱怨一二才能缓解。
“老大！你给我介绍的这个人比当年还牛叉，气死我了。”
那边秒回：这个人的特点就是高傲，来掩盖内心的脆弱。
“我估计也是，这边已经鉴定过了，说是心里建设崩塌了，应该是长期电击治疗，所以神经系统塌方了，治疗不费事，但是费时，她的建议是找熟悉的环境与熟悉的人。”
“安排他们姐弟相见就是了，你问了她十五年前的事情没？”
“问了，说的跟叶敏母亲说的差不多，两次心里辅导，收效甚微，叶敏很怕见到尹娟母女，所以这个阴影其实是来自尹娟，我推测她们母女俩当年恐吓了原本精神状态不好的叶敏。”
“行，安排他们姐弟见面，然后给我发视频，我帮你远程指导。”
“你是不是查到艾晓云的什么事情？”吉川泽干脆挑明问，鲍鱼这厮是不可能主动说的。
“暂时没，你们查她哥哥情况怎么样？”
吉川泽想起还有这一茬，脑袋都变成草原，上面飞着羊驼，各种烦躁。
安抚好自己才回话：我们跟他发现他心理也是出了问题，所以先查了他那个看上去很小的妻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回原籍看了，刚好遇上一家三口遇害，除了她弟弟是完整的，父母现在还没拼完。
“知道了！先把她控制起来。”鲍宇墨发来这条信息后再没回信息。
吉川泽连发多条过去，那边都没动静，便去了实验室，打听生物检测的结果。
第一站是杜鸿程的解剖室。
解剖室这会儿正在干与解剖相反的事情，几张台子并到一起，铺上白色包裹布，就变成了一张大台子。
台子上放满了尸块，杜鸿程正和几个助手一块一块拼接尸体。老实说，直到吉川泽进去，尸体还没拼接成功。
“老杜！”
“吉川？快来快来，搭把手，多个人多个力量，太碎、太多，还有缺失的，到现在还没拼完一个。”杜鸿程一看见吉川泽急忙招手，让他赶紧过去。
“老杜，你还有需要帮忙的时候？你哪次不是嫌弃我们碍手碍脚？”吉川泽不信杜鸿程会需要帮助，站着没动。
“这不是太碎了吗？这人也是，下手那么狠，整那么碎，家里没发现大绞肉机或者大的电动工具吗？”杜鸿程指着一团碎块说，“这一团，应该是锤子的战绩，你们没发现工具吗？”
“为什么要找绞肉机？”吉川泽在桌子上扫一圈，“冰箱里唯一的肉馅是牛肉的啊。”
“我是说缺的太多，估计是被绞了，否则根据邻居们最后见到被害人的时间，两具尸体，不到四十八小时的时间，根本处理不了那么快，除非借助工具。”杜鸿程敲桌子，“而且是电动工具才行。”
“但是永星那边没回话说发现电动工具。”吉川泽的脑瓜子又开始疼，自从回到新野，脑瓜子没有一天不疼的。
“你要不要帮我？不帮赶紧走。”杜鸿程开始撵人，“那个孩子我已经解剖完了，系钝器击打引发的颅内水肿，颈部有扼痕，我做了模拟，应该是被人用绳子套住再被钝器击打。”
“根据绳子的接头处位于左肩处分析，现场应该至少两人同时动手才能做到完全没有挣扎又能快速致命的结果。”杜鸿程往门口的打印机处努努嘴，“单子已经出了，你可以先看看，钝器的形状为方形，我觉得应该是世面上常见的锤子，一头圆一头方的那种。”
吉川泽拍下报告，走出解剖室。
站在外面深呼吸后，根据死亡时间判断，陆明峰比父母晚死二十小时左右，朋友圈又是谁发的呢？那个时间，他正在和同学们吃饭唱歌打游戏狂欢。
脑瓜疼，还是先给巫芸打电话。
“巫芸！你帮我查的陆明燕和艾晓明，结果怎么样了？”
“吉队！陆明燕家不是被灭门了吗？咋还有空打电话？”巫芸上就是反问，企图混淆视听。
吉川泽当然不吃她这套，严肃且明确地告诉她：“陆明燕这个人到现在我觉得是有问题的，你给我的这些资料上远远不够的，我要知道她大学毕业后的所有资料。”
“行行行，我已经在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不过你应该先看看艾晓明前妻的档案。”巫芸话里有话声音奇怪。
“前妻？不是说癌症死了吗？”吉川泽很奇怪。
“死了，但不是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