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帮家伙工作起来没有时间观念，小食堂里每天都会留几份饭菜，从来没有空等过。
吉川泽带着姚斌赶到小食堂，叶程和林健正打算吃。
“吉队！那家伙撂了吗？”叶程关心柳铭的口供。
“撂个屁~”姚斌气呼呼地坐下，“这家伙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说话忽真忽假，你以为他要走上正轨的时候，他忽然疯了，你觉得他不正常不能问了 ，人家又很正常地说话了，多气人！吉队不着急，我在心里都揍他二百五十回了。”
“吉队！这厮那么难缠？”叶程觉得以吉川泽的刷子应该不至于那么难，“他是真疯了吧？”
“我觉得他是还没完全恢复正常，眼神说不来谎，不过清醒时说的话有部分是假的，这个眼神也逃不过躲闪，所以迂回问了几个问题，我就放弃了。”吉川泽看着饭菜没胃口，胡乱挑几根菜放嘴里，味如嚼蜡。
“可咋整？”叶程持续担心，“他不撂，好多细节没法深挖。”
“算了，等24小时看看，不行找个心理专家来号个脉，看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他不撂我也能有办法，暂时不管了。”看尸体都不能阻止五脏庙哀鸣，现在倒好，生生不饿。
“吉川！我今儿有些收获。”姚斌见吉川泽没胃口，赶紧说自己的收获让他开心一点。
“你说。”
“我去白晓婷的公司找到她，她承认了利用出去学习的机会和唐一在一起的事情，那时候她刚和马俊涛定下婚期，但是，始终无法忘记唐一的她，在那个城市度过了她认为的最快乐时光，回去后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回忆一下是分手前的最后一次，两人情绪太过激动，因此没有任何措施。”
“她还说自己也不后悔，回去后就跟马俊涛忙结婚，怀孕，生子，顺理成章，马俊涛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不清楚，也许是孩子生病期间，也许是自己总是去那个城市寻找唐一，所以被他发现了，或者是她一开始就一直被马俊涛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个人城府极深。”
“至于唐一为何在番禺精神病院，她确实不知情，她和马俊涛其实已经闹了好长一段时间，只是他们共同经营的公司和苗伟晔夫妻俩是捆绑的，所以他们四个貌合神离的人，看似甜蜜和美令人羡慕，私下一直在做财产分割。”
“根据她回忆中马俊涛的变化，我研究了马俊涛婚后所有大的活动轨迹，五年前，马俊涛出差一个月，回来后性情大变，每天找茬吵架，摔东西，直到白晓婷提离婚他才收敛，为什么害怕离婚这个白晓婷没问，反正相安无事演下去就行。”
“几个月后，她就找不到唐一了，彼时唐一有了自己的小家，她实在没办法假装同事去见了他的妻子，得知唐一离家之前说去出差，不过一直没有联系，后来陆续问了几次，都说唐一没回，她以为是唐一不想再与自己有关联，所以故意躲避，所以就不再去找。”
吉川泽见姚斌不说了，问道：“没了？”
“有，她提供的几次马俊涛大变化，我找了他身份证使用的所有登记痕迹，给我找到一次是在唐一的城市，入住当时比较火的周七民宿，住了十天，白晓婷利用他不在家的这个机会也离开了家，她去了离唐一家不远的咖啡馆和他妻子见了面，他去了唐一小家隔壁的餐馆，就在那个餐馆他钱包丢了报警，所以留下了记录。”
“所以我顺着这条线找到了唐一的小家，见到了唐一的妻子侯紫芸，唐一消失一年后，他才知道唐一住进了精神病院，精神病发病期间，是不允许正常方提出婚姻解体的，因此她积极游走番禺和家，期待忽然发病的唐一能够变得正常，三年前，唐一忽然自己提出了离婚。”
几个人听得都忘了往嘴里填饭菜，他居然不说了。
“姚队，继续啊！”林健催更。
“也就是说三年前，唐一清醒出院，回家提出离婚，办完手续第二天他就搬走了，她听说唐一现在还住在番禺，眼睛都要逃离眼眶了，说当时唐一看着十分正常。他们住的那套房子已经出售，我去的时候候紫芸正在那儿收拾自己的东西，说是已经有了恋人，卖了房子准备结婚。”
“很正常，都离婚三年了。”吉川泽点点头，塞了一口菜提醒姚斌，“后面还有重要的没说吧？”
“你还真说着了，结合白晓婷跟我说的几次大变化，还有我找到的报警记录，我也就顺口关心一下，对她表示祝福，也顺便问问她现在的爱人是做什么的？看她气色应该很幸福之类的，人家来了一句，那个人是开物流公司的。”
“听到这儿我再不多心就对不起我这身衣服了，所以我就多问两句，现在物流很火，肯定是大公司什么的，她幸福地跟我说了一个名字，我当时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讽刺。”
“她说的公司是苗马两家的仓储式物流？”吉川泽问。
“可不吗？我的天啊，兜兜转转的，又回到这两货身上，这俩货真是女人的冤家，我当时差点没忍住告诉她我们对马俊涛的怀疑，好不容易才忍住。”姚斌气呼呼地往嘴里疯狂塞菜。
“辛苦你了。”吉川泽憋着笑。
“下面才气人呢，我多问两句她就多心了，我就干脆问他俩是不是五年前就认识了，还问她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白晓婷和唐一的事情，她给的回答是，不认识白晓婷，但是认识马俊涛有七八年了，不过是在唐一失踪的那段时间在街上偶遇他，才又再次热络，而且唐一失踪她很伤心，多亏马俊涛的陪伴。”
“这不是马俊涛一手炮制的吗？”叶程总结道。
“可不吗？候紫芸说的那些时间点都是马俊涛离家说出差的日子，那时候他还没辞职，一个物理老师没事总出差，鬼信啊？白晓婷因为刚好可以去找唐一，所以对于他的行踪自己也不过问，唐一究竟是不是马俊涛带走，为什么三年前唐一会亲自出去和她离婚，这个只有找马俊涛来问话了。”
姚斌说完开始认真吃饭。
“人呢？”吉川泽问。
姚斌三下五除二把盘子扫干净，打着嗝儿抹抹嘴。
“唐一失踪，作为妻子的候紫芸没有去报警，这不是个最大的漏洞吗？”吉川泽再次提出疑问。
“报警了，一直没什么进展，只查到他开车出城便再无线索，那边警方给出的结论，可能是两夫妻吵架离家出走之类的，劝她再等等，这一等就没了消息。”
“不负责任，没查身份使用信息吗？”吉川泽眉头锁死，心情不好。
“我去查看了当年的报警出警记录，她报警的时候情绪不稳定，又哭又喊的，还抓伤了出警人，被她闹得没办法，才有了象征性地查找过程，接警的人以为她脑子不正常，劝劝就算了，当时还在她手机里找到马俊涛的电话，打电话让马俊涛把她带回去。”
“啊？”
“啊什么？因为她手机里马俊涛的名字是重要联系人。”姚斌叹息，“这个女人跟我说话的时候，情绪确实容易激动，马俊涛三个字反而能让他冷静下来，你看见没？这三个字，还是一味药，能瞬间让她安静，你们别这样看我啊，我手欠顺手查了她卖房信息，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买房子的不会是白晓婷吧？”吉川泽忽然放下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