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溜走，当你守着它期待它赶紧过去，却又让人觉得度秒如年。
故事讲了一大堆，线索理了一大堆，三小时才过去三分之二。
吉川泽问老叶：“您和艾晓明之前关系不好，只是因为他自命不凡吗？”
“当然不是，他原先不是我们医院的，因为王越那丫头在这儿，为了方便共同进出，想了好多办法才过来，可能他们也没想到，幸福的日子并不多。”老叶看看时间，嘴角挂上微微笑，“等着急了吧？”
“是啊，干等肯定着急，那边一箩筐事情没有头绪，这些家伙都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每天臭烘烘的来，臭烘烘的去，再换洗也感觉没有在家洗的香气四溢，哈哈！”吉川泽朝敬言努努嘴，“就这俩，今天已经结束外勤，又被我拎出来，都不容易。”
“那份文件暂时不要让人知道是我的，你的人能破解不代表别人能，文件已经那么久没人发现，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老叶叮嘱吉川泽不要暴露自己，在不知道实情之前，不想让艾医生知道自己的怀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仇恨。
“没问题！说道艾晓明，我想问一下，最近院里没有人议论他的反常吗？”
吉川泽给老叶描述了小麦跟踪他回家的一系列反常举动，而且面部神经似乎也不发达，说话时肌肉也是僵硬的，走在路上时，目光长时间是放空状态，有车不开，步行回家，进小区不回，在花坛里坐着看人家玩耍，接了电话才回家。
明明很累，却又被妻子叫出去散步，明明生无可恋，却总要装出母慈子孝夫妻恩爱的假象，这是不是心理疾病的表现？
老叶听完整个人都呆了，愣是看了吉川泽半分钟才说话：“你说的是艾晓明艾医生？”
“当然，跟他一晚上得出的。”
老叶还是不敢相信：“你真说的是我们院的艾晓明？”
“老叶，我还能说别人啊？我这案子正头疼呢，哪有空说别人？”吉川泽拼命保证说的就是艾晓明。
老叶这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你说的这个人如果证实艾晓明，那么他心理肯定是出了问题的，而且相当严重，他自己就是精神科的医生，如果在这方面有什么苗头，最初他自己是能感觉到并给自己配药调理的。”
“按照你的描述，现在这个状态应该已经是比较严重，需要加大药量或者换药来控制病情的进一步发展才是，而且不该再来上班。”老叶说完自己都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这样的人他上班时接触的不仅仅是精神类病患，还有一些轻度或者中度的抑郁症患者，如果他自己不快乐，或者有轻生念头，也许他会引导自己的病人产生厌世情绪的。”
“吉川，你知道吗？这个事情很严重，我需要认定后汇报院里，他不能上班的呀。”老叶再三询问吉川泽，吉川泽没办法便把小麦叫来，当晚是他跟，这几天也是他一直在暗中观察，他说的应该更直观。
“吉队！您找我？”小麦跑来时候，距离陆明燕醒来的时间仅剩二十分钟。
吉川泽忽然发现这个时间又有点短。
只能速战速决了，他拉着老叶的手说：“这是负责跟艾晓明的人， 你让他用几个关键词描述一下自己跟的人。”
“我们下午见过，你说说看你发现的艾晓明是什么样子？”老叶记得小麦就是下午来问加密文件的其中之一。
“精神萎靡，行走机械，目光呆滞，强制性走直线，直角拐弯，目不斜视，说话音调平，语速均匀，大概就那么多，见到母亲和妻子也是面无表情，让走就走，让停就停。”
小麦说完了，老叶已经傻眼，哆哆嗦嗦地说：“不行，明天早上我要单独和院长聊聊，然后三方合作找艾晓明聊聊，如果不行就要勒令他休假，这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
“可以，我们可以提供线索供院方参考。”吉川泽指指小麦，他有一手资料。
“我准备好结束三小时。”老叶坐回监控器前面。
吉川泽问小麦：“巫芸呢？”
“盯着艾晓明呢，今天他没回家，一直在办公室里坐着，一点动静都没有，您呼叫我我才能快速赶来，离得近啊！”
“行，你先帮敬言查点资料，你手段更火爆些。”吉川泽把小麦推到敬言身边。
自己给姚斌发信息：大姚，那边情况怎么样？
“安静。”
“续盯着，按照我对这个人的推测，他晚上会有所行动，究竟去哪一边就要看你运气了。”
“OK！”
完了又争分夺秒给叶程发信息：“叶子！永星那边情况有没有跟你共享线索？现场有没有电动工具，比如大的切割机，电锤，铁锤等？”
“暂时那边还没给我信息，老杜那边给出的结果，尸体拼接不成功，少了不少，内脏只有我们发现的那些，别的都不在，永星好像还在翻找小白楼附近的小河，那儿不是有座小桥吗？小河水不算太深，三几米吧，但是流速还是有的，不知道会不会扔进去被水冲走。”
“你可以跟他们联系，告诉他们顺水查找，还有，电动工具等，如果扔下去是那么大是重量是不可能被冲走，沿着小白楼左右两边五十米范围内捞捞看。”
“OK！”
这边刚结束，老叶的声音响起：“陆姑娘，你醒了？慢慢坐起来喝杯水。”
吉川泽连忙从台子上取一瓶水拿进去，语气生硬态度冷淡地递过去：“喝水。”
陆明燕应该是许久没有这样完全进入睡眠期，起来后似乎忘了自己是如何到的这里，一直坐着发懵。
一动不动坐了十分钟才开口：“这是什么地方？”
“睡眠中心，你忘了？”吉川泽回答。
“睡眠中心？你是谁？”
好吧，见到她这样，吉川泽反而很高兴，这或许就是老叶说的，高质量的治疗会让一个人短暂忘却长时间紧张的情绪指向，就是会暂时忘了自己为什么事情一直苦恼，一直紧张。
“我是吉川泽，你不会忘了自己叫什么吧？”吉川泽故意把她往错误那边领，没注意老叶翻了他一眼。
“吉川泽？这名字好熟悉啊！”陆明燕皱着眉重复吉川泽这三个字。
“吉川泽啊，好像日本人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恩？”
完了，这个女人过度放松，已经白痴了。吉川泽看看老叶，老叶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
陆明燕盯着吉川泽看，又看看老叶，忽然指着刚才套在自己头上的电子头套问：“那是什么？外星人吗？”
彻底歇菜了，一次治疗，外星人都入侵地球了，还谈什么案子？
“陆姑娘，我是给你做治疗的医生，你坐着我给你看看。”老叶拿来另一只电子头套戴在陆明燕的头上，并调整监控画面。
一个密密麻麻的红绿交接的点状分布图出现了。
看不懂，但是吉川泽大致猜到是什么，没敢打扰。
老叶却心急颇深地问：“姑娘！你这身体不好，一直不能生育，是不是减肥过度造成的？”
“我身体很不好吗？”陆明燕似乎有点慌，急着用左手去抓自己的右手手腕，试了一下，点点头，“是瘦了点。”
“姑娘，需要我打电话请你先生来接你回家吗？”老叶问出吉川泽想问的话。
可是，被问的那个人却傻了，怔怔看着老叶，说了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话：“我先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