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燕傻乎乎的样子没吓到吉川泽他们。
老叶倒是被吓得不轻。
他给陆明燕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才对吉川泽说：“她这个状态如果是装的，机器是能查出来的，我刚才检查完，发现她的心理机制都不设防，回答问题时没有任何停顿，都是随口而出，从心理学上说，这样的心理状态只有心底纯净之人还有孩童才有。”
“啊？不能是装的？”吉川泽不太信。
老叶摇摇头：“不像，你若非说是装，那我只能说要么是机器不够强大，要么是她内心太强大，强大到机器以为她心底像明镜。”
于吉川泽而言，不管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厉害，他现在只是简单控制住她，等确凿的证据到手，肯定是立马带回队里正式审问。
于老叶而言，这个人是在自己手里进行简单的睡眠治疗，一旦进入短暂的失忆状态，人家老公来发难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咯。
他看看吉川泽，小声问：“吉川！这丫头暂时先在我这儿坐坐，你看如何？”
“怎么？你担心她老公来要人？”吉川泽笑嘻嘻地安抚老叶，“放心吧，那位先生现在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根本想不到来找，要是真找，电话还不打爆？到现在你听见电话铃声没？”
“倒是没有。”老叶放心了。
“那不就结了，没事！不过人是要在你这儿多蹲蹲，让她继续睡觉还是做什么随你，我现在在等资料。”吉川泽悄悄说，“你还信不过自己的机器？”
“倒是没有，只是担心不够时间恢复，万一人家丈夫找上门来~你既然说没事，那我继续让她睡觉，这个状态若是非要进行调理，那就再让她进行一次深度睡眠，不过这个睡眠会带着梦，醒来的时候恢复成原先的精神高度紧张状态，我可不管。”
“你看着办。”吉川泽转身走了出去。
“一块钱！你给我弄艾晓明兄妹俩十年来的所有大型开销的资料呢？”出来他就给一块钱打电话。
“吉队？我的天啊，电话的来的很及时，我正在犯困，这连惊带吓的又生龙活虎了，那些资料要来了还不是要核实吗？你知道的，资料是可以造假的，如果你怀疑这个人，那我找关于这个人的资料肯定要找核实过的给你。”一块钱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看来我这电话确实打得及时，一号开发区那边情况摸的如何？”吉川泽见第一个问题没啥收获，便换到第二个。
“装裱公司？我的妈呀，我把二号开发区你说的那条街给翻了个，也没找到那家装裱公司，不过呢，我担心你听错了，或者那厮回忆出了问题，所以我又在别的街道来了一次街铺大回环，你别说，让我找到两家雷同的地方。”
“继续啊！”吉川泽急了。
“就是在不同的街道，找到两间同性质的公司，经营内容都为销售、装裱、绘画一条龙，其中一家更大些，按照王小禹交代的，进去后里面堆满了画框和待装裱的画，这家更接近些，但是那家跟如斯画室很像，只是多了一个单独的装裱间，进去翻了一圈也没啥收获，蹲了两天也没什么动静。”
“你现在人在哪？”吉川泽问。
“我带人在大的这边，米福忙完被我抓来安排去那家小的，暂时那边也没动静。”
“辛苦了，继续盯着，我找米福谈谈。”
吉川泽把电话转去米福那边：“米福，蹲坑啊？”
“可不是吗？您跟哪儿美丽呢？这么晚找我吃宵夜吗？”米福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劲儿十足。
“宵夜你脑袋！我刚给一块钱打电话问情况，对你这个临时壮丁表示问候。”吉川泽趁机奚落。
“头儿，我这可是超级无私精神好吗？否则就凭他，能抓到我吗？”米福不服。
“行了！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没情况，这家跟柳如是那边风格雷同，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买画的，送画装裱的，一波一波的，隔着大玻璃看，送画装裱的人来了之后，都是在前台交接，然后填单子走人，画就被工作人员直接扔在专门放画的桌子上，以天为单位扔，我看那桌上都要堆满了，还有一周前的画没有动呢，要说有问题，这不像啊！”
“行，你继续！留意有没有熟悉的脸进出。”
“OK！”
电话打完，陆明燕已经再次进入深度睡眠，怕秘香把自己也勾睡着，吉川泽没敢进去。
外间侯着，让林健先回去休息，不能都耗着。
林健扭捏一会也就打道回去。
小麦的加入给敬言带来超音速。
陆明燕从高中开始到大学的资料都有了。
当资料跳到一个页面的时候，两人同时发出惊呼：“我去！”
“怎么了？要去哪？”吉川泽连忙从半痴迷状态惊回。
“赶紧看看吧，智商都快跟不上了。”敬言把口袋电脑转过去给他看。
做好一千种准备的吉川泽，也还是惊叫了一声：“哎呦我去！”
“吉队！您要去哪？”两活宝在这儿等着他。
“去你家吃饭，欢迎吗？”吉川泽给敬言一巴掌，接着说，“你俩看看里面睡着的那位，跟照片像吗？”
“像什么像？完全不是一个人好吗？”
这三人大呼小叫，老叶在里面待不住了，敲敲玻璃门：“你们真当我这睡眠中心的人都有办法进入深度睡眠啊？还有值班的人，听见这屋哀嚎阵阵的，还以为我老叶杀人了呢。”
“抱歉抱歉我们小声点，小声点。”兴奋的吉川泽连声抱歉。
“她婆婆不是说她头两年一直在整容吗？有关系吗？”敬言问。
“这脸都整成蛇精了，磨下颌骨也不能磨那么狠啊，找找整容记录，输入她的名字找一下。”
电脑中找到的资料，陆明燕的脸宽额大脸饱满亮丽，完全没有现在这个蛇精脸的样子，而且从资料上看，这姑娘毕业三年，根本不可能嫁过来五年半，吉川泽已经认定这个陆明燕和正在睡觉的陆明燕不是一个人。
他打电话找叶程：“叶子！把陆家的资料传给我，还有，你从当地了解的陆明燕口碑如何？确实是三年前大学毕业便结婚的吗？”
“是啊！三年前毕业，毕业就嫁人，婚后再也没回去，高中之前都在那儿没离开过，而且大家都蛮喜欢她，对于她的变化，都被人们强行加在她先生的头上，毕竟是婚后才变化的。”
“小白楼建成多久了？”
“不到三年，应该说是她刚毕业这边就开始把老房子重建成现在的样子，老片说这丫头以前长得饱满看着可精神，对我拿的照片表现出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行！照片发你，你天亮找老片问问这个是不是她？”
“OK！”
挂上电话，吉川泽脑神经根根跳舞，看来这丫头就要露出真面目了。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那两个家伙已经把陆家另外三人的资料都扒拉出来，老陆和妻子还有陆明峰的脸，跟他们在小白楼找到的一模一样。
这样看来，名字没错，资料没错，就是这个人出错了，所以才会有坚决不回家乡的故事啊！艾晓明啊艾晓明，你这个精神出了问题的精神科医生，要如何破解眼前这个局？
又或者说，你本身就是设局人？
吉川泽的嘴角泛出久违的蔑笑，给巫芸发了信息：“巫芸！艾晓明还在？”
信息秒回：“一直没出来。”
“不会出事吧？”
“我看了，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