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独自站在窗口的吉川泽脸上挂着雾霾。
尹娟落网,本该雀跃,现在的他却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吉川!”姚斌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死水也要微澜一下,姚斌的到来肯定是有马俊涛的消息,他慢慢转脸:“有事?”
“好消息!马俊涛我带回来了。”姚斌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悦。
“二号?”吉川泽问。
“恩。”
“走吧!”吉川泽拔脚就走。
二号室,马俊涛满脸疲惫地坐着。
一只手被控制在银镯子里,一只手给了他抓耳挠腮的自由。
站在外面观察两分钟,吉川泽示意姚斌在走前面。
两人落座,马俊涛认出吉川泽。
他笑笑:“又见面了。”
“是啊,好巧。”吉川泽指指桌角的水问他,“喝吗?”
“不用。”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吗?”吉川泽不想浪费时间,这厮隐藏的那么深,已经让大家走了弯路。
“那我哪能晓得?”这厮干脆装傻充愣,还飙出方言。
“哎~就是不能彼此坦诚点对吗?”吉川泽问。
“坦诚好呀,你对我坦诚坦诚,告诉我现在这是怎么回事?”马俊涛依旧老奸巨猾。
“那我们彼此真诚点?”吉川泽故意跟他绕。
“没问题。”
“那好,你为什么要杀人?”吉川泽忽然收起刚才的和气,猛一拍桌,厉声喝道。
马俊涛身体震动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哦呦!吓死我了,能否不要那么大声音啊?”
“有心脏病?”吉川泽讥问。
“你才有心脏病,你这个人一点意思没有,好端端的咒我做什么?”马俊涛用那只自由的手捂着心口问。
“看来这只手也是多余给你自由。”吉川泽指指他的手。
“你这个人讲讲道理好吧?是你们带我来,来了总归要跟我讲讲原因的吧?无原因你就是犯法,我要告你的。”
看着马俊涛嚣张的样子,吉川泽反而很冷静,手指轻松地点着桌子:“我们是合理怀疑。”
“合理怀疑?那你也要告诉我怀疑我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还有,就算合理怀疑,你也只能扣留我四十八小时。”
“跟我讲法?”吉川泽笑了。
“倒是没有,我只是善意提醒。”马俊涛撇撇嘴。
“重新问,你为什么把唐一送去精神病院?他是真疯了还是你给他逼疯的?”吉川泽跳过所有的过度问题,直接提到唐一,至少提醒他,从现在起,隐瞒是没有用的。
“唐一?”马俊涛的眼珠子瞬间赶走刚才残余的疲惫,大脑高速运行,不承认?不可能,人家都直接点名了。
承认?不是把自己直接送进去吗?
滴溜溜的眼珠子没能给他带来好的想法,只能先承认自己跟他认识。
他试探性地说:“我们是朋友。”
“你会将自己的朋友送去那个地方?他抢你钱还是吃你肉了?”吉川泽故意说的直白且带着提醒意义。
“都没有。”看,上道了。
“男人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无非是那几个,要我挑明吗?我说出来不太好,太伤自尊,也可能是和苗家的婚姻路子有异曲同工之处?算了,要不你自己合计着告诉我,我也好为你投一票同情。”
吉川泽轻飘飘地说完,马俊涛瞬间爆发:“你听谁说的?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歇斯底里谁不会?我只是尽量让你紧绷的情绪得到缓解,怎么?你不喜欢?那我就直说了。”
吉川泽不给马俊涛再次开口的机会,干脆地开始讲故事。
“白晓婷与你的婚姻从美好走向毁灭只用了两年,你跟踪她找到唐一,并设计带走唐一进行折磨,且逼着他跟你的异性朋友结为夫妻,他们婚后,你又故意刁难,并将唐一带走,让候紫芸相信你其实是爱她的,并怂恿他们离婚,主要原因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逼迫他们成亲,逼迫他看着你跟候紫芸好,让他尝尝你尝过的滋味,但是,你并未在他身上发现你饱受的痛苦,因此你恼羞成怒,直接把他打程重伤并送去了番禺,入院病因是深度抑郁,自虐严重,随时有自杀的可能。”
“是也不是?”吉川泽抬高音调目光咄咄问了一句。
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你为了满足自己受损的心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番禺看望他,无论他是否好转,你都会再次刺激他,让他病情加重,让医院对他多加照顾,你刺激他的最好方法就是告诉他,你知道他和白晓婷的事情,你说马千千是是他的女儿,你每次去都要威胁他,要杀了千千,是也不是?”
“你不回答无所谓,你在在苗伟晔面前装可怜,装无辜,他已经知道,你在学校跟女生不清不楚的事情他也知道,你欺骗候紫芸要和她结婚然后远走高飞,你迟迟不敢晒出你的离婚证,是为什么?”
“你不用说了,你不肯离婚是因为你不想白白放过白晓婷,因此你故意透露候紫芸和唐一的房子要卖,为了留下唐一的东西,白晓婷买下了房子,而你根本就打算等着白晓婷搬过去的时候再对她下手对吗?”
“你看着我干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你欺骗候紫芸容易,你欺骗白晓婷也会那么容易吗?她已经知道你将害唐一精神失常,她也已经跟我们正式报警,一,找回失踪的唐一,二,送你进去过几年。”
吉川泽终于给他开口的机会,端起杯子喝起水来。
姚斌被吉川泽刚才的连珠炮轰的大气没出,终于轮到自己发挥续约作用,他敲敲桌子提示马俊涛看自己:“马俊涛,我们吉队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一个字也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他说错的地方你可以指出来,我可以帮你验证一二,我这个人最好的地方就是喜欢公正。”
“哼!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还说什么?”马俊涛也被吉川泽的咄咄逼人整得够呛,理顺呼吸后他觉得一切都已经被掌握,还有什么好申辩的?
这会儿应该让他们拿出证据来才对,想到这儿他坐直了,面带讥讽地问:“您二位说那么多,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