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清悠闲自得的当了几天米虫,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她让沁儿找来的医书,偶尔帮丫鬟婆子们诊个小脉,倒是和下人们打成一片。
顾水清无聊的趴在窗边塌上的小案上,案上是沁儿放的她最爱吃的蜂蜜桂花糕,还有一壶碧螺春,吃了几天,这些东西再也不像前几天那样吸引她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米虫固然不错,她更喜欢自由,还有前世那深入骨髓的医术,手边没有药材供她研究,她感觉生命像没有了灵魂。
“唉~”在她一百零一次叹气之后,小沁终于走上前来。
“夫人,”小沁看她无聊的样子,“不然咱们出去走走?”
“哎,这个主意不错。”顾水清眼神一亮坐起来,想着她正好看看这古代的医馆,药店什么的,或许她可以自己开个医馆,一边替人看病,一边还可以研究自己的医术。
小沁见顾水清终于提起了精神,便张罗着要备马车,顾水清阻止了她。
笑话丫鬟婆子一大堆,再加上将军府侍卫,她哪里还能考察市场,这不是跟什么_出行似的。
“沁儿,你去拿两套男装过来。”顾水清吩咐着,一手把自己头上的环釵珠花往下拽。
“夫人,拿男装做什么?”小沁一脸茫然。
“你拿来就知道了。”顾水清喳了眨眼睛,狡黠地一笑。
最终沁儿拿了两套小厮的没穿过的衣服,没办法,陈希淏虽然瘦,但是他长得高大,顾水清一穿上,看上去就像个小孩子偷了大人的衣服来穿一样,更招眼。
顾水清把头发盘进小厮帽里,眉毛画的粗挺了些,嘴上口脂擦干净,还细心的用粉把耳孔堵了一下。弄完了自己,又帮小沁弄了下。
出门时还不忘嘱咐小沁带上碎银,上次有小叔陈希落跟着,这次可就她和小沁两人。
“哇,真舒服!”来到大街上,顾水清深吸一口气,舒展一下双臂,一身的小厮服使顾水清做出的不淑女的动作毫无压力。
小沁无语,难道在将军府不是更舒服些吗,将军府上无公公婆婆,陈府里老夫人也不要求她晨昏定省,十天让她过去陈府一趟。左没有姨娘小妾,陈希淏一向洁身自好,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右有一个小叔上进好学,脾气好,几天也不见个人影。
顾水清看出小沁的异议,没有解释。作为一个现代人,没办法跟一个古代人说什么自由更可贵!
“走,沁儿知道哪条街上医馆最多吗?”顾水清拉着沁儿的手就走。
“医馆?夫人不舒服吗?”小沁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顾水清疑惑的问道。
“不是……我只是了解一下。”顾水清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小沁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别人家的小姐夫人一到街上不是直奔胭脂水粉铺子吗,要不就是首饰,布料铺子,怎么自家夫人找医馆?
“夫人还是在东街吧,西街那边都是乡下赶集的农夫小贩,再不就是下人小厮。”小沁边走边介绍市面上的情况。
“嗯。”虽然顾水清很想去西街体会一把现代式的接地气的赶大集,但是去医馆的心思更重,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就是这里,夫人!”小沁拉着顾水清在一家规模还不小的医馆前停下。
小沁有自己的思量,她可没有忘记上次逛街惹出的乱子,虽然将军府不怕惹事,但是东街上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上次有二少爷跟着还差点遭了王法的调戏,这次就她和夫人两人,她得小心一些。
这家医馆是李太医坐诊的医馆,李太医是前几年太医院退下来的太医院院首。年龄也不是太高,只是这几年宫里的皇子们年龄日趋长大,各种势力逐渐紧张,后宫也不平静了,李太医借口自己的顽疾不堪重负,辞退了院首之位,被陈希淏招揽到了自己手下。
小沁想着自己家的地盘,总是安全些的。顾水清却是不清楚这里面的事,她想着大点的医馆总比小医馆问诊好些,药材也齐全,没有反对,进了医馆。
进了店里,顾水清四下望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亲切的,熟悉的药香。大堂里有一队排着看病的人有小童安排着,或站或坐井然有序,排队的尽里面有个柜台,一个中年大夫正在摸脉看诊。
另一边,一格格整齐的药柜占据了大半个大堂,有三个小药童忙碌着,一个药童拿大夫开的处方交给柜台里专门拿药的药童,还有另一个专门称重包扎,在出门口还有一个专门结算的掌柜。
掌柜见进了人来,“两位看病还是拿药?”
安排排队的小童赶紧过来招呼顾水清两人。
“我……”顾水清不知道怎么说,自己一看脸色红润的样子不像有病,拿药也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拿什么药。
“李太医在吗?”小沁开口问道,掌柜见小沁直接问李太医,知道是熟客,“李太医刚好今日问诊,不过现在在后堂休息!两位稍等!”
掌柜安排小童去后堂禀报,自己亲自搬把凳子给顾水清坐下,掌柜人精似的,早看出顾水清妇人身份,又见顾水清气度不凡,落落大方,只道那家的妇人有隐疾,不便透露自己的身份。
顾水清可不知道掌柜心里的千转百回,不客气的坐下,一边等着小童回转。
小童很快从后堂跑了出来,“两位客官,李太医有请!”
顾水清两人跟着小童来到后院,才发现这医馆后院别有洞天,一个不太大的院子,被一颗高大的槐树占了一半,里面还有三间房子,可能是供自己人休息用的。
“李太医?是你!”顾水清走到槐树荫下,这不是将军府上的李大夫吗?
李太医本来坐在摇椅上正眯眼休憩,听见声音,看见竟是顾水清,忙站起身来,躬身行礼,“不知夫人驾到,有失远迎!”
“李太医这里真是好地方,闹中取静。”顾水清摆摆手,小沁忙搬了把凳子给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