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莺却嘤嘤的哭了起来,一边还叫嚷着:“太子表哥,我好心来这里给你帮忙,你这是在做什么?莺儿可是连……”
“好了。”太子连忙止住顾水莺的话头,那种事,他可不想回忆第二遍,更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大袖一甩,有些烦躁:“好了莺莺,天色已然不早,再不回去怕是要有人说闲话的!我差马车送你回去,府里还有不少神医留的磕损药,你回去时带上一瓶。”
“太子……”顾水莺还想说什么,但太子已经出门,人一走,她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反手甩给小丫鬟一巴掌:“贱人,看我出丑你很得意是不是?”
“小姐饶命。”
虽然没能和太子留下来共进晚餐,但也得到了不少“补偿”,顾水莺看了看身边的各种大补药食,这就足以跟那些不开眼的东西炫耀了,虽然磕破了脸,但总算没有白费力气,想要做太子妃可不是一天两天心急来的。
不知道怎么地,昨天顾水清和她一起落水时一幕又浮现在眼前,想到陈希淏毫不犹豫的跳水救顾水清那个贱人,太子却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心中忍不住一阵嫉恨,对着身旁一个小丫头胳膊上又拧又掐。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小丫头吓得跪在地上直求饶。
这时管家已经排好了马车,请顾水莺上车,顾水莺这才罢手。指挥管家把太子给她的东西搬上马车,等顾水莺走后,太子府上鸡飞狗跳的一幕才安静下来。
慕容羽坐在椅子上,紧蹙着眉头,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袖子一挥,旁边茶盅,点心 哗啦一声全扫到了地上。
这边顾水清回到府上,顾青山早已下朝,赵氏侍候他用完了晚餐,两人正在饮茶聊天。
“母亲……”顾水清再也忍不住委屈,扑倒赵氏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赵氏大吃一惊。顾青山拧着眉,挥退了丫鬟婆子。
“母亲一定要替我做主,表哥不让我再去太子府上了。”顾水莺一边哭着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把太子推她的那一幕瞒了过去,只说自己不小心碰的。
“你作为女儿家,也太不矜持了。”顾青山觉得顾水莺不该还没进门,就自作主张指挥丫鬟下人,太子一定是觉得她逾越了。
“老爷……”赵氏娇嗔了一句,那声音千转百回,跟带着小钩子似的。
“哼!”顾青山摔袖而去。
赵氏哄着顾水莺,直到她收了眼泪,才叫了丫鬟端来水盆,净了面。小丫鬟知道她们母女有话要说,知趣地端着水盆退了下去,还不忘关上房门。
“傻女儿,男人是要哄的,”赵氏用手点了点顾水清的鼻尖,“再说,哪有还未进门的闺女去到人家里操心做主的。”
“我,我那不是心疼太子哥哥回家没有人关心么!”顾水莺不服气地撅起嘴,“再说我不看紧点,那些个夫人,姨娘还不登上了天?”
“那些个小妾成不了什么气候,只要你牢牢抓住太子的心,进了太子府,她们还不是任你打骂发卖的主。”赵氏一直以自己成功上位为荣,拿自己的一套教顾水莺。
顾水莺想了想,点点头,“可是母亲,我还是不甘心,凭什么那个小贱人能找到那么英勇威武的好男人!”
赵氏不以为然,“长得好看管什么用,也不过一介武夫,那比得上太子英俊潇洒。”
赵氏一顿,接着说道:“何况你做了太子正妃,将来可是……”赵氏吞了一下口水,“到那时候你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什么将军夫人,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任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顾水莺直听的眼睛冒亮光,“嗯,母亲,我一定抓住太子的心!”顾水莺拳头一握,表示自己的决心。
顾青山在自己的贴身管家陪同下去了书房,管家顾海给顾青山点上蜡烛,又命小厮上了热水点心,这才悄然带着小厮躬身退下,并关上房门,守在门外。
顾青山一个人坐着待了半天,不知道再想什么,不时还喝口水。
许久,他放下水杯,起身来的一副挂着的书画前面,摸了摸书画底下的一角后面,这时靠墙的另一边的书架突然一转,一个下门出现在书架后面的墙上。
顾青山端起一个烛台,走向小门里。进了门,无视门里放着的金银珠宝,名古画迹,直接拿起一个沉香木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本医书来,仔细翻看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遍书,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
“这本书究竟有什么密秘,她为什么独留这本书呢?”顾青山自喃了一句,终于把书又放进木盒里。
转身出了小门,用手一摸书架上的一本固定的书,书架缓缓一转,小门就不见了,书房里又恢复了正常。
顾青山在书房来回度步,走了几圈,走到书桌前坐下,也不叫人,自己动手研墨,写了一封信,写完用嘴吹干,仔细把信折好,拿出旁边抽屉里一个专门装信的小巧竹筒,装好信,又检查了一遍。
“顾海。”顾青山扬声叫顾管家。
“老爷!”顾海应声进门,垂首听着。
“捉一只脚程好的信鸽来。”顾青山吩咐。
“是,老爷!”顾海也不多言,转身出房门,在书房旁边的一间专门养鸽子的小屋里,抓了一只头等灰毛信鸽出来。
进了书房,顾青山接过信鸽,亲自把信装好,喂了几粒谷物,走到房门口一扬手,信鸽扑棱着翅膀,转了一圈飞走了。
顾海习以为常的灭了书房的灯烛,提着手灯笼,出了门,转身锁好门窗,侍候着顾青山回了后院赵氏的寝房。
直到院里的灯都灭了,顾府四周不时飞起几条人影,向着各处奔去。
顾水清这几天着实安静了几天。前两天她还去看看陈希淏的伤势怎么样了,再后来,她见陈希淏有专门的大夫看病,他的伤也越来越好,顾水清就不再去陈希淏的小跨院了。
陈希淏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只躺了两天养伤,后来就天天不见人影。顾水清不去看他,他也不来找顾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