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寒风刺骨,一片雪白,安辞和谢琮两人就静静的站在雪地里,也不觉得尴尬。
雪越下越大,谢琮长长的睫毛上都沾上了点点雪沫,安辞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人真真是个玉人,哪哪都精致。
瓷白的肌肤,在此时的雪光中,映衬得晶莹细润,好似最上等的玉石,不切实际。
短碎的黑发,俊朗的细眉,高挺的鼻梁,精致的轮廓,还有不染而朱的薄唇,在配上那通身的矜贵气质,安辞突然就想到了两个字,神祇。
但如果他真的是神祇,安辞认为,他一定是这世间最温和的天神了吧。
因为,她从没有看过如此柔和的目光,彷佛要将你融化一般。
“外面太冷了,安小姐还是先回去吧,小心会感冒。”
他还很体贴,总是时时为你着想。
安辞想,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有点想认识他了。
最后,安辞是被剧组人员领回去的,因为马上就要开拍她的戏份了。
她走了大概五六米,回头看时,还能见到谢琮的身影,在茫茫雪地里他一动不动,就和身后那棵挺拔的松树一样。
安辞想了想,冲着谢琮挥了挥手:“谢先生,下次再见。”
隔得有点远,再加上冷风的呼啸,安辞不确定谢琮有没有听到,但工作人员为了赶工,直接将她拖走了。
所以,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谢琮听没听到她的告别。
后来回去没多久,她就收到了一杯匿名的姜糖水,安辞一下就想到了谢琮。
会不会是他送的呢?
那就等下次遇见了,问问他吧!
安辞捧着暖暖的姜糖水,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相遇了。
前世与今世的事情,在安辞脑海里来回重复,颠来覆去,最后她竟不知自己是死去了,还是活着的。
等她从地上苏醒时,墙上的指针正好指向十二点整。
又一天来临了。
“您怎么这时候还赶过来,应该我去接您的。”
崔局长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立刻变得慌手慌脚,举足无措。
若不是他留守在局里,恐怕今天就遇不到这位了。
“我明天要去外地做考察,只能趁着现在有空过来看看,没有打扰到崔局长吧。”
男子声音温润,举止有礼,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友善,令人忍不住亲近。
“您说哪里的话,这都是应该的,您快请进,外面天冷。”
寒夜漫漫,孤寂凄冷,崔展本想出来抽一支烟醒醒神,没想到就见到这位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当时吓得,连手被烟烫到都没察觉。
等将这位带进看守所后,他才有空闲给自己喘口气。
并不是那位有多恐怖吓人,而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私下接触,心里难免会紧张。
只是这位都来了,那谢琮这件案子,恐怕就更得小心翼翼了。
“知道怎么回事吗?”
谢琮看着面前的人,没有感到惊奇,只是自顾的躺在看守所的单床上。
“如果我说,人就是被我打死呢?”
“胡闹,这种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可是谢家未来的继承人,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呆一辈子。”
谢琮不以为意,他突然起身,靠近男子:“她呢?”
语气里满是谨慎小心,没有了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
男子有些怅然,叹了叹:“她被人救走了,比你过的安全。”
谢琮一直提心吊胆皱着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
对面的男子看到,又有些惆怅,这孩子和他爸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天生的痴情种。
“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配合崔展的调查,老爷子那边我会帮你应付过去的,只是你以后不许再冲动了。”
谢琮开口:“是他挑衅在先,就算还有下一次,我也另可错杀,但绝不放过!”
谢琮眼里闪着强烈的杀戮之气,他平生最害怕的就是安辞受伤,但偏偏此人,每次都直击他的软肋,他如何不疯,又如何不怒。
若不将此人尽快了结,谢琮恐怕永远也难消这心口的伤疤了。
“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告诉崔展,他会为你安排的。”
顿了顿:“阿琮,你的敌人还有很多,若不尽快将谢家继承人的位置坐稳,这样的事情迟早还会发生。”
说完后,男子径直就离开了。
吱呀——
崔展一听到开门声,立马就站了起来:“您要回去了吗?需要我帮您开车吗?”
男子和颜悦色的回道:“崔局长今天幸苦了,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的司机会送我回去的,阿琮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
崔展连连否认:“都是应该的,都是应该的,谢公子的事情您放心,我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给您一个交代。”
“那就麻烦了,告辞。”
“您请。”
崔展一路迎送,直至男子坐上车,扬长离去。
这时他才彻底放下心,站在雪地里继续点了一根烟,吞云起雾。
他走到今天才总算明白,这世上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人一出生啊,真的是什么都定好了。
他这辈子是只能爬到这里了,但这两位贵人,还远着呢,且等着看吧!
公安局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再加上谢家的势力,谢琮进监狱的消息,愣是半点风声都没透出去。
但是,能瞒得过别人,可有些人却怎么也瞒不过,比如宋安昱。
宋少校今天一下班,就换了便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东城区公安局
但得到的回复却是:“谢琮在见其他人。”
看这位爷着急的样子,崔局长只好透露:“来人是谢公子指定要见的,而且还是从美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