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辞窝在小公寓房里,已经快两天了,期间叶青一直没有回来。
她那天从地上醒来后,就开始间间续续的发起低烧,若不是靠退烧药撑着,她恐怕就又得进医院了。
好不容易脑子不再浑浑噩噩,她第一件事就是想谢琮。
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大风呼啸的雪景,真的很像他们初遇那天,当时整个世界都是雪白色。
天上还落着片片雪花,就像安辞现在的心情,沉重、压抑。
她昨晚醒过来一次,但那是被自己的幻想惊醒的。
她梦到谢琮过来找她了,但是转眼一变,她就被谢琮狠狠扔下了,因为谢琮说,她不爱他。
安辞追着谢琮拼命解释,她是爱他的,只是自己以前没有发现。
但是这一次,谢琮没有回头看她,更没有站在原地等她,任凭她怎么追赶,都碰不到谢琮的衣角。
她摔在雪地里,急得不知所措,醒来时她才发现,枕头上都是湿答答的,也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
这段时间,安辞时不时就会想起前世的谢琮,她在想,当知道自己死了的时候,前世的谢琮会怎样呢?
她想不到,因为她知道真正的谢琮,是一个为了保护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安辞这样一想,忍不住又红了眼圈,她活到二十四岁,除了为自己的妈妈哭过,似乎再也没有这般失控的时候了。
如果舅舅看到的话,一定很高兴吧,因为她总算也有一个,愿意拼命爱着的人了。
东城区公安局。
宋安昱问:“那个人叫什么?”
崔展想了想:“简寂。”
是他啊,华尔街简家的私生子,同时也是TCK股东之一。
但是他怎么来华国了,印象里,这个人可从来没有来过华国。
宋安昱对这个人的了解,全部来源于谢琮,因为这个人,是谢琮为数不多所信任的一个人。
“他进去有多久了?”
宋安昱望着里面的那道门,有些好奇,到底是谢琮叫简寂来华国的,还是简寂自己跑来华国的,这二者的差别可太大了。
“大概有一个小时了。”
正说着,里面的大门就打开了。
只见一位身穿黑色风衣,长及膝盖的男子走了出来,头发微长,已经到了脖颈,烫过,看起来很时尚,脸上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
总之,宋安昱看见他第一眼,就得出一个结论:骚包。
寒冬腊月只穿一件薄薄的风衣,是在走秀吗?
还有那头发,留那么长做什么,而且还像女人一样,居然烫成波浪。
要是宋安凡敢打扮成这样,他一定打断他的腿,再把他锁在小黑屋里关他一年半载,看他改不改。
宋安昱一看,就感觉此人是个花花公子,也不知道谢琮为何这般信任他。
再说简寂,他也是冤枉,谁叫他记性差,等出了帝都机场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外套还留在纽约机场的休息室里。
于是,自己只能穿着一件风衣来回游走,浑身冻的惨兮兮,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保持自己那完美形象。
不过除了这一点外,宋安昱对他的其它评价,可谓是完美至极。
整个纽约,谁不知道花花公子简寂的威名,上过他床的女人,没有上百,那也有几十。
而且他最爱和有钱的女人玩,玩完就立刻扔掉,绝不再用。
但即便是这样,愿意往他床上爬的女人还是数不胜数,谁叫这男人长了一张勾人妖媚脸呢。
哦,还有一个重点,这男人已经三十岁了,正是成熟男子最完美的时刻。
“崔局长,我们可以谈谈吗?”
简寂露出自己最标志的笑容,笑眯眯的和崔展打招呼。
但落在宋安昱这位正直的少校眼里,就有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这美国人还真是开放!
“不知道简先生想谈什么?”
简寂这才转而看向宋安昱。
这个年轻男子,简寂一走出来就注意到了,他浑身上下充满一种气势,严肃且正气,稍微一猜,简寂就得出了结论。
只是,他却装出一副惊讶状:“崔局长,不知道这位是?”
崔展这时才站出来介绍:“简先生,这位是我们帝都最年轻的少校,宋安昱,宋少校。”
最年轻的啊。
简寂心想。
“那还真是荣幸,宋少校如此年轻有为,简寂算是长了见识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人家还是大老远来华国的客人,宋安昱也不好太过无礼,只得回答一声过奖。
虽然他还是不大看得起简寂此人,但是关于谢琮的事情,还得听听他怎么说。
崔展连忙邀请两位去了他的办公室,三人关起门来这才开始谈话。
“崔局长,你这边可查出了什么?”
面对简寂的提问,崔展头疼欲裂,尽管已经检验了很多次尸体,但就是没有任何异常。
除了满身的重伤,实在找不出其它的死亡原因了。
“血液、尿液、内脏全部查过了,死者生前身体很正常,没发现任何疑点。”
宋安昱皱了皱眉:“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可能了?”
从业二十几年,崔展比宋安昱更糊涂,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死亡了呢?
连法医都说,虽然死者身上的伤很重,但绝不会就此造成死亡。
因为下手的人极有分寸,至多就给人造成半身瘫痪,落下终身残疾。
“宋少校,别说你不相信,我都没见过这种事情。”
崔展连连摇头,恍惚以为是自己老了,才连死因这种事都查不出。
“NONONO,崔局长,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凶手太狡猾了。”
简寂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在桌上,对二位说:“这才是我来华国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