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辞始终不肯相信谢琮出事,很快她就收拾好心情,重新振作起来。
没有找到人,就说明可能还活着,她不去找人,躲在这里难过又有什么用?
但拿着手机,她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认识谢琮的家人,也不知道谢琮的朋友,除了和谢琮相处过,她根本不知道还可以找谁。
她强迫自己冷静,然后迅速理清了思路,谢琮是TCK的负责人,是谢氏集团的继承人,所以她应该去这两个地方确认。
但是,该去哪一个地方,安辞还不能下决定。
与其在这里纠结,那还不如碰碰运气,就先去TCK,毕竟TCK的员工上次见过她,询问起来也更方便。
安辞很快将自己收拾好,乘车去往了TCK,一路上心绪不宁,迫不及待想立刻就到达。
可越是心急,时间就会过的越慢,明明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在她看来却用了几个小时。
怀着强烈的忐忑和不安,安辞总算来到了TCK,前台的两位工作人员也立刻认出了她,笑脸相迎:“安小姐,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呢?”
安辞心急如焚:“你们谢总今天有来上班吗?”
“抱歉安小姐,这件事我们帮不了您,谢总的行踪我们没有权利知晓,不过您可以问问韩助理,他或许知道。”
听到有人可能知道谢琮的行踪,安辞急忙说:“那请你帮我联系一下韩助理,谢谢!”
很快,工作人员就带着她来到了韩助理的办公室。
那是一个很干练的男子,在看到他第一眼,安辞就想到了自己的经纪人唐虹。
他身穿黑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无表情,是个典型的商务男士打扮。
但他开口第一句话:“安小姐请稍等,谢总还在休息室休息,要不,您先跟我过去。”
只这一句,安辞便感觉自己瞬间重见了光明,再也没有一丝恐惧和担心。
她本来应该走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看看谢琮,看他有没有受伤,心情是否还在难过?
韩越带着安辞坐上了电梯,在电梯里他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安辞,若有所思。
安辞也有感觉到,但她只以为韩越是因为知道谢琮喜欢她,所以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并没有往其他方向去想。
很快电梯就打开了,韩越便带着安辞来到了谢琮的办公室门前,他上前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应。
于是,韩越擅自主张把门打开,带着安辞走了进去,只是才刚进去,就看到对面飞来一叠厚厚的文件。
哐的一声,全砸在了韩越身上,这时谢琮暴躁的声音响起:“谁准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毫无绅士可言,原来真正的谢先生是这个样子的吗?安辞心里想着。
被砸了的韩越,没有半点惊讶,反而恭敬无比:“谢总,安小姐来了。”
鸦雀无声,是的,整个办公室突然变得无比寂静,只剩下风吹过文件发出的“沙沙”声音。
韩越很懂得看时局,于是乘着谢琮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偷偷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谢琮和安辞两人。
大概又过了一会,安辞脚站得都有些累了的时候,她才听见了谢琮一贯温润的嗓音:“辞辞,你、你怎么来了?”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惴惴不安的出现在安辞面前,脸上的神情就像刚才的安辞一样,忐忑不安,还带着惶恐。
他不小心瞟了一眼地上的文件,心虚道:“辞辞我平时不这样的,我只是心情不好。”
越说,声音越小,生怕安辞嫌弃他一样。
其实安辞早就猜出,谢琮的性格绝不如表面上的绅士、温雅,只是她也绝没有猜到竟会如此残暴、粗鲁。
安辞看了看谢琮,说:“你一直在办公室吗?”
谢琮双眼红肿,脸色很差,一看就知道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他干涩着嗓子:“今早刚来的。”
刚来?那昨晚去了哪儿?
安辞想到外海里打捞上来的奔驰,心里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她微微紧张:“谢先生昨晚有去外海吗?”
谢琮眼神微微闪躲,有些不自然,但他却说:“没有,辞辞你怎么问起了这个?”
知道他在说谎,但是安辞也不想逼问他,她故作轻松:“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听到这个答案,谢琮眼神一暗,他以为安辞会问问他昨晚的事情,但是没有。
他慢慢蹲在地上,将地面的文件捡了起来,这时安辞看到了他手上的伤口。
大大小小,形状不一,也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她心口一疼,语气哽咽:“你的伤……需要上药吗?”
本来还在难过的谢琮,听到了这句话,瞬间展露了笑容:“要。”
一百多平米的办公室里,明亮透彻,安辞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根棉签,小心翼翼的给谢琮的伤口抹药。
谢琮一手伸在安辞面前,一手搭在背后的沙发上,而安辞专心的低头上药,就没有发现,其实她已经被谢琮以半抱的姿态拢在了怀里。
她雪白的颈间被谢琮炙热的呼吸扫过,像羽毛一般,挠的安辞又痒又不适,尤其是谢琮身上强烈的男士气息,将安辞熏得不知所措。
她微微移动,想要逃离现在的怀抱,但是没有成功,她移动到哪里,谢琮就跟到哪里,根本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安辞被这若有若无的暧昧,撩的心跳不止,就连小小的耳珠都染成了粉色,她根本不敢抬头,她怕一抬头就被谢琮发现了自己的羞涩。
他们之间其实有过比这更亲密的时候,但那是在巴黎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刚刚脱离生死危机,安辞根本无瑕顾及儿女情长,即便被谢琮抱在怀里,她也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一样,尤其当谢琮亲亲吻上安辞的锁骨时,她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迅速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