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吗?”杨梦荻拿起一个盒子,里面红红的。
“换一个。”楚胤头也没抬,低着嗓子回答。
杨梦荻背着他,瘪了瘪嘴,吐了一下舌头,什么印泥不是印啊,搞那么讲究。
楚胤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一下,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
“这个是东丽国使节送来的,你拿流青买的。”
“那是上面的吗?”杨梦荻踮起脚尖,手伸向最高的一层。虽然她的个子不算矮,但是,柜子做得很高,杨梦荻够不到。
楚胤起身,站在她的身后,随手就拿到了印泥。
这就很尴尬,楚胤吩咐她做的事情,他自己做了。
“呵呵,这个柜子高了点,其实,我也不矮的哈。”她对着楚胤不好意思笑了笑,缓解尴尬。
“你对谁都这么笑吗?”想到杨梦荻之前对嬴征笑得没心没肺,楚胤对她明媚的笑容不是滋味。
他又板着脸了,杨梦荻收起笑容:“也没有。”
“我看淑妃娘娘对谁都喜欢笑,尤其是年轻男子。”
这就有点过分了,杨梦荻涨红着脸,他怎么把她说得水性杨花似的,于是小声辩驳:“其实,人多笑笑吧,也挺好的,是吧。笑有很多种含义,比如开心,比如善意,比如鼓励,比如喜欢……”
楚胤把手撑在她的旁边,杨梦荻浑身一僵,背靠在书架上:“那淑妃对我笑,是哪种意思?”
他的眸光有一种穿透力,如果是火,仿佛要燃烧了她;如果是水,他想漫过她;如果是冰,他想禁锢她一辈子。
“友善,友善的意思。”他的气息在她的头顶萦绕着,气势凌人,杨梦荻说话开始变得结结巴巴。
“那你对九王呢?又是什么意思?”
杨梦荻被楚胤的这话惊得喉咙一梗,他说他自己,扯嬴征干什么?嬴征最近乖多了,不PUA了。
再说了,她和嬴征也没干什么,还有信儿在呢。
看她不回答,楚胤渐渐失去了耐心,捏着她的下颔,推着她的小脸,慢慢抬高,霸道地说:“回答我!”
“友好,友好的意思……”
他们俩在她心目中是一样的?可是,他才是她的君上,夫君。
她的回答,他很不满意,他不满地吻住了她的唇瓣,她的挣扎,更让他失去理智,手扯开了她肩膀上的衣料,露出白皙的肩膀。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他早就不满足只吻她。
吻密密的落在她的肩膀上,杨梦荻仿若被烙铁烫了,被刺扎了一般,她和男子从来没有这样亲密。
她单身狗多年,还没谈过恋爱。
“啊!”杨梦荻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还是一只狗被踩到了尾巴,条件反射一样,和楚胤一样,咬上了他的肩膀。
隔着衣服,咬了上去。
她的牙齿尖锐,好像用了最大的力气,楚胤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杨梦荻,你是一只狗吗?”楚胤终于是松开了她,只差一点点,他会完全失去理智。她就像淬了毒的花蕊,魅惑,让人无法自拔。
“对,对不起!”杨梦荻连连福了福,“臣妾伤了陛下。”
“杨梦荻你上辈子就是一只狗!”楚胤揉了揉肩膀,又好气又好笑,“你知道你该当何罪吗?”
杨梦荻撅着嘴巴,哭唧唧的样子:“臣妾知道……还请陛下饶了我的小命。”
楚胤气全消了:“帮我继续磨墨。”
杨梦荻乖乖巧巧地站在案台边,继续磨墨。
……
“皇兄,我们很久都没有一起泡温泉了。”
楚胤正在闭目养神,他睁开眸子:“嗯。”
“皇兄你的旧伤,有没有好点?每年的这个时候,隐疾都会发作。”
那是楚胤陈年旧伤,那一剑差点要了他的命。虽然命捡回来了,但是每年到深冬最寒冷的时候,都会发作。
“还没。”山庄不愧是疗养胜地,楚胤几乎每天都泡温泉,所以,隐疾还没开始发作。
“宫里的太医总算来了,瑾妃的身体应该很快会有好转。”嬴征说着说着,游到楚胤的身边,不经意间,他看到了楚胤肩膀的红痕,像是咬痕,“皇兄,你的肩膀受伤了?”
“被一只小狗咬的……”楚胤拿着帕子甩在肩膀上,恰好遮住红色的痕迹。
嬴征后悔刚刚问了这句话,这山庄一共两个妃子,一个瑾妃,这两天卧病在床,反反复复,时好时坏,不可能是她。只有可能,是杨梦荻。
他和杨梦荻怎么可能发展到这个程度?
听南宫玥提起,之前杨梦荻自证清白,露出了守宫砂,说明,她还是处子之身。
他对杨梦荻应该没有感情才对,可是,为何又容忍杨梦荻放肆。
“听闻,皇城的王府你派人开始动工了?”什么都瞒不过楚胤,之前他只是不想过问而已。
“是,皇嫂帮我画的图。你若是看过她画的,一定叹为观止,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就像真的一样。画得又细致,而且,很多数字,很精确,我给了几个老木匠看了,都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于一个女人之手。”嬴征赞不绝口,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无意识中,在炫耀一些什么。
“淑妃画的?”
“她的字好,我知道。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她还会这个。”
“哗啦啦……”嬴征自说自话的时候,楚胤起身,拿起了岸边上的衣服裹上,“皇兄,你这就走了?”
“朕去瑾妃那里一趟。”
“那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上官瑾的寝宫,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上官贤的声音。
“父亲,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听到你病了,赶紧就过来了。”
上官瑾虚弱地看着上官贤,苦涩一笑:“让父亲大人失望了,女儿的身体,怕是好不了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陛下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你也得快点好起来。是他飞鸽传书到宫里叫太医,又是他派人来府邸找到你哥哥,所以,我才来的。”
“父亲,您不是也在修养吗?您这两年身体也素来不大好,不应该来的。”
“我当然要来,不来,我还不知道,原来罪臣杨家之后,也在皇家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