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你今天来是?”法雨寺的住持问陈珍珍,上次她来求过签,所以,对她的印象很深,“求什么?”
“我是来求平安的,不知道大师能否帮小女化解。”陈珍珍跪在地上,眼神充满了期望。
“是求什么平安?父母,兄弟姐妹?他们要远行?”
陈珍珍摇了摇了头:“并不是,我爹爹在陈州,我兄长很早前就离开了陈州去了外地。”
“他们都安然,那你为什么求平安?”住持再次问道。
“如果,他们做了什么错事?能否化解,能否让他们躲过一劫?”
看这位小姐面善,那是家里面的人犯事了,住持还是温柔看着她:“人自有劫数,凡事有因有果,种什么样子的种子,就就结什么样子的果。既然是你父亲,哥哥种下的因,那么肯定会有果。”
陈珍珍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心里是这样想的,知道陈烈和哥哥以后难逃惩罚,但是,还是希望能逃过一劫。所以,她心存侥幸。
“佛也不能解决所有的事,佛只能让人心安,凡事,还得需要自己开导,需要自己承担,你觉得呢?”
陈珍珍一边哭着一边点头。
住持看着她提着一个布包,她应该是离家出走的:“你来我这里,可是想离开陈州的?”
陈珍珍抬起泪眸,又被她说对了:“嗯,我本来是要离开的,但是,又回来了。”
“那你跟我来吧。”住持柔声对陈珍珍说道,她的面相看起来很温顺,不像是做坏事的人,如果她真的是大恶之人,那么,就不会来忏悔了。
陈珍珍跟着住持来到了后院:“这里有间房子,你先住着,不过先得打扫一下。我看小姐也不是懒散之人,所以,就不帮你了。”
“大师好心收留我,我已经很感谢了。”她没有问她来自于哪里,就收留她,陈珍珍很感谢。
“无妨,天下万物,皆有缘,你安心住下,如果有需要,可以和我说。如果去山下,也要和我说一声。”
“嗯,谢谢大师。”
……
“流青,这里真的很漂亮。”梁甜再次来到了陈州桥,今天,楚胤去了隔壁的县城,所以,流青和虚怀护送她来郊外玩玩,等以后离开陈州,这样的机会怕是很少了。
她特意带了一摞白色的纸张,打算画建筑手绘。她要走遍大江南北,遇到喜欢的建筑,然后把他们画下来,就像山野君的师傅一样。
“想不到梁小姐还有两把刷子。”虚怀上次看到梁甜画太守府就惊呆了,今天看着她拿着炭条画陈州桥,更加佩服。他双手背在身后,看她一笔一画。
“咳咳,我想起陛下书房的画了,也是来自于梁小姐的手笔吧,梁小姐,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画画的。”
“你们以前就没发现我和淑妃娘娘有所不同?”梁甜好奇问,他们难道就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我们平常很少接触淑妃娘娘的。她的性格跋扈嚣张,我们惹不起,躲得起。你问问流青,流青应该接触得很多。”
“你刚才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呢,也就是因为在陛下身边很久,所以,淑妃娘娘没有对我怎样。如果别的人,她稍微不顺眼,就非打即骂!”流青摇了摇头,“陛下吧,也没喜欢她,她倒是很喜欢陛下。我都好多次看到她眼巴巴地在花园里面,看着陛下经过。但是,不敢上前打招呼。”
楚胤没有喜欢过她?梁甜这里有些疑问。
她一边画,一边轻声问:“那为什么,他要造摘星楼?”
那不是爱一个人的标志吗?喜欢一个人,然后造高楼让她开心。还有,杨梦荻那么漂亮,他们朝夕相处,难道就没有相处出感情?
“哎,这里就很难说了。这皇家啊,不是我们老百姓能揣测的。大家都觉得陛下狠心,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如果换成别人在他的位置未必能有他做得好。他有时候也是不得已,当时那杨成万将军那么嚣张跋扈,还说云岩国一半都是他打下来的。不仅仅结党营私,而且,纵容他的儿子干下了多少坏事。光是杨名立一把火就烧死了多少人。陛下也没有把淑妃娘娘处死,一直放在冷宫里面。别人不理解陛下,我经常在他身边,就知道,他经常批阅奏折很晚,一天到晚休息不了几个小时。先皇留下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是,梁小姐。”虚怀也跟着说道,他也看在眼里,希望梁甜能明白,楚胤多么不容易,他希望梁甜能够理解楚胤,“我跟着陛下这么久,从来没有见他对别的女人这样,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看宫里面的妃子,哪个他正眼瞧过。”
“是,不瞒梁小姐,其实陛下下江南,一方面是为了朝廷,为了云岩国的长治久安,还有一个方面是因为你。”
虚怀撞了一下流青的胳膊,让他不要多说。
可是流青偏偏要说,如果不说,他感觉梁甜不明白:“光是为了你的身份,他就找了各个地方的太守,翻阅他们的档案,终于给你找到了合适的人家。那杭州府的太守恰好也姓梁,他为官清廉。前不久,女儿意外去世,所以,给你安排了这样的身份。”
“那张储这个身份?”
她平常那么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变得那么笨了,虚怀摇了摇头:“我收回对你夸赞的话,张储这个名字,虽然登记在册,但是,从来就没有从朝廷出现过。但是这个职位很重要,因为一直都在外地巡查,所以用了这个身份。梁小姐,这下你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了吧。”
梁甜脸颊一热,这么一说,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楚胤为她做了这么多。
“陛下,还是希望你回宫的,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梁甜喜欢自由,喜欢到处游玩,这也是为什么楚胤担忧的原因。他不希望束缚梁甜,不希望她过得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