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阁,许人杰愤怒的走进来,把湿透了的伞扔在一边,“就知道这个人完全靠不住,又被他耍了!”
楼尔倾向来平静温和的脸上也呈现出几分怒色,“我以为南大人无论如何是实事求是的,没想到也会做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情。”
关起苍还是冷哼一声,“无知小儿,不成大事。”
许人杰还有些不忿的说,“他竟然把我们所有人都叫出去然后说只是想看看我们的神情姿态在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会不会露出破绽!这样的把戏用了一次,竟然还要再用一次!”显然是对南山连续两次耍了他的行为极为愤怒。
谢瑞跟在最后,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有些奇怪的说,“他和那个捕快呢。”
许人杰回头看一眼,恶狠狠的说,“回他们自己住的地方去了,应当是没脸再见我们。”
谢瑞脸上露出有些焦急的神色,“那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许人杰一声嘲笑从口中喷出,“也许一直以来都是他贼喊捉贼,现在又演这么一出戏不愿意跟我们待在一起,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顾好自己的安全就行,不管他。”
楼尔倾沉吟一声说,“南大人的行为虽然过分了点,但在之前的日子里也对我们有诸多帮助,要不然还是把他喊回来,我们人聚在一起,更加安全些,现在不是普通时候,不能任性。”
许人杰直接拒绝道,“我是不想跟这个首鼠两端的小人待在一起,楼公子想去就去吧,你去的话就是与我为敌。”
楼尔倾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与许人杰闹翻,于是选择了沉默。
当夜,万籁俱寂,几人随便弄了点东西吃了之后,纷纷找到一个位置蜷缩起来,打算就这个姿势勉强一个晚上。
南山和封修远在窗前对坐,当时到来如意岛,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风景如画,与现在注视着窗外雨丝连绵,心境截然不同。
然而好像有灵感显现,本来一直连绵不绝的雨丝竟然逐渐停了下来,在空中出现一轮明月,洒下遍地清光,照亮了半个房间,南山见状,吹灭了眼前的蜡烛,轻轻敲了敲额头问,“睡不睡?”
封修远神情倒没什么困意,很是冷静的说,“不是说一人睡半夜另一人守夜么,我们现在就两个人待在这里,还是要警惕。”
南山点点头,“我睡一会,等到了要我守夜的时候,叫醒我。”
封修远点头,南山支着脑袋靠在桌上,也许是今天来回奔走耗费了太多体力,很快就陷入沉睡。
也许是困意会传染,在南山睡熟后,她悠长的呼吸渐渐影响了封修远,封修远的头也开始一点一点起来,眼睛轻轻闭上,只剩下一双耳朵还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南山睡的并不踏实,很快醒来,脖子上横着一把雪亮寒刀,她正想说话,耳边却传来一把恶狠狠的声音,虽然凶狠,却带着去除不掉的少年气,“闭嘴,喊出声就杀了你。”
南山眼睫拼命颤动,很快终于冷静下来,只是微微颤了颤,看向对面倒在地上的封修远,用气音说,“他怎么了?”
那人将一卷画轴扔在桌子上,绕到她面前,手中尖刀还是分毫不放松,“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窗外月光照亮了那人面容,南山心中一叹,嘴上却诧异极了,“楚君浩,怎么是你,你没死?”
楚君浩裂开嘴笑了,分明是少年的长相,看起来却无比的狰狞,“怎么,哥哥,这么想让我死?还没有清算你的罪行,我怎么敢死?”
南山轻轻挣动了一下,刀具立刻向脖子内咬去,南山的脖子上出现一道淡淡的血痕,轻微的疼痛传来,南山一颤,不敢再动,嘴上却还是不放松的问,“我何罪之有?”
楚君浩眯起眼睛说,“你有什么罪,白天在如意阁不是都承认了吗?”
南山深吸一口气说,“如意阁内果然有监听我们说话的孔道。”
楚君浩扬起一边眉毛说,“可不是,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惜你还是如此愚昧,认为岛主只在剩下几人中间,耗费全身精力去找,最终也无所得。”
南山咬牙,“我当年并不知道薛墨辞之事,与他之死没有直接联系。”
楚君浩脸上却显现出暴怒神色,拉着南山的衣领说,“直接联系——间接联系,不都是联系吗,你们八个人,八个人只要有一个略微动一动恻隐之心,都不会让我爹客死他乡,尸骨无存,你说真正的凶手是唐仝,难道你不也是凶手?你的手上没有沾血?这样低劣的开脱手段,你不觉得恶心吗?”
南山深吸一口气,知道此时的楚君浩不能刺激,于是换了个话题说,“你就是如意岛主?”
楚君浩得意的说,“怎么样,没想到吧,我告诉过你我的年龄和我的长相不相符,你却从来没有当成一回事,我这样的如意岛主,是不是让你很意外?”
南山摇摇头,“能够做成如意岛主必然拥有大量的财富,你——”
楚君浩笑着说,“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内卫?错了,内卫只是我用来调查清楚那么这班阴险小人的落脚之地罢了,我母亲家里的巨额财富全部归属于我,若不是真爱父亲,她又何必龟缩在庐州十多年!”
南山叹口气,“果然,你的母亲就是那个画师,东瑾名门纳木千壬。”
楚君浩神情一愣,“你什么意思?”
南山神情不见喜悦,楚君浩背后一凉,却感觉自己双手双脚都不受控制,整个人向地下甩去,而他手中的刀也被收走,南山对着封修远一点头,“捆牢点。”然后对着内室说,“都出来吧。”
从内室中鱼贯而出谢瑞等人,楚君浩的面色瞬间难看起来,“你们——”
楼尔倾神情悲悯靠在一旁,像是对面前的场景并未意料到,“这才是我们真正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