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受刑
白日梦1232020-11-26 22:002,755

  等到元鸣金清晨醒来,得知这一状况,冲到旗杆上把南山救下来,南山已经变成一具冰柜,眼睛却还大大的睁着,身下的雪已经埋到小腿,只剩了一点微弱的脉搏,连呼吸都不剩了。

  元鸣金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抱着人回到帐篷,但他是男子,与南山身份有别,又看着南山实在危急,对着南面跪下道,“王爷,王妃现下生命垂危,还请王爷原谅我为王妃医治。”

  元鸣金闭着眼睛解开南山的衣服,让人接了满满两盆新雪回来,用半透不透的白布蒙着眼睛,就开始用雪揉起南山的全身来,这是寒症,若不让南山浑身已经冷滞了的经脉通畅,南山就算侥幸活下来,浑身也废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其他人,方培要进来,被元鸣金命令的亲兵守在外面,宁死不肯退后一步,甚至是真正要与方培拼命的样子,把所有人都拦在了帐篷外。

  不知隔了多久,元鸣金才出来,这个粗犷的汉子看方培的眼神像是刀锋一样从方培身上扫过去,“你犯下了大错。”

  方培闻言,顿时大怒道,“怎么,所有军营里的人都被这个女人下了蛊不成?碰不得罚不得?她通敌叛国已经人证物证聚在,不就地正法也就算了,还要这么好好的将养着不成?我们还打什么仗?要什么军心?王爷刚刚牺牲,你难道就看上了他的遗孀?”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方培脸上,方培也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竟然被这一个耳光打的退后两步,而后一阵风声,一把短刀已经对着他的脖子要割下去,看样子是下了死力气,元鸣金见状,立刻出手把人扯了回来。

  雪枪的脸色雪白,他昨天去与封修远接洽,不知道南山就一个晚上就被人折腾的差点死了,面前这个人留不得,不如直接替封修远清理门户,去被元鸣金拦了下来,他回头,要不是元鸣金是替南山急救的人,几乎是要出手把他也杀了。

  雪枪冷眼看着对面的人道,“再出言不逊,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他转身就往帐篷里走,南山受不了的冷,现在病情肯定又发作,再加上还完全没有解的毒,他拿出药丸往南山嘴里塞了一个心想,幸好仓绫被南山支出去了,不然就他现在坏了脑子唯南山是从的状况,怕是整个军营剩不下几个活人。

  随即又想,若是仓绫还在军营,南山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看着南山枯瘦的侧脸,竟然有点替她不值。

  随后,雪枪想到他和封修远商量的结果,很快赫连然要派人来和大周谈判,但南山现在昏迷不醒,要是让封修远知道南山的状况——他的内心突然怀疑了,南山对封修远真的重要吗,就算他知道又如何?

  却没想到,兴许是药性作祟,在床上的南山竟然低低咳了几声,睁开了眼睛。

  雪枪一喜,刚要把人扶起来,就看到南山双眼一片空茫,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南山嘶哑的声音道,“水——”

  雪枪从旁边端起热茶送到南山嘴边,南山皱起眉道,“为什么不开灯?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头到尾笼罩了南山,他凑近了南山的眼睛,发现她那双水一样灵动的眼睛变得一片空白,像木头一样很久才转动一下。

  南山捂着眼睛道,“疼——为什么我眼睛这么疼——”南山本身还是聪敏,顿时反应过来道,“我看不见了?”

  元鸣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闻言声音沉下去道,“昨天晚上下了暴雪,王妃一直没有闭眼睛,怕是雪盲了。”

  南山对着声音的方向说,“你是谁?谁在说话?我在哪儿?”

  这一串疑问让雪枪的心直接掉进了谷底,他全身也像泡进了雪水一样冰凉。

  他还是回来晚了,药性解的太晚,南山失忆又雪盲,几乎变成一个废人。

  然而大月合作的消息马上就要传来,怎么办?

  雪枪心中五味杂陈,几乎想冲回大月的地盘告诉封修远这些情况,又生生忍了下来,对南山道,“说来话长,你先好好休息。”

  南山皱起眉就要起身,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又只得软了下去,对着雪枪的方向道,“你又是谁?”

  雪枪轻声道,“我是你的侍卫。”

  南山想了想道,“我觉得我应该没有侍卫。”她看起来还是很疲惫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就醒了过来,很快又要睡过去,雪枪站在一边看着南山沉入梦境。

  元鸣金面色惭愧道,“我对王妃有罪,若是我分出两个人在牢中看着王妃,她就不会——”

  雪枪抹了一把脸道,“方培想下手,无论什么时候都下得了手的,重点是——”

  雪枪欲言又止,元鸣金却看出来了,能让雪枪这么为难无非是,他压低声音道,“王爷要回来了?”雪枪面色痛苦,几乎不敢想等到封修远回来之后军营会是什么状况,“马上。”

  元鸣金这下也慌了神,封修远对南山的重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但等到他回来之后发现南山变成这个样子,会怎么处理?又会怎么看待?他深吸一口气道,“是我没有照顾好王妃,我甘愿领罚。”

  雪枪道,“不重要了,这些事都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他看着南山的睡脸道,“现在我们就需要等,等到他回来,一切自有分晓。”

  虽说雪枪已经想好要等,等到大月的消息来到军营的时候,还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南山处在昏睡之中也被吵醒了,听着外面激烈的争吵,虽然不明白在吵些什么,但总觉得和她有关。

  她眼前一片白光,隐隐作痛,听到那个有些粗糙的男声说自己这是雪盲症,从床上细细碎碎摸了一条发带来绑着眼睛,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慢慢靠着坐了起来,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她喘了半天,她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但也知道自己必定是有个非常差的身体。

  “你真的看不见了?”身边冷不丁出现一把声音,就是之前那个说是他侍卫的人,南山吓了一跳,几乎喘不过气来,“你怎么不出声?”

  那人的声音带了几分调笑道,“当然是为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瞎了。”

  南山对这个人的印象先天恶劣起来,“会有人用这种事情来骗人吗,你疯了吧。”

  雪枪懒洋洋道,“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性格都不一样了,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南山这下才是确定了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的护卫,哪里有护卫这么跟主人说话的,正当南山想继续说话的时候,外面人的大喊传到南山耳边,“请王妃听臣一言!”

  雪枪听到方培的声音,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刚想出去让他不要打扰南山休息,就看到南山苍白的脸一点一点的转向他,其中满是不可思议道,“他叫谁王妃?”

  雪枪长叹一声道,“王妃,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难道还会是我?”

  南山一张脸被白色的布条遮住大半,就剩下消瘦的下巴和雪白的嘴唇,竟让人看着有几分心惊,“我是王妃?”她想了一会,竟然笑了出来道,“我犯了什么错,要做王妃?”

  雪枪凑上前道,“为什么犯错了才是王妃?”他紧紧盯着南山的脸庞,还是想从中看出一点南山在说谎的证据。

  南山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想必也是因为做了这个什么劳什子王妃吧,还有什么好说?”她的性格现下竟然开朗了不少,无奈的倚在枕头上道,“你让那人进来,我听听他要说什么。”

  她视线扫过雪枪道,“他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插嘴,我不相信你。”被南山这么直截了当的抢白一句,雪枪竟然有些想笑,南山醒来,印象最好的竟然是这个差点害死她的人?世事难料啊。

  他靠在一边,宣方培进来,方培进来之后就不敢看南山,直接跪在地上道,“大月送来信函要求与王妃谈判,是大周巨大的机会,虽然王妃身体欠佳,也请看在战况和无数大周百姓的面子上,出面维持谈判。”

继续阅读:两国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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