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在不?”
她从庭门前探出了半个脑袋,恰好对上他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坐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院中有棵花树,此时间又是时令,花开花落簌簌花雨,公子如玉。她竟一时间看得呆了。脸红的通透,莫名心跳的厉害。
“进来,躲在门口干嘛!”
“唔~”她难得乖巧的将手中的折扇递给他,小心翼翼的道“小白,你能不能帮我在这扇子上画上东西啊?”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把扇子。白玉骨,空白面,她宝贝的很,哪怕睡觉,也从不肯离开身边半尺远。如今却肯给他画上画来,到真不怕他毁了她的宝贝。
“你这么宝贝这扇子,为何以前不曾找人题上画?”
“因为我不肯让它染上这凡世的俗墨。”
“那现在,怎么又肯了?”
“因为……因为……”他手执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心,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因为了半天,也没因为出个所以然的傻姑娘。
“因为什么啊?”
“我……因为,因为……”她偏头,看着满眼坏笑的他,终于反应过来,在他的灼灼目光下,落荒而逃。
不曾说,因为做画的人是你,因为爱的人也是你!
她,怎么说的出口
对不起
那个姑娘,不见了。
他找边了整个蜀山脚下,但是就是找不到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一夜之间,所有的梦,都醒了。唯有手中那白玉骨的空白折扇面上墨迹晕染,淡淡的清韵,映着青衣朗月笔墨,还未干。
后来,他到底,还是进了宫,入了仕
见过了传说中倾城绝世的贵妃,也见过朝堂的高主
云想衣裳花想容,丫头,你可知道,我想你?
曾经的风骨依在,只是每日留连花间,烂醉如泥。望伊人入梦,只可是那人,却从不曾入梦而来。
他后来,找过那日见得道长,问了一直想问却闭口不敢言的问题。快要成仙的妖。他却生生成了她最后的劫。
到底,是个不属于他的姑娘
三年后…
“公子,再喝一杯嘛!”
“来嘛公子!”
“好,那我就在喝一杯!”白衣男子衣衫不整推开身上的妖艳女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眼中笑意满是苍凉,多了几分成熟,少了曾经的痞气。或许说,他的痞气,只有一人见过,他也只和那么一个人耍过流氓而已。
少年郎,我叫风,江湖路远,你我后会有期!
一身的花柳俗气,难闻死了!
我就要吃糖葫芦,你到底买不买!
“小白……”
嘴角划过一抹弧度,自嘲般笑了笑,他刚才好像听见她的声音了,可是,那怎么可能。
“来,我们……”酒杯落地的声音随着那道朗月风清的倩影一起凝固时间。
四目相接,两相无言。
他摇了摇头,一个人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楼。她便那样,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一步一步
“小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把白玉骨的折扇,看也不看的像他身后她的方向扔了过去,她知道,她很宝贝那把扇子,早晚会回来取的。
他还知道,他是她的束缚,正如这朝堂,据说,当了大官,就能找到他弄丢了的姑娘。束了他
银月姣姣,仿佛有风吹来,他忽的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太大,以至于掩去了扇子落地,白玉摔碎的清脆声想。
你既是这世间的风,何苦让你,染了这世间的俗墨劫尘
清风徐来,带过呢喃。
“愿清风明月,共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