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令接过年子冠的鞭子,替他分担了许多,对着那一群人一甩,把他们身上的灰都扬起来了,一倒就是一排,但是特废体力。
在把最后一波人打趴下捆好之后,年子冠撑不住了,当即就倒了下去,商令也是耗尽了体力,几乎是爬着过去看他的,见他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了拍了拍他的脸,除了还有微弱的呼吸,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反应,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因为刚刚的搏斗,伤口好像又撕裂开了一些。
商令望了望周围,除了被捆起来的那些NPC,已经没有人再来了,看着年子冠如此,生怕下一个就是他自己。
商令把年子冠扶起来,然后用刚刚那把刀割开他的袖子,狰狞的伤口流出乌血,多半是NPC的指甲有毒,但是这么多,他又不懂得怎么治,只能学着电视剧里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料割下来,擦干净他手上的血,再换了一块儿相对干净的,捂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
这个时候,暗红色的四周逐渐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但是反倒是这样的光明让他有点不习惯。
考试本体来到了这里,看着“尸横遍野”的地方,啧声道:“你们还真行,把我的东西都捆了起来,你们大概还是第一个把课本上的知识捆起来的人。”
“这他妈是知识?”商令粗声道,他现在也很烦,身边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知识会过来杀我们?”
“会。”考试摸了摸自己满是小抄的指甲盖,看来还挺爱美的。
“你怀里这个小学渣要死了吧,友情提醒你,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就是你们的本体,受伤的还是你们。”接着他走了上来:“你说,你们把我的东西弄坏了,我该怎么惩罚你们呢?”
商令置之不理,看着面前这个大兄弟快撑不住了,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最终还是像考试低了头:“请问,有医治他的地方吗?”
“有。”考试低下头,四目相对 ,“可以救他,隔壁有个人,它也不算人吧,他叫晨光,是做文具的,可以救他,代价不是钱,钱在这里太廉价了,去找他吧,往东走一里,晨光行踪不定,恰好今天他值班,算是你们运气好。”考试说我就走了,连烟儿都没看到了。
看来考试还是能做个人的,但是年子冠有100来斤,怎么能拖得走,商令翻了个面,尽量不碰到他受伤的手,把他背在自己的背上,心里还默念着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点什么,怎么能碰上这档子事儿呢?
踩在地上那塑料草地嘎吱嘎吱的,凉风袭来,带来了一股久违的寒意。
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商令感觉自己的腿都麻了,才走到了一个白天都点着灯笼的小店,小店古色古香的,倒是很符合这里的氛围。
店主是个老头,白发白须,头上挽着一个鬓子,插了一根红色中性笔,看起来竟有一种月老的感觉。
商令小心翼翼把年子冠放下,靠在那里,对着老头道:“您好,请问您能治治他吗?”
“哟,又来了一对儿。”老头吹胡子瞪眼满脸不屑。
商令觉得他这个“一对儿”怎么说得怪怪的呢。
“是考试那糟老头子让你来的吧?爷话不多说,就问你愿不愿意承担我治他的后果?”对于这个自称爷的老头,商令实在是提不起好感。
他喘了几口大气,才把气顺了,不知道在这个鬼地方又是什么样的规则。
“您说。”
等年子冠好了一定要讹回来。
“我呢,不像考试那犊子一样对你的寿命感兴趣,就想问问你到底愿不愿意帮他?”这个他指的是年子冠。
老头走到了自己的摊位前,捣鼓着上面的笔和橡皮,签字按压笔被他压得嘎嘎响,就像那催人命的考场时针。
“我乐意帮他,您说。”要是说愿意的话听起来太怪了,就像是在认证什么一样。
“好,我要你做一套黄冈密卷。”说着,老头掏出了一套竖封边的黄色封面卷子,把他打开就是一张比A4纸还大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