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鬼”,假得跟塑料打造的一样,中间是一条窄窄的路,里面还不是很黑,两边像是用水和红色灯光造成的岩浆效果,唯一不假的应该就是这条泥土做的小路。
两人背着包,直直地往前走,后面的刀具叮当响听着渗人,旁边水里还冒着泡泡,虽然很假,但是感觉他已经做到了极致。
年子冠走得气喘吁吁了还不忘吐槽:“你说这个地方怎么能做得这么假,明明做密室就做得很好,是资金不够吗?”
“行了,非得把你小命搞掉才开心?快点走吧。”商令给了年子冠一个嘲讽。
忽然,他们看见左手边有一个在运动的“鬼”,这个鬼是个骷髅,身着黑色长袍,只剩森白骨节有动作,只见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木质的棍子,正顺着一个方向顺时针搅动,旁边的石墩也在动,年子冠半蹲下细看,感叹道:“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卧槽!”
“你鬼叫什么!”商令给了他书包一巴掌,年子冠中心不稳朝鬼推磨那边倒去,商令再往回扯他的书包,接着年子冠就把在了商令的肩上。
“……”年子冠转过了身,稳稳当当站在了泥地上,蹲下来看着面前的这个磨……这里磨出来的东西都是红色的液体,还夹杂着白色的固体。
商令胆子大上手去抹了一点那东西,黏乎乎的,突然,那骷髅空洞的眼眶里泛着红光,一道射线biu了出来,划过商令的耳垂,他捂着耳朵蹲下来,看着手上的xue暗骂道:“在这里等着的啊,难怪不得做得这么劣质,原来钱全部花在做机关上了。”
年子冠拖着他和他的背包,滚到了前面那个位置,微微单膝跪地,一只手搭在朝上的那个膝盖上,望着他的耳垂:“没事吧?”
“没事,流点xue。”商令拿大拇指拈了拈耳唇,把已经渗出来的xue擦干净站了起来。
“走吧。”
有了这一次的前车之鉴,他们走路都小心了许多,沉重的背包压得年子冠走两步都要颠一下减轻一些重量,这一路看着这些塑料质感的东西都是大跌眼镜,别说恐怖了,他们居然看出了一丝喜感。
走到一个黑色洞口之前,还有一桌“麻将鬼”。
“二筒!”
“清一色胡(guo)了(lao)!”
四只鬼说着四川话打麻将,还有一只特别高的骷髅还带着老式那种“米行眼镜”,手爪子还在泛黄的小麻将上不断运作。
正当他们拿起背包里的手电筒打算进入那个黑色洞口的时候,个高的骷髅就开口了:“小伙子诶,你今天尅佬,阔能逗出不来佬哦,要想清楚点儿。(小伙子,你今天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要想清楚点)”
商令在四川待过一阵子,虽然说不来川渝这边的方言,但还是能听懂的。
年子冠一头雾水:“他在说什么?”
“他让我们不要进去。”商令简明扼要。
“鬼大爷您说的是我们吗?”商令大着胆子跟骷髅说话。
“不然嘞,老子跟鬼说话哦?”高个子骷髅继续开口。
“你嘞不逗是在跟鬼说话迈,撒子意思嘛老头?(你这不就是在跟鬼说话吗?什么意思你?)”旁边一个骷髅不乐意了,一个劲地不依不饶。
“这……他们在吵什么?”年子冠更懵了。
“……他们小学鸡吵架。”商令抽了抽嘴角。
“小伙子,老头子劝你一句,莫尅了,要命哟。(别去了,要命。)”高个子骷髅说着还出来一个牌:“三条!”
“走吧,都进来了,外面的门也被关上了,除了往前走,还能有什么办法?”年子冠拖了一下商令的袖子,示意他不要管了。
商令转身走了,进都进来了,自己选择的路,跪着都要走完。
“天真。”
外面的高个子骷髅摸着手里的牌摇了摇头。
背包里还有一卷透明胶带,商令在进去之前把手电筒牢牢地捆在了他们的手臂上,这样总不会掉了,避免他手机的事儿重现。
“走吧。”
这个洞口阴森森的,是半拱状的口,两边有白色的蜡烛点着,除了人行道,中间还有一条小水沟,一走进去,这条小水沟的臭味就扑面而来,他们恨不得把鼻子都割了。
“这是什么味儿啊?”年子冠扇了扇他面前的空气,虽然也没有好到哪去。
“臭水沟的味儿呗。”
这电筒还是很不错的,明亮,个头也不大不小,至少在这个地方刚刚好。
两人扶着一边的砖块,慢慢地走着,但是在踩到某个又臭又湿的苔藓的时候,还是非常不争气地滑倒了。
商令看着前面的人咻的一下突然不在了,地图才看见他坐了下去,心里暗暗道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起来。”商令上前去拉他。
年子冠手一伸就起来了,拍了拍手上的泥泞,“这什么鬼地方……”
“但凡你注意一点咱们就不会在这个臭水沟停这么久了。”商令吐槽道。
过了这座洞口,里面就是崭新的新世界了,真是感觉资金都花到这上面来了。
“诶,你看看,”商令踢了年子冠一脚,“刚刚你还说外面塑料质感,报应来了。”
年子冠咽了一口口水,这里宛如地狱,连路都是森森白骨。
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就没有退路了。
两边如置身炼狱般的刑具和一些中间却是一桌子骷髅。
他们面前就是这个东西,年子冠刚要绕过去躲开这一桌子长发骷髅,但是他一转身,背包就撞到了一个女骷髅。
哐当,骨头散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明显,商令也吓了一跳,转过去看:“你真是……”
“快走啊,磨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