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子冠偏头看向商令：“校医？哪种人？”
商令清了清嗓子：“校医一类，是属于校外聘请的真人到这里来为进入里面的人提供帮助或者障碍，很显然，我们面前这一位是给我们提供障碍的。”话锋一转，“不过，你刚刚说有人找你做实验？”
“是。”乌鸦男点点头，“你们是第一批来这里的吗？”
商令顿了两秒，打量了他一下：“据说是。”
“那就是了，我无聊了好久，天天待在这里没事干，自从上次我们研究失控之后，就再也没有敢继续下去了，每天就去外面找那些发了狂的骷髅，把她们销毁。”乌鸦男小心翼翼脱下了防护服，他的脸上有一块疤，是从耳垂到嘴角，这张脸像是被缝起来的一样。
年子冠和商令看到了除了内心咯噔了一下也没有别的想法，据他们中二的内心告诉他们：男人不留疤都是白活了。
不过看起来还是挺触目惊心的。
还没等他们问出口，乌鸦男就是主动解释了：“这道疤是来这里不久，被刷新出来的骷髅挠的。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研究生化相关的东西，也没有太明白怎么样去制止这些发了疯的骷髅，常常就是蛮力去制服他们，留疤很正常，只是这最严重的伤留在了自己脸上。”
“什么刷新？我怎么听得这么迷？”年子冠听得一头雾水。
“你们不知道，这是这里的机制，据说制造出这里的人为了体现出课堂的随机性，在每一天都会安排不同的NPC，随机刷新，至今我还没有看到重复的。哦对了，刷新的就是你们刚刚遇到的那个，那女骷髅，刚刚那饭桌一桌子都是，昨天那里还只是一个厕所，今天就是客厅和厨房了，你们说怪不怪？”乌鸦男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王八蛋。”话从年子冠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所以你们现在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把外面的那些东西处理掉？实验你们不做了？”商令甩出了一堆问题。
乌鸦男甩了甩他被汗水打得湿漉漉的头发：“你这小孩儿话还挺多，我的任务的确是处理完就行了，但是他们不是，他们是NPC，他们所接收的信息是做实验，无论我怎么阻止都没有办法让他们停下来，他们只是接收指令并执行，阻止不了。”
“你一个非NPC跟他们呆一块不会闲得慌吗？”年子冠特好奇。
“不啊，你这个思想就不对！”乌鸦男开始跟他们说道说道：“首先，我要赚钱，这点已经足以让我留下来了，其次，他们都不是人，我是被聘请来的，有自己的思想，只有他们被我玩得团团转的时候。”
“那刚刚……”
“我把他们支出去了。”乌鸦男把自的防护服叠好，叹了一口气：“唉，好不容易来活人了，我就是和你们打个招呼，居然把我捆起来了。”
那是打招呼吗？换任何一个人来都觉得那是要悄悄把自己抹脖子吧。
“对了，我叫张羽，羽毛的羽。”张羽貌似是个话痨。
“年子冠。”
“商令。”
过了片刻，商令又道：“你跟我们出去吗？换个职位不也挺好，现在你一直跟一堆NPC待在一起要是哪天他们收到了什么别的指令，说不定你就挂在这里了。”
“好像也是哈。”张羽捣鼓着桌子上花花绿绿的药水，“看样子你们能找到校医，那就一块儿出去，我换个位置或者辞个职，反正这破地方没几个人愿意来，我还不如去找小圆圆。”
“小圆圆是谁？”年子冠被张羽这反差弄懵了。
“我老婆，方小圆，她本来是个医生，当时我非要来历史系统应聘，她拗不过我又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留在那边，就也过来了，但是没想到我们俩还是分开了，好久了，我们连面都没有见着。”张羽一脸遗憾，但是提到他老婆的时候又特别自豪。
“校医是你老婆？”商令还有点震惊。
“嘶——”不知道怎么回事，年子冠就蹲到地上去了，额头上还冒着大颗大颗的汗水。
商令赶快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隔壁：“你这是怎么了？”
“被笔虫咬的地方，痛得……钻心……”他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听着声音虚的很。
“我背包里有药，等等啊。”商令从一旁的黑色背包里翻出来一管外敷药，张羽看得很迷：“他这是什么伤需要全身敷药？”
年子冠已经开始把上衣扯掉等着商令了。
“笔虫，之前在九九惩罚狱的时候留下的，那地方就是一个惩罚区，药是校医给我的。”年子冠说话很虚，越说越小声。
“你闭嘴吧，待会痛得你话都说不清了看你怎么办。”商令拉过他的胳膊，因为这个虫子遍布各个地方，商令不得不给他的每一块地方都上上药，从上到下没一个地方落下了，张羽嫌辣眼睛，都转过去了。
年子冠的脸通红，虽然他跟商令都是男人，但是还是很羞耻max。
商令给他上好药之后把他的衣服甩了过去：“穿好。”
张羽在一旁打趣：“诶，我说要是年子冠是个女孩子你们俩肯定就在一起了吧，不对，现在也可以在一起，现在不是流行什么什么纯爱。”
“闭嘴，咱们赶紧想办法出去吧。”商令擦了擦手，赶紧岔开了话题，但是张羽肯定不会放过他，“诶，你们俩真的可以试试，应该已经同生死过了吧，我可是听说来这里的基本上就没有完完整整回去的。”
“乱拉郎配不好玩，你还是把你这些心思留在找校医身上吧。”商令满脸黑线。
“知道了知道了，”张羽开始正经了，“现在他们也快回来了，这边还有好多水储方的东西没有处理完，还有好多不确定因素需要解决，要走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走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