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啊,云诺,你又有什么资格呢,当初推拒的人是你,误解的人是你,甚至一心一意要杀他的人也是你,如今自私自利的人还是你。”
自嘲地笑了笑,云诺像魔怔般,空洞无神的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沿着来时的路,往会走着。
她不知道的是,从她转身那一刻,行走的轨迹便已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书房中的陌轩突然抬手,甩开了那位像壁虎般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低声怒吼到:“滚!若是再被本王发现你挑拨王妃和本王的关系,本王不介意帮你结果自己吧。”
陌轩抬起头,望着那个被戳破的小孔,脚步动了动,似是想要追上去,可最终也只是无力地坐下,沉默不语。
“啊!”因为心绪的沉重,云诺第一次让自己完全暴露于危险之中,毫无警惕性,直到她感觉有人在身后用力地推了自己一把,看着偌大的月湖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才清醒过来。
奈何周遭无任何借力点,饶是她轻功再上乘,也无法半空之间飞起来。
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月湖像是一张巨口,吞噬着那些悲惨的人们。
不谙水性的云诺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皓月,没有丝毫挣扎,就任由自己不断下沉。
“好冷,我这样死去,还会回到现代吗?”
云诺缓缓闭上了双眼,“罢了,回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就这样结束吧,我也累了。”
忽的她只觉得有一个温软的东西贴着自己的唇,像是在朝自己灌着什么。
努力睁眼,朦胧的视线里,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可是除了那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恐惧与焦虑,她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脸的。
在云诺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看到在那人的身后,水和空间竟然被分隔开来,水形成了两股流,黑暗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光线好刺眼。”
云诺伸出手想要挡住直射着自己眼睛的阳光,“啊?!”
“怎么会,我竟然没事!”云诺环顾着四周,确认她正躺在自己卧房的床上。
“王妃,你醒啦。”
云诺这才发现昨日送来莲子羹的那位婢女,端端地站在不远处等待着为自己梳洗更衣。
“王妃,奴婢先为你更衣梳洗,王爷已经在外面等你一起用膳许久了。”
“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云诺想起自己昨夜分明已失去了意识,为何一觉醒来自己却是躺在床上,还有她的沙漠孤鹰,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可刚才她却发现自己的枪早已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还有那个救了自己的黑影,又是谁,为何要救自己?
“奴婢刚进来没多久,想着王妃平日里就是这个时辰醒来,恰巧王爷在外等着王妃一同用膳,便进来准备着。”
云诺坐在床上,撇了眼门外的墨衫,冷冰冰道:“不必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梳理就好,对了,你就对陌轩说我身体不适,让他自己先用膳吧,对了,别让他来打扰我。”
云诺一看到陌轩,就忍不住想起昨夜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只觉得厌恶。
“今夜再去那月湖看看,”云诺心中暗想。
“王爷,王妃说她身体不适,让你自己先行用膳,该说不希望你去打扰她。”婢女恭恭敬敬地向陌轩汇报着。
陌轩一直都知道云诺因什么而生气,但他不能向她解释,他也不敢向她解释,他怕她知道真相后会更加厌恶自己。
思及此,只片刻,陌轩便转身离去,自始至终再不曾回头。
云诺望着那抹墨绿的身影渐渐消失,收回有些哀伤的目光,重新闭上双眼,当她再次睁开时,那些悲伤,哀怨,全否被凛冽的寒光所替代。
云诺走到窗边,轻轻靠着窗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窗外树木交替着摇曳,“又起风了。”
“少主,这是你要的避水珠以及王府的地图,关于燕王,我们所得到的消息仅限于玄机营是一个秘密组织,但我们未曾打探到任何有关玄机营的消息。”
在烛光照射不到的暗处,一位黑衣男子正在向云诺汇报着情况。
“无妨,我亲自去一探究竟,你们继续打探玄机营地消息,一有消息便通知我。”
一想到昨夜那月湖中的奇景,云诺只觉得诡异,好奇,陌轩究竟是怎样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建筑那样的水下世界的。
“是。”
一袭夜行衣的云诺,确认周遭无人后,便跃进那月湖之中。
视线所及处尽是漆黑,云诺越游越深,那月湖的温度亦在不断上升,从冰冷到常温的转变,让云诺越发诧异。
直到昨夜那个场景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水流被那庞然大物分割开,像是建立的海底隧道般,却又大不相同,那里边驻扎着的,只怕就是玄机营的人。
饶她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云诺也未曾想过会有水下军队的存在。
云诺愣在一旁,喃喃道:“原来这就是玄机营……陌轩他这是要造反啊。”
察觉到自己行踪随时有可能暴露,云诺不敢久留,当她从湖中探出上半身时,皎月下的她,宛若一只暗夜精灵,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岸上那等待许久的人。
“诺儿。”
陌轩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云诺,轻轻唤了声她的名字。
看着赤脚踏在地上的云诺,陌轩径直走过去用干燥的衣物将云诺一层一层地包裹住,不顾云诺反抗,直接打横抱起来往卧房走去。
云诺气力再大,也是大不过陌轩的,几番挣扎无效后,倒也懒得再挣扎,直接闭目养神,免得陌轩扰乱她的心境。
陌轩轻轻将云诺放在床榻上,那动作之温柔,就像呵护一个易碎的娃娃般。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比如我为什么会在月湖,又是否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难道不用杀了我灭口吗?”
云诺低头把玩着自己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