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对薄公堂
安静的风铃渡2020-06-23 22:222,036

  公堂门前围观了许多人,应该说晏泞被这个叫赵广的富商从家里拉到官府的途中,百姓们就纷纷围观。晏泞本不想来,可没办法,被赵广带来的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仆一路架了过来。他真是欲哭无泪,平白遭受这些飞来横祸,只拿了二十两银子,不值得啊。

  官府守门的差役挡住了赵广的路,问过情况,入内通报。一会儿后,崔诩急匆匆出来,目光打量着眼前乱糟糟的景象,最后落在晏泞身上,眉头微微一沉,喝问:“官府门前,岂能喧哗,你们这是干嘛?”

  赵广上前,拜道:“草民赵广见过崔大人。是这样的,贱内患病,屡看不好,草民怀疑是邪祟作乱,于是在十日前请了这个晏泞去帮看。他到了府上,施了施法,念了念咒,倒有了些效用。可今日早上,贱内一醒来,就痛苦难耐,最后昏迷。那日他说以后再也不会复发,可如今······他分明是个江湖骗子,还请崔大人为草民做主!”

  晏泞可不答应了,反驳道:“你都说过了十天,鬼知道你媳妇在这十天里,有没有吃错什么东西,有没有受了风凉或得了其他顽疾,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你胡说八道,若非是你道行不济,那就是你招摇撞骗,你根本就是个骗子!”赵广似乎很气愤,指着晏泞大骂之后,还要冲去打人,被差役截住,“你还我夫人命来!”

  “你夫人不是还没死吗?还你个鬼命。”晏泞也气了,口无遮拦地怼回。

  赵广被激得满脸通红,不断地挥舞拳头,大喊大叫,势要跟晏泞搏命的模样。

  “都给我住口!”崔诩忍无可忍,一声大喝,世界顿时清净了。他冷冷地瞪了眼赵广,最后视线落在衣冠不整的晏泞身上,一道光芒划过眼底,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晏泞说的没错,十日之久,确有变数。赵员外,本官劝你,捉紧给夫人请个大夫好过来官府告状。”

  赵广眼睑迟疑了一下,不依不饶,叫屈道:“草民早已请了大夫,是做好应急之事,才来找这个江湖骗子算账。”

  崔诩本不想管,可是现在这个情势,是骑虎难下了。他脸色极其地难看,一丝懊悔的心情涌出,然后冷冷地瞪着晏泞。

  “崔大人,何事啊?”这个时候,柳如从官府走出。

  崔诩回身一望,眼眉抖了抖,拱手赔笑道:“一些小事而已。此处风凉,柳大人还是回屋饮茶,下官随后即到。”

  谁料那赵广径直越过崔诩,跪倒于柳如面前,哭泣道:“求大人给草民做主啊。”

  没有人发现崔诩脸都黑了,他身为一方父母官,当着上官的面被治下之民如此无视,这是赤裸裸的羞耻。

  柳如抬眼望了眼崔诩,才答赵广:“这位才是柠山县的父母官,你有何冤屈可跟他直说。可不知你有何冤屈?”

  赵广便将刚才控告晏泞的话重新说了遍,然后还委婉地黑了崔诩一把,暗示他要维护晏泞。崔诩简直气炸了,真想狠狠踹他一脚,不过在柳如面前忍住了。

  柳如听出了暗示,饶有深意地望了崔诩一眼,稍一思索,便决定道:“你说得也对,法师既然做出了承诺而没有兑现,也要问责。”

  崔诩脸上挂不下去,好心地劝:“柳大人,可这晏泞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啊,谁知是不是赵广的夫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看,这事还是让大夫去处理吧。柳大人还要关注张大明的事,实在不宜节外生枝,耗费心神。”

  柳如一下子也犹豫起来,但他侧目的时候,看到了在人群中的柳辅摇了摇头。原来柳辅回来有一阵子了,一直藏在人群里观察,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柳如顿时明了,做出决定,抬手挡了崔诩的建议,摇头道:“哎,非也非也,张大明的案子没有眉目,而晏泞又同时牵涉两事,既然本官看见了,还是要过问的。”

  崔诩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再说会驳了柳如的脸,又显得有些刻意。

  柳如走至晏泞面前,定了定眼,质问:“晏泞,你且说说,上回你到赵广府上帮他夫人驱邪,驱的是哪方妖魔,又用的是哪方术法?”

  晏泞哑了哑,这他哪里记得,当时他随口就来,反正到最后都是以药理和山民偏方治好的赵广夫人的病,也不是什么妖魔作祟。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他急得额头发汗,也不知人群里哪个多嘴的家伙说了句“晏大师,你怎么流汗了”,引来了无数怀疑的眼色,他色厉内荏地回了句“胡说,刚刚有毛毛雨,我是被淋的”。

  这样苍白的话,他不知道百姓们会不会相信,不过他知道,面前的两位大人肯定不相信,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二人皱下的眉头。

  他吞吞吐吐地道:“赵家夫人是······风湿邪祟上身,所以才疼痛难忍。那日,草民是用······用祝由术祛的邪。”

  赵广当即跳出来反驳:“胡说,那日你明明是说我夫人是魑魅鬼缠绕,用的是火神咒。”

  柳如瞪着晏泞,质问:“晏泞,这是怎么回事?”

  晏泞欲哭无泪的时候,崔诩出言了,“他们两个各执一词,旁人不在场,怕是难以明辨其中真伪。”

  赵广不依不饶,“大人们若不信,我家夫人与管家可作证。”

  晏泞立即攻击,“我听说,你那个管家也是你赵氏族人,当然向着你说话,你家夫人更不用说。大人,这证人不公平!”

  柳如为难起来,确是各有道理,他又朝柳辅望去,见后者也凝眉深思的样子,便作了个态:“赵府夫人既然旧情复发,定有缘由,且看大夫能否找到原因,再定晏泞是否有行骗之罪。晏泞,暂押官府班房。”

  这个处理的确不偏不倚,比较中肯,谁也没有理由反对。于是乎,一场争端就此告一段落,可这似乎是更大的争夺开始罢了······

继续阅读:第九章: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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