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理寺,晏泞和柳辅又到了巡防营。在巡防营官署内,见到了统领赵泗。
“请问赵统领,弓弩是怎么不见的?”晏泞问道。
“要是我知道,还用你来查?”赵泗没好气地驳了句。
“弓弩丢了三天,你们才发现,这怎么也说不过去。真要说起来,你们巡防营也是有责任的,丢失武械可是大罪。”晏泞也没好气地回,这货心高气傲,他也看不惯。若是他自己来,还不敢这么说话。这不,柳辅就站在身边,他还怕什么。
“你吓我?”赵泗大怒,想要动手。
柳辅站在了晏泞前面,亦握紧了刀柄,警告赵泗。
对于柳辅,赵泗是忌惮,冷哼了一声,暂且揭过这页。
随后,在柳辅和晏泞的要求下,赵泗去找军械库的典署官。因为这个典署官今日休假,所以要派人外出去找,所以晏泞俩个就在官署等下来。
等了有些时候了,军士匆匆入内,说典署官在家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不仅是晏泞和柳辅,就是赵泗也显得很惊讶。
这是典型的灭口,晏泞和柳辅相视一眼,俱是第一时间冒出这个念头。在俩人思忖间,赵泗大踏步出了屋,在前院牵了马,朝典署官的家赶去。
“我们也去看一看。”柳辅说道。
“好。”晏泞同意。
随即,俩人便找了刚才那个通传的巡防营军士,让其带路。
到了典署官的家,看到了一个上吊自缢的男人,旁边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听邻里议论,这就是典署官夫妻俩。
晏泞朝那哭啼妇人了解了一下,方知典署官好赌,欠下了好一笔债务。
随即,妇人拿出一封书信。这是典署官的遗书,上面的内容与妇人所说是相符的,说自己欠下巨债,无力偿还,绝望了要离开这个世间,还休了妇人,让妇人改嫁云云。
逗留了一阵子,赵泗扔下一坨银子给妇人处理后事,然后就走了。
晏泞和柳辅兵分两路,柳辅再回巡防营,晏泞则去那妇人口中的赌场。
到了赌场,问了里面的管事,证实了典署官常来赌场并欠下银子的事实。接着,晏泞朝巡防营赶回,在巡防营官署遇见出来的柳辅。
“怎么样?”晏泞问道。
“跟着典署官的看守士兵,我都问过了,说有一晚,典署官请他们去喝酒,暂时离开了岗位。”柳辅说道:“你那边怎样?”
“赌场管事说,典署官确是欠下赌债。”晏泞说道:“这是灭口。”
“对,这是灭口,不过······”柳辅目有疑色,“不过,这做得也太明显了些。”
“典署管这事,证明了我们之前的猜测。”晏泞摸摸下颌,思考起来,“先灭口犯人,再灭口典署管,两条人命,到底是谁要搞事?看申公亭和东宫的反应,似乎也不像他们啊······”
俩人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就回了柳府。
过了两日,御史台的人上门来,柳如在客厅接待。
来人乃是上次去黄州调查申强侵地之案的监察御史白御史。由于柳如是御史台的人,一是要避嫌不方便插手这事,二是柳家有嫌疑未洗脱,所以这几日都没去御史台办公。柳如便向白御史打听案子情况。
白御史只说案子有了进展,但具体进展,御史大夫徐不正没有告诉他,他此来是奉了徐不正之命,宣晏泞和柳辅前往御史台的。
晏泞和柳辅便随白御史到了御史台,见到徐不正。
“拜见徐御史。”
晏泞和柳辅双双行礼。
“呵呵,不必多礼。”一身大紫官袍的徐不正呵呵一笑,“这次请你们过来,是因为案子有了结果。你们俩个,是陛下下旨协理御史台的协查,有必要听一听。”
“请问徐御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泞问道。
徐不正表情严肃起来,“经御史台查明,是巡防营典署官嗜赌欠下赌债,于是就监守自盗,偷盗了一百架弓弩。”
这个结论,让晏泞和柳辅吓了一跳。
柳辅问道:“请问大人,弓弩是怎么进入我柳家书局而又不被发现的。”
徐不正咳咳两声,眉宇间流露出对柳辅的追问的不满意,暗责柳辅不识趣,回答:“这······这是有人中途掉了包,调包的人,虽然还没有捉到,但肯定是典署官的人。好了,事情到了这里,也该结束了。一会儿,我就向内阁禀报,就此结案。”
紧接着,晏泞俩个就被徐不正“请”出了御史台。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查了。”对于这样一个结果,晏泞哭笑不得,“柳辅,你说我们该不该高兴?”
柳辅很无奈,摇头道:“别问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