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握着方向盘的邦古嚷道。
越野车猛然刹住,没有扎安全带的童夕顺着惯性差点从后排座位飞到前排去,等身体停稳的时候他才看清楚车前挡着的废墟。
越野车的挡风玻璃前有着许多被绿色植被覆盖的建筑物,它们纵横交错,相互堆叠,就像一堆被胡乱放倒的多米诺骨牌,毫无序列可言。
细看过去,将将能看得出一座城市的影子,昔日高大的建筑残破不堪,被时间腐蚀的不成样子,那些倾斜的楼体更是给人感觉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
眼前的景色,破败中透着一丝荒凉。
司机邦古从身侧掏出了辐射检测仪,摇下了车窗,看了下上面的数字,“还算幸运,这里的没有遗留辐射!”
待行驶到了目标位置之后,一行人开始装备起来,就在童夕手足无措的时候,一直对他爱答不理的白琳忽然递了几件东西给他。
见到递到自己面前的马甲和手套,童夕挑了下眉毛:“你们就不怕我半路逃跑吗?”
“呵,你可以试试!”白琳的语气有些不屑,这让童夕有种被人小瞧的烦躁感,不等他反驳对方就把另外两件东西递了过来,“把这两样东西也带上!”
一个电子手表和一个耳机被交到了童夕手里,待童夕带上手表之后,白琳按开了手表上的开关,只见一个投影出来的小型地图出现在眼前。
“这是热感应器,如果附近除了咱们有其他的热源,它会自动显示,还会预警震动!现在,测试下耳机,喂,喂喂!”
耳机里的声音异常清晰,只有微弱的延时,使得童夕感觉自己听到了回音。
“我听得到。”
“好,会用枪吧?”
童夕点头:“曾经上过培训课程!”
枪械培训是新城建设居民必须参加的一项培训,是强制要求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应对那些随时会来到身边的危险,虽然很少有实弹训练,但童夕有着一种我没吃过猪肉,但至少知道猪怎么跑的自信感。
“那就好,带上它!”白琳将一个装着手枪的枪套递给了童夕,“每个弹匣22发子弹,算上枪里的弹匣,一共66发!”
童夕将枪套挂在身上,摸着那些闪着乌光的弹匣,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感。
“别紧张,未必会遇到异兽,只是防范于未然!”弹头看出了童夕的紧张,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童夕咽了口唾沫,接过弹头递过来的钳子,道:“我,我不紧张。”
“用完了可以扔掉。”弹头指了指童夕抓在手里抖动的钳子道。
“好!”
五分钟后,一行人在汽车无法行进的地方下车,开始步行,向着遗城的中心慢慢摸了过去。
这座城市明显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安静的可怕,周围除了风声就是草丛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风声听起来像它的呜咽,视野尽头满是破败,丛生的乱草覆盖在那些残破的建筑上面,萧条的景色貌似在告知来客,自己也曾在历史上留下过文明的痕迹。
不过来人都是老粗,没有人会对这些断壁残垣赋诗几首,抒发情怀,都只是从匆匆一瞥,端枪穿行而过,只留下仓皇的背影。
几人的装备明显不同,外表看上去最为强壮的弹头身上挂着分量不轻的重机枪,童夕清楚的看见那把枪光是从后备箱拿出来就让越野车的车身抬高了不少,除了机枪他的身上还有一把宽刀背在背上,使得他看起来就像个行走江湖的刀客,只可惜那把大到夸张的机枪让他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另外他的身上还有两排手雷和一把手枪。
而邦古、邦奇两兄弟脖子上挂的的弹匣改的很长的突击步枪,看起来可以做持久战的样子,两人身上除了一些奇怪的仪器,也背着稍小一些的军刀和手枪。
白琳这时候则是穿上了长衣长裤,看着那包裹到严丝合缝身体曲线,童夕竟然觉得有些失落,一丝幻想的余地都没有留下。
白琳的装备和其他人明显不一样,她的单腿挂着手枪,后背则是背着一把可以组装的狙击步枪,手里握着一把童夕从没有见过的小型的突击步枪,看起来很灵活的样子,应该是改装过的。
她的腰部同样也挂着短刀,脸上还带着挡风眼镜。
位于队伍中间的童夕看着一群人的装备有些不解,不明白这群人为何要背着宽刀这种平添重量的东西,“你们为什么都背着刀?”
“因为子弹总有打完的时候!”走在他前面的邦古,头也不回的答道!
“3点钟方向,快速移动,260米处是目标位置!”白琳的声音忽然从耳机里传来,“我去寻找制高点。”
“收到!”几人是声音齐刷刷的响了起来。
童夕这才明白白琳的工作——狙击手。
怪不得她身上没见到什么疤痕,一般来说,一旦狙击手被找到,要么死的干脆,要么活蹦乱跳,而白琳明显属于后者。
“她一个人要是遇到异兽怎么办?”行进途中,童夕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
“呵,小子,这一群人里,你最不该担心的就是那她了。”跟在童夕身后的邦奇笑道。
“为什么?”
“因为她是咱们这里最能打的!”弹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最能打的?连你也打不过?”童夕始终觉得这个叫弹头的家伙才是这几人的主要输出。
“打不过!”弹头抿了抿嘴,貌似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记忆。
“赤,赤手空拳?”
“嗯……”
童夕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那姑娘有这么强的战力,居然能打败身旁的这群傻大个,难怪刚才在车里那姑娘敢用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
不过,那单薄的体型是怎么打败这个魁梧的壮汉的?眼前这个叫弹头的家伙,胳膊已经堪比白琳的大腿粗了。
这时,走在队伍后头的邦奇忽然拍了拍童夕,等他转过头来之后,又对着童夕呲了呲牙,童夕这才发现,邦奇的门牙少了几颗。
见童夕疑惑,邦奇咧嘴道:“我一共掉了三颗牙,其中两颗是被她打的。”
“那另一颗呢?”
“晚上天太黑,掉沟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