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热闹,二楼与三楼也是看戏的一大片。
“好样的!没有怯场啊,加把劲啊,我可是下了二位的注啊!”陆筠站在阑干边上兴奋喊道。
押了傅辞二人的不单陆筠,在场的女子不管是顾客还是舞娘,都砸了银子买他们其中一方胜出。
台上战况激烈,黑衣人一个勾拳划过傅辞的眼角边,拳风强劲擦得人脸颊生疼,傅辞趁机攀住壮腕使出内力一拉,定脚攻向对方下盘,不料黑衣人很敏锐地避开,可江浮寒早在后方逮住时机,一脚踢中黑衣人闪避的下盘,再扬掌袭去,二人配合逐渐默契起来,打得行云流水,台下一片叫好。
他们的举动惹恼了黑衣人,他干脆释放妖气化出原形,露出了真面目,乃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大黑熊精。
众人惊呼,黑熊精身有半尺楼高,咆哮站在他们面前,凶目煞煞地怒视着傅辞与江浮寒,“黄毛小儿,我杀了你们!”
傅辞傲然一笑:“敢提妖墟的名号我当是什么大妖呢,原来是只只会蛮力的畜生,还大言不惭的。”
黑熊精道:“敢小瞧我,我就先把你撕了!”
它狠话刚落,一道人影迅猛跃上,江浮寒已经脚点着庞大的身躯顺势而上,一拳揍了下去!
大伙都以为这灵巧的一拳起不了什么作用,不想黑熊精竟被打得摇头晃脑,可见那一拳的力道超乎想象的重啊!
二人趁势再上,一招一式配合无间,夹击对手要害,台下都是看过世面的,修真界人士也不少,一小股疑惑声渐渐传起。
“嘶,是不是我眼花,我怎么看得袭香座和晚愁座的武功路数是一模一样的?”
“你一说还真是啊,他们是一个师承?”
连楼上的陆筠也听见了议论,她见过的大派数次多,到底认出来一点,“像……像天锦门的招式?比普通弟子使得更深厚精髓,像是宗师级别的……”
随即她又想起某件不可思议的事,“天锦门一下子来了两个宗师人物吗?还一个对着另一个相思示爱?!”
陆筠声音很大,至少在她隔壁几间雅座的人是听得清楚的,听着她惊世骇俗的言论,抽气声连连。
台上的战况已到最后,黑熊精被打得多处骨折,一个精准的空隙,傅辞与江浮寒双双一跃而起,共同一击击倒对手,动作一气呵成,赢得满堂喝彩。
鸨娘拍着手掌叫人把黑熊精拖下去,“好好好,淘汰一个!”
就在这时,昏死的黑熊精暴弹而起,尖利的长爪一把挥向二人,傅辞位置得过近,虽然反应很及时仍少不得受伤,众人惊呼危险之际,已有一人奋不顾身冲前挡在前面。
天旋地转,面具剥落在地面上摇晃着,傅辞落入一个清凉的怀抱,一阵阵温热的呼吸拂在耳后,他失神片刻又马上回神,狠狠对着黑熊精施法划去一道无形剑气,了结那只畜生的性命。
待他们稳稳站定,江浮寒依旧紧紧抱着傅辞不撒手,台上四面环客,失了面具的他真容已暴露众人面前。
陆筠第一个反应过来,“我的天,是浮寒君!”
“什么,什么!你没认错吧?!天锦小祖?”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浮寒君抱着一个男子,刚才还题诗聊表爱意?!”
“浮寒君不是有‘三不’规矩吗?收徒已经破了一个,现在又要破一个?天大的奇闻啊!”
“难怪能重砸一百多万两黄金,难怪这么能打,原来是天锦小祖!”
“袭香座的到底是谁啊?还蒙着脸呢,太让我等好奇了!”
整座觅宝楼又炸开了,势头比前一次更加猛烈,连鸨娘都惊呆了,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
“这……这还接着打吗?”哪有以保护的姿态紧抱对手的,这可怎么打?
傅辞轻叹,江浮寒这是把自己置在了修真界的风口浪尖上,成为人人热议的谈资。
他用力掰开他的双臂,后退两步,对鸨娘说道:“接着竞宝。”
鸨娘迟疑:“啊?接着竞宝?”
江浮寒却道:“我认输,宝贵归他,账我付。”
台下又是一阵惊呼,天锦小祖不战而败,还心甘情愿支付重金?!
傅辞被一浪浪戏谑的口哨声激得面红耳赤,“我不要,我们打一场分胜负!”
“不打了,收下吧。”
“我不要!”
江浮寒轻叹,“我求你收下吧。”
站在他们旁边的鸨娘一听这幽幽求着的语气,马上捂住自己的胸口,直觉一颗心涨得紧,跳得快,嘴角的笑都列到耳根后了,好像重回少女怀春的一刻。
在场何止鸨娘,许多姑娘都羞红了脸,男人们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之间一来一往的拒绝与暧昧。
鸨娘是个老手,叫人撤下了法阵把木匣子捧了过来,笑得快看不见眼了,“浮寒君可是一片心意,袭香座的爷您就收下吧!”
她笑吟吟往傅辞那边递去,忽地,一道黑影袭来,一下就把鸨娘手中的木匣子抢去,迅速飞冲出大门外。
鸨娘大喊:“哎呀!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敢在觅宝楼抢东西,快!都给我追!”
觅宝楼的护卫齐齐出动,鸨娘转身要向两位贵客赔罪,却发现他们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