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师兄师姐可有去过后山见过小吱?”小吱就是他从小养的那只鸡仔朋友,由于当初被执云嫌弃,赶去外门峰后山林中放养了。
江浮寒时不时就去看一眼,八年前下山匆忙也没顾上。
“我那日经过外门峰碰巧看见了,也许外门峰里有膳堂,它吃残饭剩羹胖成一个球,你回去看了就知道。”
听到师姐说小吱近况不错,江浮寒也安心。
萧玲儿多年不见自己的小师弟,女儿家心细,十分关心他的日常,“小四,你这衣服还是我当年预着你二十岁的个子做的,现在看是不能穿了,袖口都破了……”
“那就去城里买过,走!”执云拉着江浮寒就要走,偏偏这时有人敲门,是店小二带着一个伙计模样的人送东西来。
伙计捧着两叠四平八正的包袱,道:“江公子,您前儿个在我们衣铺定制的衣袍已经做好了,请您验收。”
这么巧,他们正要去买就有人送来?萧玲儿上前打开看过,秀眉上挑:“这衣品很不错。”
伙计道:“那可不是,我们铺子里可是召集了二十个手巧的绣娘没日没夜地赶制出来的!”
萧玲儿更是诧异:“二十个绣娘?”她转头就问江浮寒:“小四,那你剩余的盘缠可还够使?”
江浮寒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咳,是前辈给我买的……”
“傅散人对你还真是事事上心,带你修行还兼顾衣行,师姐可以放心了。”
前辈带我修行,我也养着前辈啊……江浮寒默默腹诽。
一旁的执云不屑极了,“事事上心?师姐,难道我们待他不是如此吗?以前就是委屈了他?走,跟我出去,我倒要看看你还缺什么短什么,还有什么不会的,省得你凡事都麻烦了别人!”
他像小时候那般架着江浮寒的脖颈拽着就走去夜市,萧玲儿失笑摇摇头,随他们俩去了。
江浮寒已不比几年前,如今师兄就算是拽也是两人并肩走了,“小师兄,你等等,这是拉我上哪去啊!”
执云一语不发,粗鲁地嵌着他的手腕走在街市上,二人的英姿引来不少注目。
他们无言,漫无目的走着,路过一座勾栏瓦舍,阁上凭栏许多红袖招摇,暗香随风荡在空气中。
执云坏心顿起,想来傅散人风清云淡、清心寡欲,定有些事教导不上,作为师兄可有必要关爱已长成的小师弟了。
“走。”他带着人就要进去。
江浮寒一看匾额写着“雨露阁”便急急刹住脚步,转身想走,“小师兄,这是烟花之地!”
风月场所,如不是有除祟的必要,进去要是被前辈知道,不得了啊!
执云拽住他,咧嘴笑道:“瞧你的反应,定是没认真逛过花楼,一直修行不懂世情怎么可以,师兄今日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不不不!前辈从未允许我来这个地方。”除了除祟,傅辞的要求还得选在大白天,因为客少不容易误伤人,也少酒客不会有男女之举污了眼。
为此,江浮寒一下就把自己当初要来此地破了童子身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直觉傅辞若是知晓,定不会饶他。
至于为什么,他说不出来。
“行了,那个傅高手房里一点声息都没有,估计在入定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们玩我们的,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道!”
说完继续拽着走去,可江浮寒死活不肯,执云“啧啧啧”几声,“你怎么修成了个小古板了?我们是修真,又不是遁入空门,正常人该身历的不过分就行,你赶紧跟我进去!”
“这使不得……”江浮寒意图挣扎,执云朝阁内喊上一声:“你们这些姑娘还做不做生意了,赶紧来人把这位公子迎进去啊!”
喊声一出,趁着从花阁里冲出七八个娇娘围了过来,执云顺势夺了小师弟的佩剑与自己的一起放进乾坤袋里,二人被拥簇着进了门。
此时老鸨招呼完一男客,老远瞧见江浮寒与执云气度不凡,两眼放光,赶紧上前语气掐媚:“这两位公子眼生啊,第一次来我们雨露阁吧?”
执云不管江浮寒频频闪躲那些香艳的触碰,愣是扯着他不给动,抛了一锭足银给老鸨,交代道:“要间雅房,还要你们这里上好的姑娘来一拨,最后我们兄弟俩自会挑几个伺候的!”
老鸨听了这要求,撇嘴:“公子,那按您的要求这点……”她晃了晃手中的银子,“可不够。”
“不够我们就走了,师兄!”江浮寒急急把话接上。
可惜老鸨是个精明的,知道眼前这位标致的公子哥并没有话语权,便直径看向另一位,果然出声了。
执云又抛去两锭足银,“这便够了吧?”
“够了,够了!”老鸨喜道,“来,姑娘们,带这两位爷上天字雅房,你们今晚可劲伺候着!”
众艳色齐齐应声,又将他们拥簇上了楼去了雅间,江浮寒左右都粉黛紧挨,坐立不安,细汗都布满额上。
执云饮下美人递来的一杯酒,调侃道:“小四,你这么热是害羞吗?”
江浮寒一个怒瞪,咬牙道:“小师兄!”
尽管江浮寒的眼神一万个示意要离去,可执云偏装看不见,还暗自对他身边的美女们微举酒杯,授意很是明显。
那几位姑娘得了个意思,开始殷勤劝酒,江浮寒向来不善对付桃色,又不能发怒伤人,便隐忍着任由她们挨着自己挤来挤去,半晌后实在受不了,说道:“小师兄,再不走,我可要写信告诉大师兄去了!”
执云闻后哈哈笑道:“你这几年一封信都不敢写给我们,这回倒是敢写给大师兄了?你以为大师兄不曾来过这种地方?傻瓜!”
听了执云说出的话后,江浮寒颇为惊讶,“大师兄也会来这样的地方……?”
“哎呀!”一位姑娘笑嘻嘻道:“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来花楼寻乐的,公子您就快饮下奴家这一杯吧!”
江浮寒不肯接下酒杯,执意要执云给个答案,执云却说道:“你且连饮三杯,小师兄便告诉你真假。”
脑子里浮想联翩,江浮寒是不愿相信景程也会来此寻花问柳的,可小师兄的神情不像在说谎……
于是他连饮三杯,禁不住酒厚辣喉猛地咳嗽,已顾不上双双酥手为他拍背顺气,直问道:“小师兄你快说!”